应是少年手中笔,缝补世间不如意。却是卦师口中言,困住了人们本来的锦绣天成。整个天下最懂命术的天机子也曾说过“自己才是书写命运的那只笔”。
“这位道爷,要不要算一卦?免费的,咱不收道人的钱!”
白胡子卦师注意到了宋观棋,笑着说道。
宋观棋在许多百姓的注视下笑着点头,抱着既然免费那就试一试的心理坐在了白胡子卦师对面,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白胡子卦师笑着伸出手替宋观棋把脉,指尖泛着点点白光。
没一会儿,白胡子卦师松开手,目光深远的说道:“天机星独坐命宫。四字,道阻且长。”
宋观棋起身作揖行礼,对白胡子卦师所说的话并没放在心上,道了声谢后又到处转了转,随后向着仙家渡口赶去。
白胡子卦师空闲后,看着年轻道人离去的背影摇头笑道:“体顺逆之道,参阴阳之变,达天人之机。”
突然,一个小孩扯了扯白胡子卦士的卦袍,手里拿着几枚铜钱,说道:“帮我算命。”
白胡子卦师拿过钱,脸上堆满了笑,“好嘞,手伸过来给我看看。”
......
永安城的仙家渡口的渡船在今日黄昏启程,一种云上渡船,一种海上渡船,皆是墨家独揽,每日进入腰包的山上钱财数不胜数,也因此有了墨家天下第一国库这么一个叫法。
宋观棋掂量掂量手里用来装钱的方寸物,海上渡船一颗百朝币,云上渡船五颗百朝币。
昨日下山的夜里,儒衫中年又给了自己几颗古泉币,而一颗古泉币就相当于一百颗百朝币,至此宋观棋也至少不要为钱两而担心,云上渡船就云上渡船罢,外出云游,且尽兴。
证道山位于蛟沃州版图最北方,魏惊春的家在最南方,乘坐墨家的云上渡船也不过六七天的航程,快得很。
渡口处的云上渡船已经就绪,许多人已经纷纷交钱上船,宋观棋交过钱后第一时间就是来到渡船的前甲板上,等着渡船上云霄。
一艘渡船大约可以容纳两千人,两千人就是一万百朝币,宋观棋咂舌感叹之间身子一个踉跄,渡船拔地而起,扶摇而上,不过几个呼吸间就没入了云层,低头望去,偌大的一个城也不过一手之大了。
宋观棋在甲板上吹着风,今个儿的天气甚好,袖子里还藏着一块山水巡官令,突然就神气起来了,不过儒衫中年说过,证道山的山水巡官令只颁给元婴以上的修士,宋观棋如今不过三境洞虚,与元婴二字可谓天差地别,所以平日里最好不要将令牌拿出来,关键时刻倒是可以留着做一张护身符。
渡船如城这一概念宋观棋不知听了多少遍,如今一看果真如此,从前头甲板上转头向后望去,这船上布局就如城池里的街道一般,两旁卖什么的都有,也是吸引了不少客人。
宋观棋定了定心,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给自己立下一个规矩,若不是有什么特别钟意的物品,最好别花钱。
甲板上四处都有渡船的执事,大多是金丹境和神游境的修士,穿着一身白衫,背后印着一个“墨”字。
问过执事住处后,一名金丹境的墨家执事领着宋观棋走向一处独立的小院子,牌匾上写着“人”字。
金丹境执事带着宋观棋进入院子,一边笑着说道:“航程不过六七天,如果小道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吩咐便是,甲板上的那些商贾都是正经的生意人,价格公道,小玩意儿挺多,到时候小道爷若是有什么感兴趣的,买上一两个也无妨。”
宋观棋笑着点头,跟着执事从走廊走到院子里,走廊两边都摆着一盆盆的花,花朵呈紫色,花盆里除了一朵花,其余一点杂草都没有,院子里同样如此。
金丹执事耐心介绍道:“这些花叫紫笼花,一次只能种一株,有聚集地方天地纯粹之气的作用,对于小道爷您三境破四境来说是最好不过了。”
执事看破了宋观棋的境界,稍微顿了顿,又点着下巴,笑道:“这种小的不过五十百朝币一株。小道爷有没有兴趣?”
“不用,不用,若是有喜欢的,我会买的。”
宋观棋嘴角扯了扯,连忙摆手拒绝,同时心里对墨家的渡船执事们有了一个全新的看法,真是无处不生意啊。
到了正屋后,宋观棋与金丹执事告辞,关上门后便席地盘坐起来,此方天地的纯粹之气的确与渡船之外相比来浓郁很多。
一呼一吸,皆在天地之间。一升一落尽在掌握之中。
宋观棋屏息敛神,此时此刻的宋观棋追求的是天地之间的那一丝纯粹,自是三境破四境的契机所在。
一个时辰过后,宋观棋吐出一口浊气,双眸澄澈无比,身体发出阵阵清光。
起身向走甲板走去,可以分明听见船外的长风呼啸之声,几名白衫剑仙正御剑远游,身上长衫猎猎作响,黑发飘舞。
身无彩凤双飞翼,却有足下剑气长。
试问何人破长风,唯我江湖剑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