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在乎脖子上还架着个削铁如泥的匕首。
“莫玄奕!”简语羡觉得自己真是摊上了个疯子,她低声吼道:“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莫玄奕冷哼一声,抬头,目露讥讽,语气轻佻:“十年你竟丝毫没有长进,床上功夫还是这么无趣,怪不得欧阳漓后宫三千却皇子稀少,原来是他的功夫不到家啊。”
口出狂言,他就是这样固执,自己认定的事情如何都不肯听别人解释,十年前认定简语羡和欧阳漓有关系,到现在也不改变这个想法。
“你真是个疯子。”简语羡咒骂他,手里已经握不稳匕首了,丢在一边。
面对他这样不留情面的侵占,让她浑身都绷得很紧,手指揪着身下的床单,耳边响着他满是羞辱的话,心里憋屈的厉害。
忍不住,故意讽刺回去。
“不是我功夫不到家,只是现在的某人无法让我有那方面的**,哼,若是换个别人,我定让人家流连忘返!”
简语羡气急,即便把自己说的这样不堪,也要和这个家伙对抗到底,更何况自己在他心里,恐怕早就是这个形象了。
莫玄奕气的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黑着脸沉重地喘息几声,最终恢复平静,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只可惜,你的天子已经没落,那个让你有**的男人已经不复存在,我劝你识相点儿,想在这深宫里混下去,就尽早找个靠谱的主子,磕头****地让他关照你一些。”
他眸色一沉,眼里的寒光更是浓烈:“攀高枝儿,不是你最擅长的么。”
“多谢大人提醒,只是我的事情不劳烦您操心了。”
莫玄奕却没有就此罢休,他粗长的眉微微扬起,带着高傲和鄙夷,开口:“欧阳家过往的风光已经不可能再现了,我劝你不要再抱希望,若你现在求求我,让我好好可怜可怜你,说不定本将军心情一好,让你进将军府当个端茶送水的侍妾,也不是不可能哦。”
侍俾就侍俾,小妾就小妾,眼下来了个侍妾,不用问也懂得,就是行小妾的事情,却做着婢女的活儿和身份。
这个莫玄奕,未免太侮辱人了些。
没犹豫,简语羡狠狠地拒绝了他:“莫玄奕,你做梦!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可能求你。”
莫玄奕冷哼一声,像是料到她会这样说似得。抬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你以为你这条命还能留下多久?我迟早会来取走的,只是你早死晚死,都只取决于本将军什么时候把你玩腻罢了!”
说罢,用力甩手,简语羡整个人便软趴趴摔倒在床上。
莫玄奕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袍。居高临下望着床上那个女人,眉眼间的冷漠让人后背发冷,勾唇,邪邪一笑。
“我今日来就是想提醒你,本将军回来了,你若是想让你今后的日子舒服些,就好好让我可怜可怜你,否则,十年前你是如何不讲情面的,我如今一定变本加厉讨回来。今日只是逗逗你罢了,别以为本将军还会对你心存念想,就凭你,还不配。”
他这一番话,算是挑明了所有的立场,最后毫不留情地离开,宽厚的背影带着冷绝的狠意。
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简语羡下意识抿了抿唇,舌尖还残留着他口中的味道。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可是一切,又都改变了。
他不再温柔,她也不在单纯。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回到从前了。
他回来了,带着一身的恨意和实力回来了。简语羡叹息,她不怕他恨自己,更不怕他口中所谓的折磨,这些年,莫不说这世上最苦最惨的事情她都经历过,但至少可以说,她比这皇宫内院的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喊怨。
她怕只怕,因为这巨大的恨意,让他做错了事,投错了门派,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正出神,忽然听见院子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带着连喘的气声:“坊主!坊主!”
是季凌禾的声音,她回来了,不能让她看见自己这副样子,简语羡忙从床上起来,这才发现衣服早就被人家扯烂,没办法只好先关了门,不顾门口砰砰直敲的响声,她淡定在里面换好衣服。
“什么事这么着急。”
简语羡换好衣服,脖颈的伤口正好被散落下来的黑发遮住,她打开门,脸色有些惨白。
“坊主你怎么半天没开门,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我刚才在休息。”言简意赅,侧身,让季凌禾先走了进来,毕竟她们要谈论的事情,不适合被别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