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顾小姐，第一次见面，刚才不好意思了。”

周黎挽着司暮辰的手，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先前听司先生说，司夫人是学服装设计的？”

“嗯，小打小闹而已。老公，我记得这附近有家不错的西餐厅，好久没去了，要不就去那边吧？”

“行啊，我先让秘书打电话过去定位置，那两位女士，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一下外套。”

司暮辰一走，周黎脸上的笑意便收了起来，顾染末倒是不在意这些细节，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她是第一次和周黎见面，就算先前有些小误会，但从司暮辰的口中认识的周黎，应当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西餐厅就在对面的商场，司暮辰和这家店的老板是朋友，临时给加了三个位置。

“阿黎，我记得你以前经常说一个设计师，叫梵？”

“嗯。我这次去f国参加时装秀，还以为会碰上她，结果她还是没来……”说到自己的专业，周黎脸上的笑意真切了许多，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看向顾染末，“老公，顾小姐在，就不要聊我的专业了，顾小姐应该对设计这一块不太了解。”

“啊？”

顾染末愣住，这个周黎，看来是真的不太喜欢她啊。

“倒也不是不了解，周小姐，或许我应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烟羽工作室的梵，很抱歉，本来这次的时装秀，我是打算参加的，但公司事情太多了，所以就弃权了。”

顾染末擦了擦手，伸向周黎。

周黎不敢置信的看向顾染末，嘴巴惊愕的张着，良久才伸出手，握住顾染末。

“梵？”周黎转头看向司暮辰。

“呵呵，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你应该会感兴趣的，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小染末就是烟羽工作室的设计师。”

“你真的是梵？星空，雨夜，初雪……都是你设计的？”

周黎还是不敢相信。

“嗯，这是我的名片。”

顾染末从包里拿出一张烟羽工作室的名片，周黎这才确定，面前这个女孩，居然就是她一直无法超越的梵。

前些年，但凡梵参加的时装秀，或者设计比赛，她永远都只能得第二名。一直到两年前，梵开始渐渐减少参加比赛，她才渐渐崭露头角。

可即便如此，设计圈的人一提到设计天才，还是会想到梵。

艺人，富家千金，豪门太太，也都已拥有梵亲自设计的高定礼服为自豪，而不是她周黎。

她了解梵所有的作品，知道她所有的设计习惯，却无论如何追赶，她和梵永远差了那一步。

“你为什么后来突然不再参加比赛了？是觉得……没有成就感？”

周黎沉默了许久，问道。

“成就感？不是的，我只是单纯的没时间而已，周小姐，其实我很早就看过你的作品，在你成立凤凰工作室之前，你的设计很有灵性，我也很喜欢你。”

“呵，喜欢我？顾小姐你是在安慰我吗？只要是你参加的比赛，我永远与大奖无缘，只有你不在的赛事，我才有机会成为冠军，你知道设计圈的人，都怎么说我吗？”

周黎自嘲一笑，以往她对这件事情都可以一笑而过，但现在想起来，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因为不知道梵是谁，所以她可以一直欺骗自己，可现在看到顾染末，她才突然明白过来，人和人之间真的存在无法逾越的差距。

有些人努力一辈子的终点，或许还不如别人的起点。

顾染末从未认认真真的对待过设计比赛，却受人追捧，而她从始至终，只关注设计，却还是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