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池:……倒也不必一下这么认真,吓死人了都。
她不知要怎么作答,索性不作声。
邢越却是感慨起来。他从没想过,此生最大的考验,就是姜晚池。如今求而不得,也是他活该。
姜晚池不想在这些事里头打转,“不是说出来走走的吗?你还要杵在这儿多久?”
邢越硬生生地收回满腹的怨,乖乖地走在姜晚池身旁,不敢再随意作声,怕破坏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相处。
姜晚池静静地观赏着景,等到梅开,得是怎样一番美景,光想想就很醉人。
两人沿着小径走,从这头到那头,仿佛走过了他们的认识之初,走到了不前不后,不进不退的中间,却怎么都不能携手走到尽头去。
邢越几番想说些什么,都说不出口,姜晚池的心思也全放在景上,无暇多顾。
走得有点累了,姜晚池寻了个亭子进去坐下,她出了汗,像运动了一大圈,还挺舒服的。
“王爷,我差不多得走了。家里姨娘可能随时作动,我不能离开太久。”
邢越自然知道这个,“那你别太操劳,吕嬷嬷十分有经验,让她帮你减轻你手中的活儿。”
姜晚池说晓得了。想到了邢婉,她说:“婉儿也该回去了,到底是小孩子,在外头吹风吹太久不好。”
邢越跟她说含风早已将邢婉送回去,只怕这会儿已经在府里头作妖了,她也是个静不下来的主。
姜晚池想到小妮子的个性,脸上挂笑。
邢越忽而想到大年三十的团年饭,若是从前,他也无甚在意,只是今年,他特别不想在王府里,也不想到他叔婶那儿去,更不想进宫或去舅舅那里,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团年饭。
他想与姜晚池一起痛痛快快,热热闹闹地吃团年饭。他如今脸皮厚得很,大不了被她拒绝,万一她可怜他,突然就同意了呢?
想到此,邢越稍作酝酿便说:“年三十的团年饭,侯府想必很热闹。”
姜晚池露出了姨母笑来,“可不是吗,到时候添了个小人儿,肯定热闹,兴许边吃还得边听哭闹声。”
邢越长吁短叹,“王府就没有这样的好事,想找个人一起吃团年饭难,更别提把酒言欢与守岁。”
姜晚池想到他妹邢燕,那位是贵妃娘娘的宝贝,只怕会在宫里过,邢越可不就只有自己一个吗。
“王爷不进宫吗?或许去侍郎府?”
邢越摇头,“如此就更没必要,倒不如一个在王府里自在了。只是大年三十,一个人也着实百无聊赖。”
他突然目光灼灼看着她问:“姜晚池,我能去侯府蹭个团年饭吗?”
姜晚池可没想到,团年饭这东西还能蹭的。
邢越开了个头,就想为自己多争取争取,“我应该去侯爷面前,亲自请求对吗?”
姜晚池:“……”脸皮还是你厚,这是吃定我爹必定会答应?
邢越都自问自答了起来,“如此我这就去跟侯爷打个商量,拜托他在大年三十那日收留我。”
姜晚池:呵呵,你要脸吗?
“这不太好吧,贵妃娘娘兴许会召王爷进宫,郡主也许会回王府与王爷一同守岁。”
邢越轻笑一声,“姜晚池,你是怕我吃太多吗?你是不是误解了些什么?那你尽可放心,我以侯爷的友人身份去的,这总行了吧?”
“落鸦州一行,好歹我与侯爷有并肩作战,共同扶持的过命情谊,侯爷应该会怜悯我一个人过除夕。”
我嘞个去。什么话都让你说尽了,你还问我意见做什么?
姜晚池很假地来一句:“我们家吃喝不及王府,只怕到时怠慢了王爷。”
邢越哪里肯放弃,“我也不是为吃喝,而是图那份热闹,以及多瞧几眼某些人。”
姜晚池,卒。他娘的,白斩鸡你去落鸦州是光练嘴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