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看了一会伤势,又坐了回去,说道:“伤口已经愈合了,你倒是可以慢慢的起身走动走动。”
张韬皱了皱眉头说道:“妈的,痒死了。恨不得抓一抓才好。”
乌鸦笑道:“那是在长肉,说明伤势好转了。要不扶你下来走走?”
张韬在床上成天趴着早就难受至极,当即便同意了,乌鸦慢慢的把他身体挪到床沿,扶他站了起来,张韬站到地上立马感觉胸前一阵畅快,他小心翼翼的走着,顿感松快至极。
他带着小心看着乌鸦说道:“没想到我们见面是这等光景啊。”
乌鸦灯下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也是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是啊,要不怎么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呢。”
张韬细细品着乌鸦的言语,不温不火的慢慢递着话语:“你来江夏镇看来跟我都是一个目的,都是烦人的差事啊。”
乌鸦默然不语,只是沉思。
张韬幽幽的看着乌鸦,继续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遭遇,我本来是个捕快,没成想被人逼的走上了这么一条路,世事难料啊。”
“东西不在我那里。”
乌鸦冷不丁的一句一下子让屋内寂静下来,只听见窗外沙沙的雨声,细细密密。
张韬不露声色的说道:“在不在又怎么样?我巴不得东西在你那里,这样我就可以交差了。”
“的确不在,要是在我也不会和你一样流落天涯。”
张韬眉梢微微一跳,和我一样流落天涯?我的事情看来这乌鸦都知道?
那乌鸦好似知道张韬心中所想,便敞开了说道:“你的事我知道不少,六子死了,督察院扣了你的家人,要挟你查《百官录》的事情。”
张韬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扯动了伤口,微微吸了口气。他牢牢盯着乌鸦的面庞,灯烛下乌鸦如同镜湖一般平静坦然,又带着一丝无奈。
他犹豫了一下,暗自警醒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乌鸦抬起头,看着张韬,眼中波澜不惊:“我何尝不是被人左右于江湖,何尝不是难以脱身?”
“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韬注意到那乌鸦听到自己的问话,眼中一道光泽一闪而过,随即便黯淡下去。他平淡的语气仿佛是在说着不相干的事情一般:“我原来是十四衙门的人,我的确叫邵东,但是不是真的草寇。我当年是朝廷秘密委派的暗桩,就是盯着伏威将军的。”
张韬一下子便信了乌鸦的话,他从认识这个乌鸦起,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说不上来,但是就是觉得这个人无论身手谈吐还是谋划都不是一般军士可比,他嗤的一笑说道:“我一直都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反过来说我都觉得有异,那北平王难道还看不出端倪?”
这话乌鸦倒是没有考虑过,一想之下也是在理。北平王阅人无数,自己始终贴不上去,原来问题还在自己道行不够深啊。
他自嘲一笑继续说道:“后来杀了汪文元,我也待不下去了,便回去复命。”
张韬有些疑问便开口道:“这不挺好吗?差事反正你也办了,也不能怪你。”
“可凡事都怕个节外生枝。”乌鸦抬起眼睑,瞳仁晶然生光的看着张韬。张韬内心一紧,知道下面要说道真格的了,便凝神细听。
有道是:乌鸦一语道破天机,张韬心惊透骨生寒!那乌鸦究竟说出什么话语,竟然让张韬止不住的一阵战栗,几欲窒息?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