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可没有理由,我又怎么找出我要的答案。悖论的存在并不妨碍真理的科学性。这是早已证明的事实。
我伸出手贴上她的脸,轻轻的抚摩着。李诗祈舒服的一声呻吟,乖乖地闭上了眼睛,那种乖巧听话的模样即使上帝见了也要剧烈的颤抖。老天,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了?
“嗯,好滑,用的什么化妆品,挺对得起这张脸。”
早被眼前这一幕惊呆的人群终于崩溃了,我明显的看到一个男生脸上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好似这句话多么白痴一样。李诗祈扑哧一笑:“还会开玩笑,看来是死不了了。”然后一把将我甩到地上,站起身看着依存。
“喂,我还是个伤员,轻点不行吗?”
我嘀咕着站起来,胸口一阵阵刺痛。靠,这小姑娘当真阴险,假装力弱,谁想却是这样的厉害。
“存存,别再为难他,好不好?这次你也胜了,对学生,对拳社的学长也都有了交代。我们是好姐妹,我跟他又是……又是朋友,大家开心的在一起,不好吗?”
刘依存苦笑一下,却摇了摇头:“祈祈,我也不想跟他做对。可你要明白,自今日后,他只怕会有更多的麻烦,这并不是你我能阻止住的。”
“为什么,不是都结束了吗?你要他来,他来了;你要跟他打三场,他也打了。怎么就不肯收手呢?”
依存低叹:“以前的吴游是一个传说,一个神话。每一个新加入的学员都会有老学员告诉他,三年前有一个男生,一个人挑了整个拳社,记的,我们要报仇。从进拳社的第一天,我就有个目标——打败他。你知道吗,这已变成了一种信念,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怎么挥也挥不去。以前的吴游高高在上,从无一败,想挑战的人谁不三思而行?但今天他既然败了,就会有无数人争相来跟他决斗。将一个曾经的强者踩在脚下,是所有武者的梦想,祈祈,这种感觉,你不会明白的。”
我来到跟前,略带点嘲讽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跟程砚说:“我先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晚上我去找你,我想,有许多事,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李诗祈点头,又问道:“你的伤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的,别担心。其实能让人家花费这么多的心血来对付我,应该感到自豪才对。是不是,刘同学?”
我大声的讽刺着刘依存,她抿着嘴,把头别向一边,看也不看我一眼。
李诗祈迷惑地问:“什么心血?”
我大笑道:“那就要问问这位同学了,她可是博学的很呢。只怕厚黑学早琢磨的透了,嗯,刘同学,您不会是政治系的吧?”
依存看了诗祈一眼,静静地说:“吴学长,什么是拳?”
我撇撇嘴,扭头就走。刘依存挡在我面前,依然清冷地问着:“吴学长,什么是拳?”
我十分无奈,只好拿教科书的话说:“拳就是招式、速度和力量。老师没教过你吗?”
“学长,你不必冷嘲热讽。对我来说,拳就是道。”
我微微一惊,境界有这么高吗?唬人的吧?
“那什么是你的道?说实话,我并不明白道的意思。”我一脸的赫然。
刘依存低头,握拳,又猛然抬头,双眼坚定有力地看着我。她朗声道:“胜利,不计一切代价击败对手,就是我的拳,我的道。”
我心下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李诗祈有些震惊地看着这位好友,好像从没想到在她的心里,对胜利会是这样的执着。
“那夜一起身,我就知道你是吴游。学长,你的照片可是我们道社的必备物品。也在那瞬间,我打定主意,只用三成的力量给你一个假象,示敌以弱,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用的计策,不是吗?否则我何苦穿着裙子跟人为难。更幸运的是,祈祈竟然跟你认识,这样我就有了接近你的机会,知己知彼,也是百战不殆的前提,是不是?”
我看着李诗祈张大的嘴巴,不由有些迷惑。其实,从被击中的瞬间,所有的前因后果已明了在心。刘依存先在湖边示弱,后又代李诗祈接受老二的晚餐邀请,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接近我了解我,掌握我的弱点,为后来击败我做准备。可不明白的是,这些大家心照不宣的东西,本没有必要亲口说出来,这样的话,李诗祈肯定不会原谅她。但如果她自己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逼她就范,更何况,我本不想深究。败就是败了,没有任何的理由。
“祈祈,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罢。但这只怕是我唯一的机会,我没办法忽视它。吴游,如果你觉得不公平,可以再来挑战,我们随时欢迎。”
我摇摇头,就那么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我一顿停下。“刘依存,不管怎样,我对你都极为佩服。凭你的天资和坚韧,就算不用这些手段,也终有一天会打败我的。更何况,你并没有一言一句骗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判断来的,这怪不得别人。场上的决斗往往取决于场外,你的所为无可厚非。我相信,你以后肯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领袖,但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自己保重,我们不用再见了,挑战更是不必,既然败了,就败好了。”
我洒然而去,留下身后一群人呆立原地,或深思,或皱眉。程砚,李依晨,林月影,唐群都渐渐从脑海中淡去,只有一个青衣女孩立在清风中,槐树下,一点浅浅的微笑,带着彻骨的清凉。
离儿,只有你,才是爱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