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秘书说:“夫人也在昏迷,医生说夫人怀孕了,情况有点紧急,孩子有可能会保不住。”
褚焉脸色更白。
她猛然攥着身下的垫子,指甲紧紧扣住掌心,力道再大一点就足以把掌心刺破。
这些词,每一个组合在一起都让她心惊胆战。
褚鹤鸣昏迷,鹿笙昏迷,还怀孕,孩子有可能保不住。
一只手从另一边伸过来,握住她,细细抚平她掌心。
霍栩之缓声开口:“不要怕。”
他看了杨秘书一眼,“报警了吗?事故处理怎么认定?”
杨秘书说:“报警了,车祸刚发生警|察就来了,车祸认定我们全责,车送去检查了。司机说出事前一秒他根本刹不住车,在警局的证词他也是这么说的。”
霍栩之:“司机是谁的人?”
“我们的人,一直跟着褚总,从帝都过来这边等着的。”
“家人呢?”
“司机家里父母在老家,身体健康,他还没结婚。”
“最后接触过车的还有谁?”
灵光一闪间,杨秘书突然想了起来。
他抬眼觑了一眼褚焉,沉默了。
半响。
杨秘书说:“陈主任最后跟司机一起说过话,当时我们一起在章家地产开会,陈主任出来抽烟,跟司机靠在车上说了几句话。”
话落,褚焉的脸色一寸一寸苍白下去,像个全无血色的病人。
她问:“是不是营销部的陈主任?”
杨秘书:“是他。”
这下,褚焉还能有什么不明白。
杨秘书刚刚那个眼神她都懂了。
陈主任是除了褚鹤鸣他们之外最后接触过车和司机的人,就算只是抽了一根烟,但时间已经足够长了。
最关键的是,这个陈主任,他是韩妙一手提上去的人。直接来说,他是韩妙放在华南地区的心腹,虽然只是个营销部的主任,却实打实是韩妙手里一条忠心的狗。
褚焉闭了闭眼。
她觉得整个胸腔像是透开了一个大洞,凉风呼呼的往里吹,吹得她整个心脏都是冷的,浑身上下更是冷得厉害。
六月的天,冷得她忍不住咬紧牙,浑身开始颤抖。
霍栩之把她抱在怀里,跟抚摸婴儿一样,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
“乖乖,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褚焉缩进霍栩之怀里,眼睛无神地看着车窗外。
这只巨兽,到底还是把她吞了进去了。
到达医院的时候已将近凌晨四点半,整个城市都在沉睡,只有医院还在运转。
急诊里匆忙奔出一些医护,医护们护着刚刚到达的救护车往急诊里跑,一场车祸,打破了医院的平静。
像一滴水滴进了油锅,整锅油都在沸腾。
杨秘书带着他们往病房走。
鹿笙先推出抢救室,人已经躺去了病房,褚鹤鸣还在急救室里等急救。
急救室大红的灯刺痛了褚焉的眼睛,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
她忍不住靠在墙上,让墙支撑她身体的重量。
霍栩之说:“你先去看看鹿笙,鹿家人还没赶过来,鹿笙需要人陪。”
褚焉咬着下唇:“这边呢?”
霍栩之:“去吧,鹤鸣这里有我。”
鹿笙躺在双人病房,另一张床大概是给褚鹤鸣空着的。
她身上早换了病号服。
褚焉坐在椅子上出神地看着鹿笙的脸。
她的脸上没了血色,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出异样的苍白,巴掌大的脸,眉头浅浅蹙起,头发散着,只有一起一伏的胸膛表明她还活着。
跟一个多月前的婚礼比起来,现在她瘦得过分,脸色更是白得过分。
褚焉刚过来的时候,医生才说了鹿笙的情况:“病人只是受了点冲击,没什么大事,肚子里的孩子也十分平安,最迟早晨就会醒。”
褚焉多少有了心理准备。
可现在,看着鹿笙躺在病床上,她心里觉得更加难受了。
溺水一样无法呼吸的感觉深深攫住她。
她不敢想象,如果鹿笙跟褚鹤鸣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但凡他们任何一个有个三长两短,她将如何度过这一生?如何面对褚父?
幸好,鹿笙一切安全。
褚焉拉过鹿笙的手。
脑子里想起的还是婚礼当天,鹿笙的堂妹惹她生气,鹿笙说给她出气的模样。
言笑犹在眼前,可人却差点出事。
她伏在鹿笙手上,终于没忍住,泪一滴一滴掉了出来。
“嫂子对不起。”
不知是不是因她喊了,病床上的鹿笙突然□□一声。
褚焉一喜,她凑上前,“嫂子,嫂子。”
鹿笙昏昏沉沉醒过来。
她的眼神还不甚清醒,看人还有些迷蒙,随即,她想了起来。
她反手抓住褚焉,问:“鹤鸣呢?你哥呢?”
褚焉说:“我哥还在急救室。”
鹿笙:“我要去见他。”
“医生说你怀孕了,不能乱动。”
鹿笙愣了一下,她抚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喃喃自语:“怀孕了?”
下一瞬,鹿笙神色一狠。
她咬着牙,“我要去见鹤鸣,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褚焉顿住。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所有都是虚构,与作者无关,与家人更无关,坏运气不要来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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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有你一劫》
作者:墨千榕
现言职场甜文,社畜夫妇、假面cp,人生艰难、携手渡劫。真卖狗粮的不服输女主和家有恶犬的技术帝男主。
易晓甜一直记得高一时候的春日祭,谈昀一脸嫌弃说,“姓易的做的饭狗都嫌弃”。mmp,十年后易晓甜靠给狗做饭当上白富美,迎娶谈傲娇,撸着谈某人的狗,“你睁大眼睛看看,老娘做的饭,狗到底嫌弃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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