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换了原主恐怕还真的要被她给套路了。
可是白瑶瑶是什么人呀?
不就是比茶嘛,谁还不是个茶艺大师?
白瑶瑶挽紧了身边男人的手臂,朝叶水香露出了一个羞涩腼腆的笑,情真意切地开口:“侯夫人再说什么呀,我又怎么会怪侯爷呢?能与曦王爷在一起,瑶瑶这辈子再也别无所求了。还要感激妹妹当日退位让贤,夫人与侯爷愿意成人之美,瑶瑶又怎么会对你们心生怨怼呢?”
这番话,便是在告诉萧懿:我可不是不愿意嫁给你,本来要嫁给你的是我妹妹,但是她不乐意,临淮候和叶水香就让我顶替了,不过我是自愿嫁给你的,婚后跟你生活非常快乐。
叶水香被她呛住,一时竟然想不出该如何反驳她,干笑一声,道:“这便好,瞧你如今与曦王琴瑟和鸣,我这做母亲的就放心了。”
白瑶瑶却睁大了眼睛,好似困惑极了:“母亲?”
她抱着萧懿的手臂,笑了,嘲弄地开口:“侯夫人糊涂了吧,你又怎么会是我的母亲?夫君,我们不是说好,今日是回门,一会儿还要去祠堂拜见我母亲的灵位吗?”
侯夫人最恨的就是别人提及前夫人,因为这赤/裸/裸地告诉她,她就是一个继室填房而已,纵然做了临淮侯夫人,在正室的面前,也始终是个妾。
如今听白瑶瑶如此大喇喇地提及前夫人,心头不由大恨,连带着脸色也白了几分
。
见心尖儿上的美人煞白了脸,临淮候心中怒气更盛,厉声喝道:“放肆!你这逆女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见到我在这儿,怎么敢不上来行礼?!”
“不是我无礼,只是自古君臣父子、嫡庶有别,向来先君臣后父子,嫡女高于庶母,夫君是王爷,我又是王妃,若是给侯爷行礼,岂不是折了侯爷的寿?我是嫡女,侯夫人是庶母,若是我尊侯夫人为母亲,岂非颠倒嫡庶?隔壁就是王御史家,若是传入他的耳朵里,少不得要参侯爷一本混诸嫡庶!”
白瑶瑶说罢,更是似笑非笑地看向临海后,反问:“侯爷说,是也不是?”
“你、你……”
临淮候听她说完这般长的一段话,气得两颊赤红,额上慢慢地渗出了些细密的汗珠,指着白瑶瑶的手颤个不停,一副随时可能厥过去的模样。
一旁的叶水香见状赶忙扶住了临淮候,伸手抚着他的心口顺气,忧心忡忡地喊着:“侯爷、侯爷……你没事吧?”
她心里也暗暗惊异,平日里闷声不响的白瑶瑶怎么忽然这样伶牙俐齿起来?
白瑶瑶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临淮候恐怕是有高血压,当即夸张地喊了起来:“哎呀侯爷,你这是怎么了?夫君我好担心哦,该不会是我方才那句话说错了,惹了侯爷生气?瑶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侯爷呀……”
她依偎着萧懿的胳膊,一脸楚楚白莲地看着临淮候,嘴上情
真意切地关怀着,身子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萧懿如何看不出白瑶瑶这点儿伎俩,却也不点破,反而伸手轻轻拍了她的手背,道:“你的良苦用心,临淮候会懂得的。”
话一出口,他也怔了一怔,只觉得这番话,不像是过去的自己会说出来的。
可是,等看见扶着临淮候的叶水香一脸吞了苍蝇般的表情,心底竟然生出几分微妙的愉悦来——这种欺负人的感觉,竟然也不错?
到底是被白瑶瑶这个小作精给带坏了。
好半晌,临淮候才顺过气来,恨恨地看剜了白瑶瑶一眼,却顾忌着白瑶瑶那番话没再开口训斥了,只好带着叶水香朝府内走去。
却不想白瑶瑶竟然还是不肯罢休,挽着萧懿的胳膊,茶里茶气地开口:“夫君,侯爷为何不肯理我们?是不是方才我了什么不中听的,惹得侯爷厌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