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北军军官正是元教官,他跟着醒之几年了,醒之接手北军,国统局里的几个北军老人齐刷刷跟着他走,这次元教官被派来做接收负责人,他看了一眼聒噪的莹格,心里暗自和虞冰做了对比,真是小嘴叭叭叭说不完啊,他哼了一声,一挥手,士兵们架起钟王、侧妃和莹格就走。
元教官把这些皇亲国戚集中到一个小四合院,年幼的伪帝裕琪拉着太后的衣角,怯生生站在那,见到钟王一家,眼睛一亮喊了声“爸爸。”钟王耷拉着脑袋没吭声,莹格上前拉着弟弟的手,怒视这个举止粗鲁的军官。
元教官叉着腰,面对这些前朝皇亲“从今天起你们都是战犯,必须严守战犯的本分,元某人奉司令命对伪皇宫的一切,以及你们一切的财产进行接收。”
侧妃一听说财产被接收,当即就慌了“你们是强盗吗?”她厉声质问。
“闭嘴!”元教官做为接收大员,自然早把这些人的背景资料都看过了,知道是虞冰的庶母,早就存了几分愤恨之心,这会见她公然质问,直接一巴掌打过去“你以为还是王妃吗?阶下囚懂不懂?”
莹格见母亲挨了打,松开弟弟的手,直接扑上去“你们司令是我姐夫,你怎么敢这样对我母亲。”
“你们早登报和虞冰小姐脱离关系了,现在胡攀扯什么。”
侧妃第一次被人如此粗鲁对待,捂着脸羞愧异常。她迅速瞄了全场,没有看到西园寺清子的身影,心里稍微有点安慰,只要西园寺清子还安全,大家就能有办法。
元教官把小院封了,留下一队士兵守卫。钟王惨白着脸一遍遍嘟囔怎么办怎么办,侧妃靠着墙壁,闭上眼睛,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月前的一幕。
那天皇帝不行了,躺在那倒着粗气,眼神涣散,面如金纸。皇后已经手足无措,只会哀哀哭泣。侧妃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如何劝皇后。这时一个女人走进来“婶娘,这可不是哭的时候。”侧妃抬头一看,清子眼中闪着异样的神采“国不可一日无君。叔父现在这样,必须马上立储啊。”
皇后擦着眼里“立谁啊,这眼下日本人都要败了,咱们这小朝廷能不能坚持都是问题,还立什么啊。”
“立了储,就算战败我们也有和政府谈判的筹码不是吗?否则就咱们,老的老小的小,再加上妇孺,国府会把我们当回事吗?”
“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婶娘问你,你说立谁?”
“钟王叔之子裕琪年少聪明,堪为储君。而且……”西园寺清子瞟向侧妃,“婶娘,我记得你家的大郡主还在山城渝州对。”
“提她做什么,宗亲已经驱她出去了。”一听到虞冰,侧妃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家大郡主如今可是北军继任司令的未婚妻,还有荣寿那老贼做后台,你们说立了裕琪,她能洗干净吗?会坐视不管吗?到时候大家都是一根绳儿的蚂蚱,她想自己跑掉,必须把我们也给放掉。”
侧妃和皇后对视一眼,侧妃上前握着皇后的手“表姐,我看郡主说的有些道理。”皇后长叹口气“你们且容我再想想。”
傍晚时分,逊帝驾崩,皇后宣布了遗诏:立钟王府裕琪为君,钟王辅政。钟王接到旨意脸色发发白,一身冷汗:怎么会这样,现在日本马上战败,自己儿子继位这可不是好事,大汉奸的罪名越来越重。
侧妃洋洋得意“裕冰轮那贱人,看你怎么洗干净。从今以后你要和我钟王府和我们牢牢拴在一起,谁也别想自在。”
六神无主的钟王恰好听到这句话,站起来指着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讲清楚?”
侧妃得意洋洋讲完逊帝病床前的一幕,钟王气的一巴掌想扇向她,最终还是舍不得,恨恨地垂下“妇人之见,妇人之见,你们是把裕冰轮拖下水,可我们家呢?我们也被立在风口浪尖,最大汉奸头子的罪名逃不掉了,愚蠢的女人,就因为一点私心,你把全家都害了!”
侧妃吓得惊慌失措“不会,大郡主怎么会害我们呢?”
“信她?她可从没当自己中国人,人家是日本人!和日本人一条心。”
想起这些事,看着被团团包围的小院,侧妃这次是相信了钟王的话。
虽然把虞冰拉下水,但钟王一家大战犯大汉奸的罪名,是真的逃不掉了。
她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西园寺清子和那边总统夫人做的交易上:“求菩萨保佑,让我心想事成,让那小贱人万劫不复,她那男人身败名裂。信女全家得以平安脱身,菩萨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