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真的,我在这,司令也在这,怎么会骗你。”
“司令?”莹格看着旁边坐着的醒之,这个司令长得很好看,高挺的鼻子,一双大眼睛深若潭水,平静地看不出一点波澜,眉间一颗嫣红的胭脂痣却给他平添一些温尔雅。
“你是我的……姐夫?”
“是的,我是你姐夫。莹格小姐,你放心,等这次风波平安过去,我送你去法国读最好的学校,你不是喜欢画画吗?”
醒之接管了北军的情报机构,触角四通八达,这句话更是说到莹格的心坎里,她眉开眼笑,一扫这两天的阴郁,彻底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侧妃和钟王的事情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也不知怎么地,我妈进宫回来就说裕琪被立做储君了,爸爸和她吵了一架说她糊涂,还说清子没安好心。”
“清子?”
虞冰和醒之对望一眼,醒之追问“你见过西园寺清子?”
“火车开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她了,有个影子很熟,她是个跛脚,走路往一边斜。”莹格仔细想了想,叫道“我想起来了,火车要开时候来了一群人要带我们走,那个清子女扮男装就在那帮人里,哦,他们说是国防厅的。”
醒之压下心底的怒气,他以为一切不过是总统夫妻联合国防厅在捣鬼,想不到竟然还有西园寺清子。想到总统为了一己之私,不惜联合日本人害死陆世尧,现在又和日本特务西园寺清子混在一起,着实可恶!
莹格回去后一会儿,一个中年人被带进包厢。
钟王是个面色儒雅的中年人,本来保养的极好,皮肤白皙,锦衣玉食一辈子,岁月几乎没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是最近看来是休息不好,黑眼圈有点大。看到虞冰,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打量下醒之,也不用人说,径直坐下,一动不动。
虞冰站起身来望着他,低低喊了声“爸爸,好久不见。”钟王冷冷地看着她“你好大本事,都能只手遮天把亲族一股脑都扣起来,下一步难道还是要弑君弑父不成?”
“事情紧急,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岳父大人见谅。”醒之身居高位礼貌有加,钟王听到这话心里很是熨帖,上下一打量,见他一表人才,内心有几分欣赏,点头道“你这择婿眼光还是不错的。”
“爸,我只想问您一句,是想全家老小被人做踏脚石炮灰还是想远离是非,寄情山水做富家翁。”
醒之给钟王倒茶,低声道“也未必要做田舍翁,岳父大人是天潢贵胄,我将来还需要您多加指点呢。"
钟王脸色缓和“听不懂你想说什么。咱们算是至亲,不必云里雾里,说的清楚些。”
醒之摆出推心置腹的样子,缓缓道“岳父可知西园寺清子是何人?她和国府总统做了哪些交易?”
钟王不说话,直直地望着他,等着他继续讲下去。
“毕竟血浓于水,岳父大人应该明白西园寺清子和冰儿,谁会真心为您着想,谁会打着利用您的心思。日本人战败投降,钟王府只是附庸伪帝,事情可大可小,现在钟王府的王子成了储君,那您就是第一号汉奸。”钟王一听汉奸,坐不住了,刚要张嘴分辩,醒之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说道“若只是附逆,以我的身份地位,钟王府开脱干净送到国外是很简单的事情。现在完全成了首犯,恐怕就算如某些人意愿把我和冰儿都拖进去,最后您觉得那些人会放过您一家吗?所谓一荣俱荣易损俱荣,现在,岳父您和我们才是休戚相关的,必须同舟共济。”
钟王想起侧妃那张扭曲的脸,想到自己这些天的怀疑和担心,缓缓点头道“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会把我们全家推到风口浪尖,可是诏书已经下了,裕琪继位谁都知道,如何改变呢?”
醒之趁热打铁“很简单,只要裕琪和钟王府全无干系就结了。”
钟王一震,面色沉郁。
醒之也不催他,只和虞冰默默望着窗外,钟王沉吟了好一会。想到用一个不受宠的庶子换来全家平安,同时换取有势力女婿的支持,这着实是个好主意。
他点头道“不是我不喜欢这孩子,实在是为大局着想,跑车保帅,也是没办法,贤婿,只希望你记得我钟王府付出的代价,给我们个好交代啊。”
醒之笑道“这是必然,岳父和我本是一家人,我的天下,必然也有您的一半。”
说到天下,钟王明显受到震动,醒之神色庄重“您在北边这几年也看出来,皇帝不过是傀儡,没有一点实权还要处处受日本人的气,岳父大人若真有一腔抱负,小婿愿帮您完成。”
钟王激动地站起身“好,我愿意和你同舟共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