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吉利这种傻乎乎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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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二节是体育课，体育老师带着火箭班的学生跑了一圈后就解散了，同学们从器材室拿了乒乓球、羽毛球、足球、跳绳等工具到相应场地玩。宋昭澜和鄢笑笑、齐百里在阴凉处打羽毛球。下午风不大，很适合打羽毛球，羽毛球在空中有来有往，有时候一回合能持续二十分钟。
操场上除了蝉鸣就是少年们的笑闹声，围栏外的银杏树在地上婆娑成影，树叶间沙沙作响。
宋昭澜挥着羽毛球拍奋力接球，白色羽毛球悍然飞向对面的鄢笑笑，她扎着高马尾，面露难色地顶了一下空中的羽毛球，羽毛球贴着地面落了下来。
“不玩了，”鄢笑笑把球拍朝草地一扔，“再打就要中暑了！”
她捡起旁边的冰水，拧开盖子吨吨吨灌了一大瓶。
宋昭澜也放下拍子，拎着领子朝脖子里拍风。
运动后的清风格外舒畅，汗水很快风干，阳光下的少年们浑身透着青春的荷尔蒙。
葛敏一边用手挡太阳一边朝宋昭澜的方向跑，她跑得很急，跑到他身旁时喘了好久才说出话来。
“那个……班长，冉然说他肚子疼……他脸都发白了……”女生语无伦次道。
“他现在在哪？”
宋昭澜几乎是瞬间扶住她的肩膀，声音焦急，葛敏一时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器材室……”
她话还没说完，宋昭澜就已经朝器材室跑过去了。
几个人傻在原地。
“班长怎么了”葛敏先开了口，“冉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吧？我们赶紧跟过去！”
鄢笑笑拦住葛敏，恐吓般对她笑了笑：“别去哦，要不然你会被alpha打死的……”
葛敏：“……”
哪个alpha，你还是宋昭澜？
宋昭澜赶到器材室时，整间屋内除了各种体育器械，并没有看到人影。
“冉然”他朝屋内喊了一声。
供人休息的单人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宋昭澜一把拽开遮挡的帘子！
床上的omega窝成小小的一团，冉然抱着膝盖，头埋在大腿上，听到声音后他抬起脸——
宋昭澜心脏猛地缩紧。
冉然卧蚕上方孵了两粒黄豆般的泪珠，眼梢处一片水光潋滟。他蜷在床上，肩膀微微发抖。
看到宋昭澜，他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啪嗒打在校服裤子上。
冉然声如蚊蚋道：“好疼……”
他的发育还没完成，不断长大的器官宛如异物般充斥在他体内。冉然的嘴唇苍白，只有拼命咬紧的地方因为充血而泛着浅红色。
宋昭澜走到床边坐下，弹簧床随之塌陷，冉然顺着滑塌的方向伏到alpha肩膀上。
“吃止痛药了吗？”
身侧的omega低声道：“放在口袋里的药丢了……”
不知是不是跑步的时候掉的，又或者白天其他时候丢了。
宋昭澜转过身，他在冉然手肘处轻轻摩挲，声音落在冉然耳畔。
“书包里有备用的药吗？”
冉然点点头：“嗯。”
“那我去给你拿，你等我一小会儿。”
宋昭澜的存在并不能稀释疼痛，但能让冉然稍微心安，他犯小孩子脾气似的不想让宋昭澜走。
宋昭澜知道他的意思，哄小孩似的说：“吃了药才能好……”
冉然只好松开他。
他在冉然额头轻轻亲了一下，起身离开时温声说：“你数到三百，我一定能来……”
这个方法同样不能缓解疼痛，但是可以帮助冉然转移注意力。
冉然听话地数了起来，宋昭澜在他的“一、二、三”中跑出器材室。少年穿过一栋栋充斥着读书声的教学楼，白色运动鞋踏翻甬道上金黄的银杏叶，在或长或短的蝉鸣声中搅起路边的尘涡。阳光在他头顶颠簸。
或许没人记得，他曾为了一个少年在烈日下肆意奔跑，但那天下午阳光炽烈，银杏叶在仲夏时分一褶一褶翻起金边，像是最古老的纪年法。
宋昭澜拿着止痛药回来的时候，冉然还在数数。
“……二百九十六，二百九十七，二百九十八……”
等他数到三百，alpha才掀开帘子出现在他面前，就像变魔法一样。
宋昭澜把矿泉水拧开后连药带水一起递给他。
“还以为你要失约了呢，”冉然嘀咕道，他把药放进嘴里，就着水仰头吞下。
现在只要等止疼药发挥作用就好。
等到周围空气安静下来，宋昭澜才听到自己胸腔里疯狂的心跳声。刚刚跑向教室的时候嗓子里灌了太多风，他感觉口腔里有股血腥味，于是接过冉然的水，猛喝两口。
“好些了吗？”
“嗯，”冉然试着伸展身体，“刚刚下半身疼得都没知觉了。”
宋昭澜沉思了一下，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发育好？”
在alpha信息素的催化作用下，冉然的发育进行得很顺利。杜医生说，发育并不是催化剂越多越好，冉然偶尔能够蹭到他的信息素就可以很快发育。他的腺体已经成熟，但是性—器官还处于半发育的状态。等到性-器官完全发育，冉然就可以与喜欢的人做成年人能做的事情，甚至可以怀孕生子……
他们刚恋爱，宋昭澜就想和他做那个事情吗？
冉然的脸迅速变成了番茄色。
宋昭澜笑着打趣他：“你在想什么？”
“不行……会不会太早了？”他结结巴巴说。
“什么太早？”
“做……做那个，”冉然憋得脸更红了，“是不是太早了？”
宋昭澜笑着叩了一下他的脑门：“想什么呢？小淫猫？”
小淫猫不想承认自己是“淫者见淫”，于是掩耳盗铃装听不见。
宋昭澜接着说：“我是问你什么时候能发育好，发育好了就不用这么疼了，我不想看到你这么痛苦。”
“那你不说清楚，”冉然吁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在想和我做那个呢。”
“我是想，”宋昭澜声音温沉，“不过得等你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