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叫有事?”宋昭澜反诘,他不明白冉然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周围的人向两位赏心悦目的少年投来目光,冉然被他们看得很不舒服。
“疼吗?”宋昭澜缓慢抬起omega的脚跟,修长的手指打着旋儿轻轻按摩,冉然舒服地眯起眼。
“有一丢丢。”他说。
“我带你去医务室。”按摩了一小会儿,宋昭澜站起身,向冉然伸出右手。
一个男生飞快跑过来,他抓住alpha的手臂喘着粗气:“班……班长,葛敏好像发……发情了!你快过去看一下吧!有几个alpha受她的信息素影响,好像也进入易感期了!”
宋昭澜蹙着眉心,转向男生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撤掉脸上的表情。
“抱……抱歉,是不是打扰你们了?”魏昭昭放开alpha的手臂。
“没有,”宋昭澜虽然更想陪冉然,但还记得自己是一班之长,“葛敏现在在哪?”
魏昭昭冲观众台指了一下:“那儿呢!”
发情的omega需要立刻转移到隔离室,如果魏昭昭的话属实,还需要把疑似易感期的alpha也转入隔离室观察。
宋昭澜现在可能没时间管冉然。
alpha站在omega面前,脚步艰难地动了一下。
冉然看出宋昭澜的疑虑,他的脚跟因为肿胀有些密密麻麻的痛,但是和omega突遇发情期相比根本不算事。
“宋昭澜,”他用脚碰了一下alpha的白色运动鞋,那上面还有他留下的鞋印。
冉然扯出一个自以为很真实的假笑:“你快去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宋昭澜点头:“好。”
也只能这样。
alpha背过身朝葛敏所在的观众台走去,冉然见他离开,收回脸上的笑意,俯身学着alpha的样子按摩脚踝。还没按摩几下,冉然感觉一只手将他的脑袋拢到那人的胸膛前,他能听到砰砰作响的心跳声,还有额头上轻如点水的吻。
宋昭澜单膝跪地在他头上印了一个吻:“等我。”
冉然抬头时,alpha已经迈着步子走远,一双长腿在操场上格外引人注目。
其他人朝冉然看了一下,眼里满着歆羡。
冉然乖乖等着,结果一等等了快一个小时。
他已经把所有体测项目都测完了,有个好心的同学给他递了块冰水做冷敷。
手里的冰水糊了他一手的水汽,等水变得不冰了,冉然才站起来准备离开。
幸好只是轻度扭伤,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不剧烈运动的话,脚踝基本没什么痛感。
嗡嗡嗡——
冉然从校服口袋掏出手机。
【宋昭澜:你在哪?我在操场没看到你。】
【冉然:我回教室了,你1000米跑了吗?】
【宋昭澜:没看见你,没心思跑】
【冉然:你先体侧】
【宋昭澜:好】
距离高考还有最后一星期,学校里取消了晚自习,但火箭班的人都自觉在教室学习,这天晚上,冉然和宋昭澜自习到将近十一点才收拾书包准备离校。
他和宋昭澜是最后走的。
很多学生开始把放在学校的教材运送回家,随着高考的临近,教室里越来越空荡荡。
冉然这次准备带回去一些试卷,他一边收拾一边问同桌:“你不带点东西回去吗?”
“高考前一天我再收拾,”宋昭澜坐在桌子上看他,“我家里人开车帮我运回去。”
“哦,”冉然把书包背在身上,拍了一下alpha的肩膀,“好啦,走吧!”
宋昭澜没动,眸光移到冉然的鞋子上方:“脚踝还痛吗?”
其实已经不痛了,但冉然还是点了一下头。
宋昭澜敏捷地从桌子上起身,把自己的书包套在冉然的书包上。
他低下身:“我背你……”
冉然趴在alpha背上,宋昭澜勾住他的双腿,向上颠了一下:“抓紧了。”
omega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被alpha一颠,一个不稳抱住他的脖子。
宋昭澜嘴角扬了一下,带着冉然下了楼。
月光很美,人和树木笼在清辉中,像是镀了一层白银。
校园内没什么人,空气中飘着清新的草木香气,蝉的嘶鸣声在夜色中更加嘹亮。
宋昭澜听着头顶omega的呼吸,朝上又抬了一寸。
“累不累?”冉然用下巴蹭了一下alpha的头发。
“背两个你都没事。”
“切,吹牛。”
宋昭澜笑了一声。
冉然搂紧alpha,声音在夜色中晦暗不明。
“宋昭澜,你怕不怕……”
“什么?”
“高考。”
宋昭澜停下脚步,侧着脸看他:“你和我一起考,我不怕。”
其实多多少少会有些怕,即使他的成绩一直很稳定。
学了那么多年,从牙牙学语到成年,他以前考的所有分数都是为了高考这一战,这一战如果失败,他以前考的所有满分都会作废。
“我有点怕,”冉然缓慢说,“如果考不上清北,我宁愿复读也不要和你异地。”
清北复交,清北在北,复交在南,冉然接受不了四年的异地。
“可以不用复读,我陪你去复交。”
“不行!”冉然斩钉截铁,“不能因为我耽误你的学业!”
宋昭澜被冉然的这些小心思逗笑:“好,都听你的,别胡思乱想了。”
临近高考,难免会产生一些焦虑情绪,猫崽就是典型。
一旁的灌木丛突然响起一阵簌簌声,冉然一眼就看见那只流浪的黑猫。
他在alpha身上动了一下:“我要下来……”
宋昭澜松开扣在他腿上的双手,冉然向下一滑,踩在地上。
他拉开书包拉链,掏出一根火腿肠。
“喵~”冉然温柔唤着黑猫,但那只猫似乎很害怕,不仅没有走上前,在看到omega身后的alpha后,猛地朝远处蹿跑。
“奇怪,上一次它还让我摸肚皮呢,这猫记性真差。”冉然直起身,一口咬在火腿肠上。
宋昭澜站在他身后,声音浸着冰冷的夜气:“它不是记性差,是记性太好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
“上次是我把它带到宠物医院做了绝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