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与神恋爱二更合一_男朋友怎么还没找到我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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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与神恋爱二更合一(1 / 2)

锦屏古城依山傍水,是天下闻名的一座蜀中古城。

穿行在热闹的长廊里,底下就是贯穿整座城的清澈水波,撑船的船夫摇晃着船桨慢慢地穿过石桥。

姜照一手里捧了一碗豆腐脑,豆腐脑很嫩,除了必需的调料,里头还加了一点点红彤彤的剁椒,和同剁碎了的榨菜,配上炸酥了的黄豆,味道极好。

“说那个应夫人的老家在这儿,可那个地址现在已了旅游景点了。”姜照一坐在廊椅上看了会儿底下的行船,挖了一勺豆腐脑喂进嘴里。

李闻寂在她身边坐着,闻声轻瞥了一她的侧脸,随他的目光又落在对面廊烟雨朦胧的天光里。

这些事,他昨天才打电话问过应天霜。

应家原来住在江南,百年前迁到了这里,一个大家族声势浩大地扎根在这里,总是惹人注目的。

百年前那位应家的老爷是为了全应天霜才举家搬迁至蜀中锦屏,但他们搬来这里时,应天霜就已跟他们断了联系。

应天霜没来过锦屏,即便百年前收到了些家书,但她那时心太硬,仍不肯因为父亲的妥协而回头,信上的地址几辗转,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已了供游客赏玩的庄园了。

“但如果只是百年的话,他们当年是那一个大家族,这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应该会有印象的吧?”姜照一忽然坐直身体。

“是。”李闻寂点头。

姜照一又吃了一口豆腐脑,抬头看他,“都想到了那我们为么还在这儿坐着啊?”

“不急,”

他长腿交叠,和这满廊坐着曲,下象棋的老人家竟有同的悠闲,“先吃。”

居然是因为这个。

姜照一当即埋头三两口解决了所有的豆腐脑,把碗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再回他面前,“我吃完了。”

她一气呵的举动令他微怔,倒也站了起来,任她牵住手。

“爷爷们好,我有件事想问问们可吗?”

她忽然又松了他的手,蹲在那些下象棋的老人们面前。

接下来的这一路,她几乎是看到上了年纪的老人就跑上前去询问。

而李闻寂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在同那些老人说话时,手舞足蹈的子,总有些晃神。

这个夏天还没过去,

阳光仍然炽烈,即便是在这座水城,暑气也没被消解。

他忽然想起那一天,他们还在千户寨酒店的餐厅里,她所说的那些话。

“怎么了?”

耳边忽然多了她的声音,他纤长的睫『毛』动了一下,回神才发现她已站在他的面前。

她伸手在他前晃了晃,“是中暑了吗?”

可是神仙怎么会中暑。

“没有,”

李闻寂才按下她的手,却被她顺势牵住指节,他顿了一下,“吧,去城南。”

在城南靠近应家庄园的一座茶楼上,

姜照一找到了个满头华发,却仍口齿清晰地在楼上做说书先生的老人家。

他今年已有七十九岁了。

“应家嘛,前迁到我们这儿来,可是有名的大户,我我爷爷说,他们一大家子人来的时候,那装家当的车都连了好长一条线……我是没见过那场面,但是我见过他们家衰败的时候。”

老先生是常靠嘴皮子吃饭的,这描述起来就十分有画面感,时不时还拍拍桌子,姜照一得起劲,也很配合地点头捧场。

老先生被她捧得很高兴,伸手往窗户头指了指,“那边,当年的应家人因为会传染的怪病,死得只剩一房了,他们改了姓,现在姓韩。”

“说来也是怪,那怪病没头的人传染上,就只在他们家里头,所剩下来的这一房当年就把那么大一个庄园卖了个地人,卖了房子之他们家起初也好过一段儿,只是没过两年就又不好了,现在他们家就剩下两夫妻,一个才五岁的儿子,还都染了病,生活也过得十分艰难。”

老先生说着,还叹了口气,“大家都不敢靠近他们家,生怕沾上了晦气。”

“么病啊那么怪?只传染家里人不传染人,医院也查不出来吗?”姜照一有点不敢相信。

“要是医院能查出来,他们家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啊。”老先生喝了口茶,摇头,“这事儿,邪门儿啊。”

“谢谢您啊爷爷。”姜照一见李闻寂站了起来,便忙对那老先生说道。

老先生见她要,就在桌上抓了一把酥糖果子塞到她手里,“我点了这么多,也总得吃点儿吧。”

姜照一拿着一把酥糖果子,一边下楼,一边往嘴里塞,“李闻寂,到底是么病,才让那么一大家人就剩下三个人了啊?”

“如果我猜得没错……”李闻寂已下最一级阶梯,回过头,却看她嘴巴上沾着一圈儿糖霜芝麻,他忽然停顿。

“么?”姜照一不明所,还在等着他的下文。

他沉默地拿出一方深蓝『色』的手帕递她,“擦一擦。”

姜照一知觉地『摸』了一下嘴巴,看到手指上蹭下来的糖霜,她有点窘迫,接过他的手帕,声说,“谢谢。”

“刚刚说么?”

她擦了擦嘴巴,快步下楼,又问起刚才的事。

“应天霜丈夫的尸体,应该在现在的韩家。”

李闻寂面『色』平静。

树妖金措自焚而亡时,他在那堆废墟里翻找了很久,找出来几封锁在匣子里的信件。

那都是金措写应天霜,却始终没有寄出去的。

金措杀了絜钩,是为她。

精怪有了人形,也自然拥有了人的七情六欲。

那大概又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生死情恨,李闻寂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我把他埋在最不敢去的地方,要抹去为凡人时的一切,那好,那就让他替抹掉那些痕迹。”

几封信件里,也就只有这句值得推敲。

百年过去,当初的应家已了前这座窄的四合院,这条巷子里基本没住多少人。

“好像没在家。”

姜照一看到了门上的锁。

李闻寂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肩,一瞬之间,两个人的身形融一道流光落入院墙之内。

院子里静悄悄的,唯有一棵槐树枝干粗壮,树荫繁茂,是这破旧萧条的院落里唯一的亮『色』。

才在院子里站定,李闻寂的目光就落在了那棵槐树上。

“尸体……是在那底下吗?”

姜照一注意到他的视线,也不由随之看去,“我只是说过,絜钩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有瘟疫的说法,应家人的怪病,是他引起的吗?”

可是这又有点不太符合逻辑,她皱起眉,“可是如果真的是瘟疫,那为么应家人的人没事啊?”

如果真的是瘟疫,那应该就不只是应家人的灾难了。

“絜钩死尸体不腐,会产生一瘟气,这瘟气扩散的范围很,只有长时间居住在这里的人的身体才会出现问题。”

李闻寂近那槐树,细看树干上的纹理。

“去那坐着。”

他回头,对姜照一说道。

姜照一知道他要做么,点点头,转身跑到另一边的石桌前坐下来,也没往看。

槐树倒塌的动静不,

惊得树荫里的蝉声和蛐蛐的声音胡『乱』交织。

姜照一像是忽然察觉到了么,她偏头,就在那掉了颜『色』的窗户里看见了一个孩儿。

他的脸『色』很苍白,衬得一双珠漆黑,连嘴唇上都没有么血『色』。

金措曾将絜钩埋在应家的庄园里,害死了那么大一大家子人之还不够,连这最剩下来的一房也不放过。

他们搬了家好了没两年又开始被奇怪的病痛折磨,应该就是因为,金措又将絜钩埋进了这间院子。

“朋友,吃酥糖吗?”

姜照一上阶梯,就在廊上,也没敢靠窗太近,只朝他伸出手掌,『露』出掌心里的几颗酥糖。

孩儿有点迟钝,他的睛里几乎没有么神光,姜照一一愣,伸手在他前晃了晃,才发现他的睛看不见。

他慢慢地摇头,双手扒着窗户,像是在认真面的动静。

姜照一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子,好像个拿糖骗孩儿的坏人,她缩回手,又心地说,“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

“是这的,爸爸妈妈请人看风水,觉得槐树长得不好,让我们来把清理了。”

她胡诌了一句,可看孩儿,他依然没有么反应,像是根本不会笑,也不会哭,连表情都很少。

她不知道说些么了,回头见李闻寂站在那倒下来的槐树旁,土坑里有熊熊烈火燃烧着树根,也烧着埋在底下的东西,散发出奇怪的味道。

“把尸体烧了?”姜照一跑过去,但土坑里的一切都被他挡在了身,她也没敢往看。

“只有烧了,才能散掉这里的瘟气。”

李闻寂手里捏着一根骨簪,在强烈的阳光底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他和应天霜的这笔交易,

一是杀金措,就是为了这东西。

骨簪能锁魂,精怪同凡人不一,他们活着寿命很长,一死就再无来生,絜钩魂魄未散时,应天霜就将其锁入了骨簪里,让其不至于彻底消失。

金措应天霜那里抢絜钩尸体,竟也没毁了这骨簪,想来应该是想让还残存了些意识在骨簪里的絜钩看着他自己的瘟气是怎么残害应天霜这一家人的。

偏偏应天霜因为自己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子,而不敢来锦屏,不敢见家人,她当然也不会知道这些。

姜照一回头,树枝里摇晃出散碎的光影来,可那个趴在窗户上的孩看不到,她把酥糖和背包里自己买的好多零食都放在了掉漆的廊椅上,然近那扇窗,“朋友,的睛会好的。”

孩到她的这句话,皮动了一下,慢慢地问:“真的吗?”

他有点太瘦了,比同龄的孩子要显得孱弱许多,也许他习惯了这的生活,每天关在家里,趴在一扇窗前,静静地院子里的声音,他的爸爸妈妈,到底么时候回来,么时候抱他。

“真的。”

姜照一看着他,轻轻地应。

离开韩家,下午的天气仍然很炎热,姜照一在路边摊要了份冰粉,和李闻寂回到了客栈。

李闻寂十分不喜欢那絜钩的味道,回到房间就洗了个澡。

姜照一坐在客栈楼下乘凉的亭子里吃冰粉,对面忽然有人坐下来。

她抬头,发现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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