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么那么肯定，是山衣不是繁云？”檀棋是黎明村出事之后，才被贺予星叫过的。

也幸好他的及，那些被早被下了蛊虫的村才没有随着母蛊尽数被烧死亡。

他是蓝鳞蛇，只要将他的鳞片扯下来贴在被种蛊的人腹部，能令他们身体里发狂的蛊虫立即死。

李闻寂抬眼，“那老村长和他那两个儿子未必见过繁云，更不知其男女，他们只不过是他下几颗微不足道的棋子，他们又能知道些什么？繁云又有什么必要杀他们？”

“此人弄出这样的动静，明是在帮我，”

他靠在椅背上，“我猜，繁云此刻还不知道我在映霞林。”

既不是繁云，那么这个人就只能是山衣。

更是姜照一昨夜口所说的，她的堂姐——姜奚岚。

事情有些出乎李闻寂的意料，他也十好奇这个当初和姜照一一坠下山崖，宣告死亡的姜奚岚什么还活着，又什么会成非天殿里的山衣。

“是山衣不是非天殿的吗？她什么要帮先生？”檀棋问。

李闻寂神情平淡，“也许，她和我目的一致。”

糜仲到弥罗，无不是朝雁穿针引线，借了他的手才除掉这两个人，现在看来，朝雁背后的人，就是山衣。

“现在其他的都不要，”

李闻寂面上情绪收敛殆尽，“先将繁云找出来。”

姜照一睡梦醒来，一眼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那道身影，他没有拉开厚的窗帘，只在身边点了一盏灯，这房间里好像仍是夜晚一般。

他或是忽有所感，落在书页上的手指一顿，抬眼望向她，见她睁着一双眼睛正在看他。

李闻寂放下书，站身走过，“头疼吗？”

她摇摇头，但是看他两秒，她又点了点头，李闻寂只她是才醒来反应有点迟钝，在床沿坐下，朝她伸手。

避开她受伤的额头，他的手指在她太阳『穴』轻轻地按了按。

姜照一愣愣地看着他，忘了反应。

“有好一点吗？”

暖黄的光线里，他的眼睛里映着她模糊的影子，他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有些温柔。

“嗯……”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应了一声。

“要来吗？吃点早餐？”

他收回手，低声询问。

“好。”

她说。

脑袋有些晕沉，姜照一坐身还有些眩晕，被李闻寂扶到洗手间洗漱，她的牙膏是他挤的，脸也是他用热『毛』巾擦的。

她好像个小孩，他认真地替她擦脸，她也就站着不动，只用一双眼睛看着他。

“看什么？”

他问。

“看你。”她简直是无效回答。

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李闻寂闻声，眼睛略微弯了弯，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李闻寂。”

姜照一坐在落地窗边的小玻璃圆桌旁吃早餐，她才吃了一个生煎包，就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嗯？”

他闻声抬头，那双眼睛在这般耀眼的光线里又添了些清澈的『色』泽。

“我想找我姐姐。”

她说。

他将书放在膝上，看着她，“她既已经在你面前出现过一次，她就一定会再找你，毕竟，她不希望你跟在我的身边，更不想让你和我做夫妻。”

“是我没有那么想。”

她包子也顾不上吃了，忙说。

她是这样一副着急解释的模样，李闻寂明净的面容上笑意清浅，朝她颔首，轻声道：“我知道。”

或是看她苍白的脸颊添了些微红，又低下头，他又收敛神情，添了些认真，“姜照一，我知道你我，已经走了很多步。”

即他仍不能明白，凡人究竟什么一定要追逐情爱，她又什么能那么义无反顾地留在他的身边，但是他看得出来，她了靠近他，已经付出了很多。

“也许我不太值得你这么我，”

他忽偏头，目光落在远处笼罩山林的雾气间显得有些『迷』惘，“我虽不懂，但也能看得出你的艰难。”

“我……”

姜照一才要开口，却听他又道：

“我好像让你很辛苦，所我也很希望，我会是一个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