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节假,车站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姜照一和贺予星在大厅里四处张望着,等了好一会儿才中衣看到那道熟悉身影。
“青蛙叔叔！”
姜照一扬起笑脸，朝招手。
“三春叔！”
贺予星也忙喊了一声。
赵三春闻声抬头看见了们两个人，『露』出些笑容，但神情看起来却并不轻松。
走到大厅外，赵三春接过贺予星递给伞，们三人各撑一伞走入深秋雨幕。
贺予星一手握着方向盘，看见坐在旁边副驾驶座上赵三春将一只玻璃罐拿了出来,那里面淡金『色』流光缕缕缠织,犹如漂浮金『色』流沙般。
“照一，我这回去游仙，和严峪两个找了好久,也只找到了这些。”
赵三春转头，将手里玻璃罐递给后座姜照一。
姜照一接过来，捧着玻璃罐低眼看着里面缠织金『色』光芒,“至少还能找得到……谢谢你，青蛙叔叔。”
下午四五钟,檐外淅沥雨声仍未断绝，李闻寂放下手里书，站起身走到廊前,俯身拿了伞才走到院子里，却见妻子怀里抱着个玻璃罐，也没撑伞,径自跑院子里来。
“李闻寂！”
她抬头在雨幕里看见，明明她已满身雨水，笑容却比平里多添几分明快。
静默看她朝跑来,
握着伞柄手轻抬往前，伞檐替她挡去满身风雨，而乌浓短发与衣襟被半空下坠雨水打湿。
天空一种暗淡青，淡薄雾气被风吹作忽浓忽淡影，如此晦暗天光里，微垂眼睫在眼睑下投了浅淡颜『色』。
“你看，这青蛙叔叔帮你找回来灵气！”
她在伞檐下望着，又迫不及待将在怀里捂了好久玻璃罐递到面前。
灵气也许能够感受到靠近，
它们在玻璃罐里震『荡』喧嚣，可随着漂亮颈线间金『色』纹痕时隐时现闪烁，她手里捧着玻璃罐在一声脆响中，毫无预兆破裂开来。
灵气没有落入身体，反而跃入天际，消散无影。
伞落了，李闻寂眩晕中缓过神，随即看到姜照一掌心伤口，不由伸手抓住她手腕。
她脸上再没有一儿笑容，只愣愣仰着头，迎着雨水，用一双眼睛去看暗沉沉天空。
雨水湿润发梢滴落，李闻寂沉默看她片刻，随即伸手将她抱怀里。
她撞了南墙，
却到底也不只有她一个人觉得疼。
秋雨仍未收势，姜照一坐在罗汉榻上一动不动，任由李闻寂替她挑出手掌伤口里碎玻璃渣，她呆呆，连喊疼忘了。
直到替她包扎好了伤口，拿来『毛』巾替她擦头发，她也还显得过分安静。
“晚上想吃什么？”
一边用『毛』巾擦拭她头发，一边轻声问。
也许声音太温柔，看着她目光太专注，她回过神来望着脸，像个小孩一样朝伸出手。
她有粘人。
李闻寂伸手她抱怀里，听见她在怀里闷闷说，“我想吃辣，很辣那种。”
“知道了。”
伸手『摸』了『摸』她脑袋，“换身衣服，我们去超市。”
姜照一埋在怀里半晌没动，她忍着情绪，眼圈憋得有些红，什么也没有说，李闻寂抬头看向院子被雨水冲刷飘零枯叶，『潮』湿微冷风拂面，抱着怀里妻子，迟迟没有戳穿她脆弱。
一场雨过后，空气里满草木味道。
姜照一牵着李闻寂手，走在雨后街道上，枯叶飘零入了水洼，轻飘飘覆盖在上面，她绕开了走，和走了对面商场里超市。
李闻寂仍旧将她喜好记得很清楚，几乎不多问，购物车里大半她喜欢零食还有今晚用来做饭食材。
乘着电梯底下超市上了商场一楼，姜照一却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李闻寂偏头看向她。
“你等我一下。”
她松开手，跑向一家服装店。
商场距离雁西路并不算远，们来时就没有开车，回去也慢慢走回去。
好像这样散着步，时间也会变得慢一。
天『色』越发暗淡，两人回到家，姜照一明明已经有饿了，却将要厨房李闻寂拉到了卧室里。
她将在商场里买来那件墨绿『色』『毛』衣拿出来，“你试试看。”
李闻寂瞥了一眼她手里衣服，倒也没有拒绝，只修长手指才触碰到衣摆，又忽而抬眼看她，“你要在这儿吗？”
“你会害羞吗？”
她原本要转身出去，可望见漂亮眼睛，她又故意问。
李闻寂看她两秒，指节微屈，掀起衣摆。
冷白清瘦腰身显『露』，腰腹勾勒出漂亮流畅肌理线条，姜照一梗着脖子只看了一眼，就烧红了脸，转过头了。
将宽松墨绿『色』『毛』衣套在身上，随手扣住她肩，让她转过来。
她白皙脸颊染了些薄红，眼睫颤啊颤，看着她，好似不自禁般，微微弯起眼睛，俯身亲了一下她脸颊。
咫尺距离，
墨绿眼瞳好像剔透琉璃珠。
“你学这个，”她脸颊仿佛因为亲吻而又烫红了一个度，“倒学得很快。”
“很奇怪，”
低眼看着她，神情也有几分认真，“好像你们凡人表达方式，只有这个最贴切。”
墨绿衣衫穿在身上，衬得肌肤更显白皙，在暗沉沉天『色』里，眉眼仍有一种好似浸润过水雾般明净。
她抱住腰，仰头望，认真说，“真好看。”
又低头，要吻她。
可头脑眩晕来得很突然，几乎有些看不清眼前妻子，身体里仿佛又有什么在不断抽离身体，脖颈间纹痕若隐若现。
恍恍惚惚，闭上眼睛一瞬听到了许多繁杂声音，除了好多人说声，还有香案倾倒，香灰洒了一，种种狼藉，在脑海闪过。
“神明果然偏爱凡人！”
“非天不配我们敬奉！”
“不配！”
“我们怎么能相信神真会将我们这些精怪当做子民呢？”
“砸！砸了这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