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哪到哪,”裴鹤轻慢悠悠地道,“你想得也太远了,就这么急着给我红包吗?”
“这不能不急啊兄弟,你都多大岁数了,咳,我是说,成年人就不用像小年轻似的慢慢磨合了。”见他不答话,程煜转念一想,“难不成你只是玩玩?”
“当然不是,只不过我还有一些事没弄清楚。”裴鹤轻垂眼,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猫的脊背。
“说来听听。”
摸猫的手顿住,“儿子”抬头,碧蓝的眼睛望着他,见他没有继续摸的意思,不耐烦地从他手底下窜走了。
手心一空,裴鹤轻好像这才回过神来:“你知道的,她是我的读者,我不太确定她对我究竟是崇拜,还是爱情。”
“……这重要吗?”程煜觉得他想得实在是有点太多了,“而且就不能两个都有吗?”
裴鹤轻捏了下眉心:“我只是怕她后悔,毕竟,我也许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个样子。”
“对,你既小心眼又不要脸,还有被富婆包养的伟大梦想……”程煜挖苦道。
“我的梦想已经达成了,谢谢。”裴鹤轻回答。
对面语塞,冷漠地挂断电话。
裴鹤轻习以为常,放下手机,注意到刚刚被他随手放在桌上的木制相框,里面的猫咪正睁着一双懵懂的蓝眼睛望向他。
心头的愁绪顿时一扫而空,只剩下万般柔软。
他起身来到桌前拿起相框,将它摆到床头柜上,释然地叹了口气:“算了,慢慢来吧。”
其实,今晚的告白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按照裴鹤轻的性格,他一定会在彻底拔除隐患,让卫璃知道司雨蛟只是个不存在的幻影,裴鹤轻才是真正爱着她的那个活生生的人之后,才慢条斯理地做一个完美收网。
可惜,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按照理想中的计划进行的。
在看到这件生日礼物的时候,什么计划都被他抛到脑后。
不管怎么样,先得到眼前这个人。
这样的念头充斥在脑海里,将什么理智和担忧都挤到了犄角旮旯,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莽撞地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虽然他也没觉得后悔就是了。
裴鹤轻漫不经心地抚摸着白猫的脊背,发出一声柔软的叹息。
……
次日一大早,倪康联系民宿老板,将监控调出来,查了一下昨晚恶作剧的到底是谁。
竟然敢在鬼节如此嚣张!
游走在吃瓜第一线的凌笙打探到第一手情报,回来向两位主要受害者汇报:“听说是隔壁剧组的人,前两天正好因为场地的问题跟他们起了点冲突,昨天晚上这片停电,他们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报复的主意。”
事情还挺巧,拍摄场地挨在一起的两个剧组,住的地方离得也不远。
钟苗苗昨天夜里被吓惨了,一夜没敢睡,打着哈欠抱怨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吓唬编剧干什么。”
“他们又不知道哪间房里住的是谁,”凌笙一挥手,嘀嘀咕咕地道,“不止你们一间,这一排都被他们摧残了,只不过其他人心大,没听见动静,听说民宿老板已经亲自过去问他们要外墙清洗费了。”
白天看见窗台上一排鸡爪印,没有昨夜的恐怖,只让人觉得搞笑。
“图什么呢。”卫璃摇头。
“闲的呗。”凌笙一针见血地评价完,顺手从钟苗苗的零食箱里捞出一包泡椒凤爪,不等卫璃提醒她保持身材,脚底抹油地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