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对耳坠拿了出来,对着灯光细细地端详着晶莹剔透的珠子,良久未动。
或许是灯光太刺眼,她憋了一路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
这一落泪就像是打开了什么闸门,怎么也止不住,铺天盖地的委屈和茫然充斥胸口,几乎让人喘不上气来。
她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然而没什么用,眼泪立刻又填满了视线。
“没事,没事,”卫璃对自己说,“不过是跟从前一样而已,我本来也没打算跟司雨蛟发展什么超出友谊的关系,前几个月完全是我赚了……”
明明一开始只是想跟他成为朋友,结果却越来越贪婪,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更多,结果却变成了现在这样。
重归陌路。
她强行扯起嘴角,眼泪却落地更快。
痛快地哭了一阵之后,卫璃情绪逐渐稳定,她将耳坠收回盒子里,按照原样放好。
她依依不舍地摸了摸柔软的猫耳尖,关上箱子,将它重新塞进衣柜的深处。
如果以后还会见面的话,找机会把耳坠还给裴鹤轻吧。
她慢吞吞地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洗完脸,卫璃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刚哭过的人总是狼狈的,镜子里的人鼻尖通红,眼眶微肿,神情却已经平静下来。
流泪并不全是毫无用处的懦弱体现,每一次嚎啕大哭都会有结束的时候,就像是蛇脱皮一样,过程固然痛苦,但熬过去就意味着成长。
卫璃拍拍自己的脸,给自己打气:“不能逃避,不能逃避,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去踏马的恋爱!
另一边。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的裴鹤轻带着郭荧回到自己家,请她坐到自家的沙发上,给她拍了一张单人照,发给裴正寰。
完成任务。
他如释重负。
郭荧已经习惯了他这番宛如封建时代大家闺秀的做派,皮笑肉不笑地道:“可以开车送我去酒店了吗?”
她已经快要困死了。
“稍等一下,我上楼拿车钥匙。”裴鹤轻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往楼上走去。
郭荧打了个哈欠,拿出手机准备跟对象吐槽这个裴叔叔家的儿子有多么奇葩。
简直可以投稿奇葩相亲对象bot。
裴鹤轻上楼放下行李箱,拿出车钥匙,顺便找了一下自己在国内用的手机。
最后在卧室的抽屉里找到了它。
“怎么会在这儿?”他皱了下眉,来不及多想,拿着它来到床头插上充电。
离开这么久估计早就没电了,现在插上等送完郭荧回来就可以直接用。
然而,刚插上的手机跳出电量显示还有百分之五十。
嗯?
裴鹤轻突然觉得这事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楼下那位送走,让她功成身退。
他暂时按下心中隐约的猜测,拿着车钥匙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