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卫璃所预料的那样，郑励然的最后挣扎果然没有给许黎造成太大的影响。

许黎并没有试图否认或是掩盖定制剧本的事实，像是完全没看见这番话似的，明面上并没有任何回应。

与此同时，素来无风不起浪的营销号们这一回却众口一词，纷纷表示定制剧本这种事司空见惯，是影视圈里的常见现象，为了呈现出最好的作品，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凤晴能有这样的机会，实在是撞了大运，看来未来前途无量云云。

这样一来，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们似乎也觉得没什么毛病了，即便有几个提出异议的，也被淹没在人群里，掀不起什么波澜。

卫璃看完这波操作，深感佩服。

看来，在这一行混，脸皮厚才是最重要的。

她放下手机，彻底不再关注这件事。

……

接下来的半个月，卫璃都在忙着筹备工作室。

“哐！”

钟苗苗抱着一个巨大的箱子，没轻没重地撞进门，艰难从后面探出头：“师父，简历和剧本邀约我都打印出来了，你挑一挑吧！”

“好。”卫璃将注意力从电脑上挪开，起身来到门口帮她分担重量。

租的写字楼还在装修，在招到足够人手之前，她们暂时的工作地点是卫璃家。

卫璃在空空荡荡的客厅里摆了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面乱七八糟堆满了需要用到的材料。钟苗苗扫视一圈，发现完全没有空余的地方，只能将箱子放到地上。

“师父，咱们的办公室什么时候能装修好呀？”她活动着胳膊，“再这么堆下去，你家就快没地方下脚了。”

卫璃将箱子放到一边，伸了个懒腰，动手收拾桌上散乱的文件：“快了，我们先招人，等人招完一起搬过去。”

说话间，桌上的闹钟突然响起。

见师父正忙着整理文件，钟苗苗伸手替她按掉：“这个点怎么还定了个闹钟？”

中午十二半点，提醒自己准时吃饭？

卫璃没有解释，只是道：“去帮我把门打开。”

“我还以为门是给我留的呢。”钟苗苗进来的时候，顺手把大门替她带上了，闻言只好又一头雾水地回去开门。

“你吃饭了没？”卫璃在她身后问。

“吃过了呀。”钟苗苗茫然回答。

话题为什么又跳到了这里。

“哦，那算了，本来还想说你没吃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卫璃将整理好的文件在桌上敲了敲，归置到桌边一角。

我们？

没等钟苗苗问出口，门外传来脚步声，虚掩着的大门被人推开，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嗯？今天苗苗也在？”

“裴，裴老师好。”钟苗苗当即明白这门究竟是给谁留的了。

她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不想做碍事的电灯泡，随手抄起墙角的箱子：“那什么，你们先吃饭，我去整理这些材料……”

说完不等二人回答，一溜烟钻进旁边的房间。

还把房门给带上了。

裴鹤轻站在玄关处哭笑不得：“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