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睡觉的时候,犯难了,翻覆去都睡不着。
韩霖叹了口气:“要不是别贴了,我看你这样,睡都睡不安稳。”
宁嘉翻身过,侧对着他。
黑暗里,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那我买了那么漏『奶』贴,不是都浪费了?”
他真的很想一句——你浪费的东西少吗?
当然,这他不会在面提,不然是一阵鸡飞狗跳,没完没了。
反,小事上顺着就对了——
“怎么会浪费?喂『奶』时用呗,笨。”他也学着的样子,单手枕着胳膊。
两人在黑暗里大眼瞪小眼。
唯有窗朦胧的月光洒进室内,在地板上留下淡淡的清辉。
宁嘉想了想,点了点头:“你说的挺有道理的。”说起这个,想起另一件事,有些幽怨地瞟了他一眼,“以我一个人睡的时候,每晚都是『裸』睡的,别提舒服了。现在旁边了一个你,挺不自在的。”
韩霖唇角微勾,淡笑道:“你也可以不穿啊。”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说不清是调侃是认真的。亦或者,两者皆有。
宁嘉定定地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往日的伶牙俐齿,这一刻似乎都派不上用场了。
思考的功夫,面忽然被一片黑暗所笼罩。定睛一看,原是他支起半边身子,撑在了的头顶上方。
他在上面,在下面,这种姿势由让感到局促。
宁嘉心里有种心悸的感觉,心脏跳得所未有地快,简直不随自己的志所左右。
“……韩霖你干嘛啊?”
他没回,撑在头顶细细地打量着。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莫名让心慌。双手下识贴在了胸,是一个防卫的姿势。
韩霖定定看了会儿,收回了视线,重新躺下。
他什么都没说,宁嘉心里反而更加不得劲。像是一部电影看了一半,快到高***『潮』时却匆匆结尾似的。
过了会儿,翻过身看他,推推他胳膊。
“干嘛?”他用余光瞥。
眼睛里是带着笑的。
是,黑暗赋予了他一种温柔的气度,头发凌『乱』地贴在颊畔,略缓和了几分工作时的冷静、凌厉,反而有些慵懒、不羁。
宁嘉却觉得亲近,稍稍贴近了些,用一种说悄悄的口吻跟他说:“你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一块儿去偷柿子的事儿?”
韩霖凉凉地瞟了一眼:“是你非要去,到了那边,却让我去爬树,自己在下面坐享其成。结果,不小心捣了个马蜂窝下,害得我在床上躺了三天。”
宁嘉莫名心虚:“……有这事儿?”
韩霖但笑不语。
这些腌臜事儿,反不会记得的。
的大脑属于自动过滤那一类,记得自己的光辉事迹。
他可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是,大时候懒得揭老底而已。
……
宁嘉隔日拉肚子了。
接到电的时候,他在公司开会。匆匆结束了会议,交代了秘书两句,边接通边往走:“怎么了,祖宗?”
彼时,蹲在马桶上,哭得凄凄惨惨戚戚:“韩霖,我肚子好痛,翻江倒海、噼里啪啦、一泻千里……”
韩霖:“……”真不用这么形象!
真的。
他按了按眉心,深吸口气,耐着『性』子:“你是不是『乱』吃东西了?”
一口否认:“没有!”
韩霖会信?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乱』吃东西怎么可会拉肚子?
生病总得有个病因吧?
“不说实我挂电了啊——”
这慌了,一五一地说:“周晓彤约我吃海底捞,我就跟去了。我以为已经好了啊,这两天都没有拉,谁知道——吃的时候挺好的,回家拉肚子了。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惨呐?!全怪周晓彤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韩霖语重心长地告诫:“不要每次一有事情就埋怨别人。喊你去,你不拒绝吗?说到底,是你自己想吃。”
他的一针见血,一下子戳中了的要害。
不吭声了。
看这么委委屈屈的,他有些不忍,放缓了声音:“拉了久了?严重吗?”
这讷讷开口,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拉了一天了,现在基本是蹲在马桶上过的。”
“等我一下,我处理完事情就回去。”他看了看手表,“大概半个小时,我带你去医院。”
“……要去医院啊?”
“不然呢?拉肚子可大可小。这次肯定不是单独的,应该是两天肠道感染没好,你迫不及待地『乱』吃一气。再不去医院,拉你一个礼拜你信不信?”
真的被他恫吓到了:“你不要吓我啊!”
韩霖:“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一天到晚『乱』吃东西。等着,我马上回。”
“嗯嗯。”是真被他吓到了,安静了。
都要挂电了,韩霖忽然笑着调侃:“要不要路上给你买块『尿』不湿?万一到了医院,你没忍住……”
“啊啊啊韩霖,你这个混蛋——”都这样了,他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