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爱意

宁嘉站在那儿,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老久，最后嘴边的只有干巴巴的一句：“你吃过了？”

“嗯。”

“吃的什么啊？”她在说什么？！

韩霖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脸逐渐涨红，不觉了：“吐司。你吗？”

宁嘉觉得他那个容颇有深意，不仅仅调侃那么简单。

但，她能说什么？

还能去质疑他吗？

她心里有鬼，呆头呆脑地跟着他挪步了西餐厅，看着他将四片吐司放了烤盘里,撒上了『奶』酪碎，又将烤盘放入了烤箱，弯腰设置好温度、时间。

宁嘉对他的厨艺还有些心理阴影：“……你什么时候会这个的？”

韩霖：“韩太太，我只不会炒菜,不代表生活白痴。”

这一句“韩太太”温柔而缱绻，一经说出,空里的味道就变了。

宁嘉脸红如血,他回过头看她的时候,她眼珠『乱』转。

她紧张的时候，手脚就不知道往哪里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韩霖给她倒了热牛『奶』，推她面前：“先喝点。”

宁嘉垂着头默默接过,抿了。

烤土司至少需分钟，沉默的时候，宁嘉就捧着牛『奶』杯在那一一地喝着。

韩霖就坐在她对面。

她能感觉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像探究，也像在等待她先。可，她说什么？

她脑子现在一团『乱』，只想把自己当鸵鸟似的埋起。

平时的那些率直、勇什么的,全都不复存在了。

她这会儿才发现，其实自己在这方面怂得很。

一杯牛『奶』很快就见了底。

吐司这时也烤好了，韩霖把它们烤盘里取出，放她面前：“尝尝。”

宁嘉用叉子叉了一块。

“小心烫。”

“……嗯。”她就着边缘咬了一小，浓浓的『奶』酪香，吃起味道居然还不错。

“怎么样？”韩霖问她。

“挺好吃的。”

“那多吃一点。”

“嗯嗯。”

有些过于公式化的对话了。但，越平静的场，宁嘉就越有感觉，接下发生的事情不会平静。

——就像暴风雨临前的安宁。

于她问他：“你不去公司吗？”

“你问两次了。怎么，你很想我去公司吗？”他撕一包牛『奶』，没喝，看向她，“你不希望我多陪陪你？”

宁嘉愣住，没料他会这么单刀直入。

韩霖静静地注视着她，眼温和，眉宇舒展，倒没有多么咄咄『逼』人，只像在等她的一个答案。

柔和的日光窗外洒进室内，在她细软的发丝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隔着一张餐桌，她看上去更加乖顺。

明明很乖很乖的长相，平日却总张牙舞爪的。

可说底，还只纸老虎。

想这里，韩霖失：“怎么不说话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宁嘉抿了抿唇。

这会儿，真觉得他在欺负她，她还没想清楚呢。

韩霖：“你做事总这么黏黏糊糊的。”

她有点不服：“你真干脆！”

——这话——

韩霖了：“那倒也不。只，如果有些事情心里已经确定的话，我确实会比较直接一点。至少，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眼真诚，不似作假。黑沉沉的眼眸在逆光里有种别样的深邃采，看得她脸红心跳，有种回少女时代看那些动漫番的错觉。

“……都结婚了，你觉得问这个问题有意义吗？”她想了想，问他。

韩霖：“怎么会没意义？婚姻利益结合，双向互赢，可以没有爱情，但夫妻双方一定合作伙伴。”

宁嘉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点了点头，但又有些疑虑：“可爱情的界限呢？什么？”

她也没想，自己有朝一日会跟他在这里面对面、一本正经地讨这种话题。

韩霖道：“其实我也不清楚。”

宁嘉：“……”

他很快接了下面的话：“但我心里明白，我这会儿，想跟你一直在一起。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宁嘉哑然。

两人的目光在空里交织，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放慢了一个世纪。仿佛冬日里，一束暖阳照进，冰冻的湖面始缓缓消融。安静、舒服，又熨帖。

“……我也觉得你挺好的。”她红着脸，说完这句话，飞快站起，挎起自己的包就一股脑儿溜出了门。

一鼓作跑下面，她回头朝楼上看了眼。

那么远了，他看不了吧？

她偷偷一，朝楼上比了个照相的手势。

……

这日不去律所，去她合作的那家食品公司给那个阿姨科普一些法律方面的知识。好吧，其实就侃大山、闲聊，联络一下感情。

每拿人家十万的顾问费，怎么也得干点儿实事。

那阿姨虽然比她妈妈还长，但保养得非常不错，一袭宝蓝『色』和孔雀蓝交领收腰长裙，肩上披着红『色』呢子外套，长发挽髻，优雅而风情；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时，手指上一枚熠熠生辉的红宝石戒指，很雍容。

宁嘉就坐在她对面，听她谈说着这些日子公司遇的事情。

她偶尔附和，偶尔点头，只有在说专业问题的时候才会『插』话，给足了对方倾诉的空间。

一顿上午茶下，宾主尽欢。

离时，她还让秘给她准备了一个小袋子。

了车上，宁嘉打看了看，包装精美的一些小点心。

杭州特产。

有荷花酥、绿豆糕、龙井茶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