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彼此面前都不是有威严的夫妻收拾收拾,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一大波客。
陆寒总共邀请了九位同僚。
说是同事,其实也全都是他的同榜进士,像是同为榜和探花的齐永年和董子玉,几在一个办公室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还常被皇帝同召见,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工作既荣耀又棘手,不心御前失仪都是要命的大事,多少朝中重臣在御前都免不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更何况他们三个初出茅庐的菜鸡。
常一起伴驾的三自然而然结成了战略同盟,在对方出了些无伤大雅的状况帮忙打个掩护描补,久而久算是结下了一些战友情,因此这两位是头一批被邀请的客。剩下七位则都是翰林院庶吉士,毕竟他们是同榜进士,天然就有亲近感和共同话题,加上年纪相差也不会太大,在一起比较好沟通交流,哪怕陆寒不想抱团取暖,论交情程度也是这九位最值得邀请回家。
这批客隐隐以榜齐永年为首,因为他是一甲三中最年长稳重的一个,也自觉担起了老大哥的责任,愿意出面组织和协调在京同年们的关系,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是本该成为领头羊的陆状元不作为,刚放榜就跑了,齐永年在群龙无首际勇敢站了出来,缺失了近两个月存在感的陆状元再回来,同学们都已认可且习惯了齐班长的领导。
按照正常,老大的风头被老二抢,就算不上演明争暗斗的戏码,当事多少也要阴阳怪气一阵,私底下说不定还要抓住一切机会给对家使绊子,但是放到陆寒这里,齐永年第一间上来邀请要给他接风洗尘,言语间还透『露』要在宴上顺势把领头羊的位置还给他的意思,陆寒却毫不留恋拒绝了,后他对齐永年心无芥蒂、亲近又不失对老大哥尊敬的态度,让明白他确实不在意这些风头和虚名。
颜芝仪内心怀疑这可能也是陆寒比原着中缘好了几倍的原因一,原着男主也不喜欢这些应酬,拒绝了一切他认为没必要的活动,同学们便以为他是清高孤傲、不屑与他们为伍,多少也有了怨气,而这辈子陆寒却因为的存在打『乱』了多节奏,反倒让们看到了他宽容谦让、光明磊落的一面,当然不会再因为他的不合群而落下怨气了。
想到自己的存在跟陆寒带来这么多好的改变和帮助,颜芝仪免不了自鸣得意,信心满满的站在他旁边欢迎招待客。
陆寒出去的九张邀请函,收到的全都推掉了原有的计划,按带家眷前来赴宴,不过有两位客的家眷不在京城、另一位妻病逝暂还没续弦,这三只能孤身前来,因此客总共十五位。
其实他们并没有为了这次请客特意布置什么,连大扫除都不需要,因为家里天天都要打扫,还有个帮们跑前跑后、打水递抹布的助手六,就算没客登门,杨妈和百叶也会把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颜芝仪和陆寒也就随遇而安了。
但男女主过于佛『性』,却架不住天气好,这天阳光正好洒满整个院,客一进门看到这打得井井有条就忍不住前一亮了,再细瞧现一角的花圃和秋千桌椅,更是吸引在场所有男女的目光。
古代考科举需要寒窗苦读,但只会记硬背的书生反而不太吃香,至少在大齐朝这里,能够被选入翰林院的尖子生就各有所长,其中不乏充满诗情画意的文艺青年,比如大家族旁枝出身的董子玉,他的容貌岁数或许稍逊陆寒一筹,但是气度涵养极佳,丝毫没辱没风流探花郎这个身份。
看到陆大家中巧袖珍的花圃中竟然卧虎藏龙、不乏珍品名贵花卉,董探花一下就不动路了,当即拉几个同好为这花圃『吟』诗作对,尤其对那两盆亭亭玉立的惠兰和幽兰爱不释手,君子爱兰,这两盆又是兰中精品,能近距离观摩赏玩十分不易,董子玉欢喜得不得当场为它写诗作画。
但因为是在别家中做客,董子玉稍稍克制了一些,只与同好约定好回去后作画,到分别请主品鉴一番。
陆寒闻言谦虚道,“我也算不得主,这些花乃是友所赠,每日浇水打都夫负责。”
董子玉于是拱手对状元夫表示倾佩和刮目相看。
客欣赏完自家充满生活情趣的院子,陆寒便对颜芝仪道,“我先带同僚们去书房坐坐,其他事宜就要辛苦仪『操』持了。”
书房倒是专门收拾了一下,这些文化聚会肯定要泡在书房才舒坦自在的,他们早就做好准备了,颜芝仪过学习后焕然一新的『插』花作品,其中最受好评的三瓶都搬去了书房,和百叶有一搭没一搭做的抱枕靠垫也紧书房先放,秦海今早还带六去对门张大家借椅子。
他们家里口少,适合待客的椅子不超过十把,虽然客在书房可能不讲究那些,能在榻上挤一挤,但吃饭的候也需要椅子,因此还需要去邻居家借一些椅子回来。
古崇尚远亲不如近邻,这些天颜芝仪在张夫的牵线下,也跟这条巷子里的其他邻居都认识了一下,关系说不上多亲近,也算是结了个善缘,所以张家的椅子不够,秦海又去敲了两家邻居的门,这才凑齐了待客所需的椅子。
因为准备充分,陆寒说要去书房,颜芝仪毫不迟疑的点头,“寒哥安心去书房与众位大畅谈便是,我就在院子中招待几位嫂夫。”
齐永年终于忍不住赞叹道,“弟妹这般贤惠能干又知书达,与陆贤弟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众纷纷点头附和:“陆夫如此贤良淑德,陆大有福气。”
他们起初和陆寒不熟,才会客气的管他叫“陆兄”如今关系近了,他们毕竟都比他大许多岁,陆兄成了陆贤弟,颜芝仪也就跟从嫂夫变成了弟妹。
以齐永年和董子玉为首的众宾客今日初见难得盛装打扮的状元夫,比起惊艳更多的其实是震惊,越是观察的言行举止就越颠覆他们此前的想象,尤其是齐董二,最早就是他们现陆寒夫纲不振的,万万没想到陆夫本不但长得清丽脱俗,『性』情也是女子中少见的落落大方,尤其是看笑容可掬的样子,就知道不是难相处的『性』子。
这会听到他们的称赞,陆夫又一次眉开笑了,目光盈盈如水的看了陆寒一,众虽然不适合直视同僚的女眷,但收回视线也不自觉会心一笑,心想陆夫虽然不太谦虚,但多少也有些女子该有的温婉贤淑,再开心都没有越过丈夫接外男的话茬,可见他们前怀疑陆夫是位胭脂虎,还是过于片面草率了。
然而大家对陆状元的改观还没有维持两秒,就见来谦逊有礼的他只是微微拱手,“各位过誉了。”
除此外就再没其他谦词,明一看就知道他内心十分认同他们的称赞。
虽然齐永年他们这么说也是出自真心,可是两口这么所当然的认下了,连脸上笑容都有些异曲同工妙,还是让颇为无语。
齐董两对视一,内心叹气,然还是夫纲不振啊。
这大概就是书中说的不可貌相吧,外表越是柔弱娇美的女子,私下管教起丈夫来越毫不手软。
颜芝仪显然不知道只是得意忘形的一下,在陆寒单位同事面前挽回了一些的形象瞬间又崩塌了,还在笑盈盈目送陆寒带所有男客去书房的背影。
他们的身影都消失在视野范围内,颜芝仪注意到女客也陆续收回视线,才笑招呼道,“嫂嫂们也坐,咱们也喝点茶吃些点心零嘴聊聊天。”
因为众隐隐以齐永年为首,他的夫王氏便也带头笑道,“入乡随俗,那就有劳弟妹安排了。”
不知道是们出门做客展现出了最完美的一面,还是物以类聚以群分的缘故,陆寒邀请的都是品『性』情得到了他认可的同僚,至少从明面上看也都是端方有礼的读书,因而连他们的夫不论年纪或外貌,也不论是否读书识字,身上都自带一种知书达的温婉气质,论坛上的话来形容就是看起来都有点包子,挺好欺负的。
包括已年过三十的齐王氏,五官白净柔和,说话慢条斯,虽然年纪相差悬殊,颜芝仪对也生不起对待长辈般的尊敬和谨慎。
当然们看起来好欺负,颜芝仪也不可能上来就欺负,又不是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