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衾寒本以求上门的会是苏青砚,但没到会是沈炎。不过都没差,这个人无论收拾哪一个,效果都差不多。
到了这个步,一句话不显然不可能。邵衾寒漫不心抬眼,眼底满是漠然:“苏氏?跟我有什关系?”
沈炎见他装傻,神情焦急:“青砚都跟我了,这次他们的产业出问题,都是因……”
他话未完,便在邵衾寒的目光『逼』视下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虽害怕,仍白着脸,执拗站在原不肯离开。
邵衾寒淡淡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反问:“那不应该是苏青砚他自己主动来求我吗,跟有什关系?”
邵衾寒确实对苏出了手,不过后来就没再管了。现在苏的境一天不如一天,都是同行打压。世界一直是这样,不踩,自然会有人来踩。
这件事严格来,求邵衾寒其实没什用,他不过在后面推了一把。
沈炎闻言脸『色』愈发难看,身形摇摇欲坠,好似受了什打击。他甚至忘记了之前的教训,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邵衾寒的手:“我替他求不行吗?他真的已很难了,不要再针对他了……”
邵衾寒皱了皱眉,不是因沈炎的话,而是因对攥住自己的动。他正欲甩开,身后忽然响起了一熟悉的声音——
“这件事跟他没关系,苏的公司出问题,不定是有热心群众在背后举报呢,是不是,哥?”
邵衾寒闻言身形陡然一僵,下意识抬头看去。见沈凉双手『插』兜,皮笑肉不笑的站在远处,正朝他们这边走来。
邵衾寒莫有一种做亏心事被抓包的感觉,他反应过来触电般甩开沈炎的手,飞速拉开二人距离,看着沈凉,无措的张了张嘴,解释什。
沈凉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后,示意他先出声。起前几天过的话,只觉一语成谶……当然,是乌鸦嘴也可以。
沈炎看见沈凉,好似看见了救星。他竭力忽略自己心底那种微妙的不适感,又转而拉住了沈凉的手,这个动让邵衾寒看得眼皮子直跳。
沈炎语气哀求:“阿凉,就当我求,让邵先生不要再针对苏了好不好?”
沈凉万万没到是因这件事,他不着痕迹看了眼邵衾寒,对沈炎:“谁跟邵衾寒针对苏了,苏青砚的?”
沈炎嗫喏不能言,算是默认。
沈凉还是信邵衾寒的,邵衾寒既然了不会再『插』手,那就肯定不会再去动苏,心平气和的对沈炎:“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沈炎:“但是青砚……”
沈凉打断他的话:“苏青砚什就信什吗?我是亲弟弟,信他还是信我?”
沈炎语结。
沈凉已不知是剧情出现了偏差还是人设出现了偏差,但总归一切都已和原着不一样了。深情的人不再深情,阴郁的人也重归良善。
沈凉低声:“这是苏生意上的事,好好,苏青砚什要无缘无故跟这个,他明知和邵衾寒之间发生的事,不要被人当了枪使。”
沈凉不了解苏青砚,但通过大大小小的事,多也能猜测出一二,他最后叫了沈炎一声:
“……哥,我还是那句话,苏青砚不适合,他在意父母,在意人的眼光,在意的东多多,不可能了放弃一切。”
“成绩很好,不要了不值得的人赔上一生,如果有选择的话,好好念完大学,找个工,比什都强,这也是爸妈的希望。”
他完,静静看了沈炎一眼,见对陷入怔愣不能回神,转身拉着邵衾寒离开了。
面对沈炎,沈凉犯不上生气,也没必要针锋相对,大概内心也隐隐替他陷入那样一段人生感到叹息。同样是书中人物,邵衾寒走出了框架,沈炎困在里面没能走出来。
对在原着里的『性』格算不上讨喜,也算不上恶毒。
沈凉的到来不仅改变了世界剧情,也无形对沈炎的心态造成了影响。就像天平失衡,总会有一觉得吃亏。
但如果能选择,他们没必要把一个还算良善的人『逼』进死角……
晚上六点的街头一向拥挤,车流如海,人『潮』涌动。邵衾寒跟在沈凉身后,看了眼他拉住自己的手,见他一直不话,心里难免悬了起来,犹豫开口:“我……”
他的解释听起来很无力:“我下班的时候,不小心碰见沈炎了……”
沈凉没有回头,继续拉着他往前走:“是吗,那怎不避开?”
邵衾寒喉结滚动,吐出个干巴巴的字:“避了,没避开。”
沈凉睨了他一眼:“还让他牵的手?”
邵衾寒心头一紧:“我没让。”
沈凉挑眉:“没让那他什牵着?”
邵衾寒现在终于知什叫百口莫辩了,奈何他被沈凉抓了个正着,怎解释都像狡辩。张了张唇,半天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沈凉终于不再逗他:“行了,我知。”
邵衾寒怔愣看了他一眼:“……不生气吗?”
沈凉觉得好笑:“我生什气。”
邵衾寒的人品他还是了解的,绝对不可能再和沈炎重新纠缠上。否则那就是狗血他妈狗血开门,狗血到了。
沈凉扯了扯邵衾寒:“走吧,吃饭去。”
“……”
邵衾寒闻言不仅高兴不起来,反而还生出一种无端的烦躁。他眉头紧蹙,抬手松了松领带,试图缓解心头烦闷。
他不让沈凉生气,又希望他生气,
哪怕只是一点点,
一点点也好……
他们吃饭的是一烧烤店,晚上生意红火,好不容易才抢到桌位。沈凉记得邵衾寒口味清淡,就没点辣,只是吃烧烤总不了喝酒的。
沈凉坐在桌对面,手里拿着一瓶啤酒晃了晃,笑着问:“喝还是我喝?”
他们个总得留一个清醒的开车。
邵衾寒慢慢摇头,看起来很沉默:“喝。”
他盯着沈凉,不知在些什,片刻后,竟是主动他倒了一杯酒。沈凉没多,啤酒度数又不高,拿起来一口就饮尽了。
他此时已全然忘记了自己的烂酒品。
而邵衾寒心里不知在打什算盘,视线一直盯着沈凉的酒杯,只要里面空了一点,立刻倒满补上。后来还点了白酒,混着不知喝了多。
“等会儿……”
沈凉终于有点喝不下了。他一把按住邵衾寒执着倒酒的手,目光狐疑的盯着他,挑了挑眉:“再我倒酒,我会觉得图谋不轨。”
邵衾寒动一顿,只好把酒瓶放了回去。
沈凉起身,去上了个厕所,等回来的时候酒意上涌,脚步已开始发飘。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后悔喝了那多,混酒最容易喝醉了。
邵衾寒结完账,顺势起身扶住他:“我们回去吧。”
沈凉又起了自己的风问题,未免等会儿做出什禽兽不如的事,他只能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叮嘱邵衾寒:“等会直接……直接把我扔车后座就行,知吗?”
他因酒精麻痹,话都有些不清了。
邵衾寒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应了还是没应。他扶着沈凉往路边走去,然后拉开车门,是把沈凉安置在了副驾驶上。
沈凉抓住他的手,视线恍惚,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确认似的问:“这是车后座吗?”
邵衾寒倾身靠近他,低声安抚:“是。”
他完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沈凉身上,这才绕到另一边坐上副驾驶,发动了车子。
人喝醉了就睡觉,沈凉也不例外。他歪倒在座椅上,靠着车窗,一个人不知在低声呓语些什,总归都是些听不清的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