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只有姜暖雨。

沈陆扬看见，立刻窜了过去，趴在桌子上取经：“姜姜，我今天晚上要去和谢老师吃饭，你觉得我需要做什么准备么？”

姜暖雨转着笔打量他：“你做了什么准备？”

沈陆扬顺着的视线看自己：“我没做什么准备，我昨天想了想，我现在有点纠结，我应该自然点儿。”

姜暖雨点头：“可以。”

谢危邯概就喜欢你自然点儿的，又单纯又傻的。

沈陆扬自言自语，乐观的很：“我也觉得可以。”

他今天这一趟任务艰巨，要确定他这个0经验的菜鸡对谢危邯是不是喜欢，如果有余力，还能确认谢危邯是不是喜欢他，那就好了。

虽然他还没想好怎么确认呢，到时候临场发挥吧，他觉得他挺会发挥的。

沈陆扬刚要问姜暖雨点别的，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

谢危邯轮廓分的脸出现，薄唇被冷风吹得『色』调渐浅，冷白『色』皮肤映衬出一种脆弱温润的美感。

看见沈陆扬的眼神，他唇角弯了弯，关上门自然地问：“这么早。”

沈陆扬眉眼舒展，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谢危邯的一瞬间，他心里“歘”地一下，开了朵红『色』的小花儿，

谢危邯脱下深灰『色』衣，刚坐下沈陆扬就蹭了过去，拽了个椅子挪到他旁边。

笑得眼睛弯起来，尾音是跳的：“今天起早了。”

说着鼻子动了动。

每次凑近，沈陆扬会闻到对方身上浅淡缥缈的红酒香，他问过姜暖雨，姜暖雨说也闻到谢危邯身上的香水味。

但闻到的是冷调的木质香，虽然是非常有格调的香，但和沈陆扬闻到的天差地别。

沈陆扬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还是红酒香。

他忍不住问：“谢老师，你喷香水了？好香。”

谢危邯对他的靠近没有一点异样，反而不显地调整了椅子的角度，让他可以靠过来：“有一点，闻起来不舒服么？”

沈陆扬摇头，陶醉地半眯着眼睛：“没有，是你信息素的味道？特别特别好闻，哇，我以前就特别喜欢。”

“是。”谢危邯拉开抽屉，在靠里侧精致的木制盒子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半透琉璃瓶。

概半个手掌，形状类似一个抽象的、蜷缩沉睡的人，做工肉眼可见的精细漂亮，淡红在苍白的手指间，说不出的和谐妖异。

他轻笑着问沈陆扬：“要试试么？”

沈陆扬盯着瓶子，里面晃动着淡红『色』的『液』体因为动作而微微晃动，他眼神不自觉被波动的淡红吸引，像里面装着『惑』人心神的宝。

沈陆扬看向谢危邯的脸，只有这个能把他这瓶香水的诱『惑』力解救出来，他干涩地咽了咽水。

没有过喷香水的经验，只能好奇地问：“喷哪里？”

身上有和谢危邯一样的味道。

这种未成时候才有过的款情节，让他有点儿控制不住的雀跃，幼稚又没有道。

谢危邯抬手，指尖落在沈陆扬下颌，微微抬起。

沈陆扬顺地仰起头，『露』出滚动的喉结，健康的肤『色』在晨光下泛着生命力的光泽。

如果魔鬼会人类表达，概会说——这块脆弱又漂亮的肌肤，是我最中意的。

带着凉意的香水喷洒在有力搏动的动脉上方，香气瞬间扩散，又在一定范围内反卷，包裹住身体。

沈陆扬不显地抖了一下。

他眼前的画面多了一层红『色』，又转瞬消失，鼻息间的红酒香浓烈的像是谢危邯爆发了易感期，让他干舌燥，但在下一秒，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撩拨后含笑望着他失控的魔鬼，玩味地化为若有若无的、只在不经意间撩动嗅觉的香气。

沈陆扬回过神，隔空按了按喉咙，『迷』茫的眼底有不显的红。

他呼吸的温度显提高，看向谢危邯的眼睛里也沾了点自己没发现的湿，傻兮兮地还在认真评价：“味道有点儿淡，和你身上的一样，谢老师你也喷一下么？别人应该闻不到。”

谢危邯将他的变化尽收眼底，唇角微微勾起。

他俯身，鼻尖略靠近沈陆扬的颈侧，几秒后容离开：“很适合你。”

沈陆扬看见他贴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这个角度看，谢危邯眼睫低垂，半遮着漆黑的眼珠，眼尾柔和的笑弧软化了轮廓的摄人，反而显得缱绻而温柔。

就像在柔和包裹舌尖的红酒，还没咽下，已经醉的想要藏起酒瓶，一辈子喝着。

他勉强定了定心神，心跳还是越来越快，只能转移注意力地用手扇了扇，味道还是浅淡的。

他不自觉撵了撵手指，看着谢危邯放在桌面上的手，忽然觉得好热。

想牵住，紧扣着苍白修的手指，嵌在手心，牢牢抓住，哪也不让他去。

脑袋像被分成了两个，一个在嚣张地规划，一个在考。

香水是不的人嗅到不的味道？

他闻到的就是信息素的味道，姜暖雨就是别的。

沈陆扬喜欢这个香水，会让他以最直观的方式联想到谢危邯，alpha最敏感的气味到这个红『色』小瓶子。

他刚要问哪里有卖的，谢危邯就把瓶子送到了他面前。

“送我？”沈陆扬眼睛一下亮了，『摸』了『摸』瓶子，微凉的触感也像是谢危邯的体温。

“嗯，送给你。”谢危邯食指和中指夹着瓶子，放下的时候掌心触碰到沈陆扬的手心，一触即分，只给傻狗狗心里留下了抚不平的波澜。

沈陆扬捏着瓶子，想要焐热，身体不自觉再次倾向谢危邯。

见他傻傻的，还一副沉浸在香水里出不来的模样，谢危邯勾住他指尖，轻轻捏了一下，轻笑着问：“不喜欢？”

沈陆扬几乎是一瞬间就抓住了那只手，呼吸急了，他抿直嘴唇，皱眉抬头。

似乎还有点儿智，知道办公室还有个活人。

又似乎已经馋傻了，直接贴到谢危邯耳边，不舒服地低声说：“谢老师，我好热，你热不？”

谢危邯掌心抚过他颈侧跳动的脉搏，拇指按动血管，眼底的情绪疯狂肆虐，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温润：“不热，需要开窗么扬扬？”

沈陆扬喉咙干涩，一种近乎于醉酒的强烈感让他低头，脑袋扣在了谢危邯肩膀上。

抓住他的一只手，用力地十指紧扣，在掌心毫无章地『揉』捏，梦话似的呢喃，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短短几分钟，嗓音已经沙哑，狗狗撒娇似的缠着说：“谢老师，能给我点儿信息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