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扬递给他一块『奶』糖，压低声音问：“时老师，你知道这次出差的名额有你一个吗？”

时凡点点头，了然笑了：“你想和谢老师一起去？”

沈陆扬想起他在时凡那儿有一个“暗恋谢危邯”的形象，当初只是急中生智的借口，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半个事实。

虽然还没确定心，但他现在经完全不能从方身上移开目光了。

他诚实点点头，又说：“不过也不是非去，我想着你如果不想去我去，不然我学校事情也挺多的。”

时凡笑了笑：“我本来也不想去，正犹豫怎么和领导说呢，你如果定了，我现在联系，把名单换成你。”

沈陆扬没想到会如此简单，跟他撞了一拳，笑得眼睛弯起：“事儿成了，时老师，我第一个请你吃饭。”

时凡也跟他碰了一，眼底闪过一抹羡慕，目光柔和：“加油，我觉得谢老师你也有感觉。”

沈陆扬心脏一蹦，本来走的脚收回来，抓了抓头发：“真的吗，我都没发现。”

时凡鼓励他：“你可以信一些，他看你的眼很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沈陆扬揣着这句话，放学后上了谢危邯的车，然后边想着哪里不一样，边睡着了。

没办法，被咬后遗症，虽然只是浅浅咬破一点点，送了微不可查的信息素，也够他适应一段时间了。

今天上课的时候詹静妙都问他是不是没睡醒。

“扬扬，醒醒。”

沈陆扬『迷』『迷』糊糊听见谢危邯喊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的磨砂玻璃除去，谢危邯的脸在暖光的辉映，有种不真实的美感。

沈陆扬『揉』了『揉』眼睛，还有点儿没睡醒：“到了么？”

“到超市了，”谢危邯放在他脸庞的手轻轻抚了抚，“继续睡？还是去买菜？”

“这么快，”沈陆扬抓住那只手，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车，我去买点儿东。”

说着开门离开，却被一股力量拽住。

身后传来谢危邯压抑着笑的声音：“扬扬，我从这边去。”

沈陆扬这才发现他还抓着他的手，尴尬赶紧放开了。

左手手指捻了捻，微妙的触感还停留在皮肤上，他给己的识找了个借口：“我睡『迷』糊了。”

谢危邯在这种小事上向来愿惯着他，闻言点头：“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

沈陆扬松了口，车后和他并肩走进了大型超市。

无论书内还是书外，沈陆扬都经常去这种大超市采购，一是宜，是种类丰富，还能顺装一些零食什么的。

但他没想过谢危邯逛超市的场景。

他忍不住一眼又一眼看向谢危邯，方正在挑苹果，优秀的外貌和出众的质很快吸引了一片明显的目光，特别是一些年纪稍小的，有几位沈陆扬看见经掏出手机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沈陆扬走过去和他一起挑，以为不着痕迹挡在了谢危邯前面，防止他被偷拍。

谢危邯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唇角勾起不明显的弧度，状似无闲聊：“还有需买的么？”

沈陆扬拿起一个看着很甜的苹果放进袋里，菜他刚才经买完了，全装在推车里了。

他想了想：“我想买点零食，晚上看电影的时候吃。”

谢危邯称好苹果，放进推车：“走吧。”

沈陆扬推着车的时候懒兮兮的，弯腰半趴着，偏头看两边货架上的薯片，不时伸手拽出一个扔进快满了的推车。

他随口问：“谢老师，你平时来超市么？”

“不常来。”谢危邯在他第三次取变态辣鸡爪的时候，握住了他手腕，眼和语都没有很严厉，但沈陆扬能感觉到他的认真。

“会肚疼。”

沈陆扬老老实实放回去，继续挨着他往前挪，但眼还在往那个变态辣鸡爪上看。

他往旁边挪了挪，肩膀一一蹭过谢危邯的，试图讲道理：“吃三个鸡爪不能肚疼，我以前能一次吃十几个。”

谢危邯挑眉，漆黑的瞳孔着他的眼睛，好脾问：“然后呢？”

沈陆扬没法在他的眼撒谎，绝望捂住脸，实话实说：“然后胃疼到打滚，后来不敢那么吃了……但是——”

他不死心再次看向鸡爪，语向往：“这个我没吃过，看着非常美味，谢老师你不想吃么。”

谢危邯单手落在购物车扶手上，小拇指贴靠着沈陆扬的小拇指，拽住了前进的车。

在沈陆扬发亮的眼，他给出一个有趣的建议：“可以买，什么时候吃，我决定。”

小拇指勾缠住，轻轻点了点：“可以接受么？”

沈陆扬喉结一滚，急忙转头，拿鸡爪扔进购物车，抓了抓耳后：“我会节制的，今天晚上看电影我吃一个。”

独身惯了的沈陆扬第一次体会到，在生活细节上被关切、纠正坏习惯的感觉。

不坏，反而难得生出点儿坏孩的欲.望——一种想方的底线一一试探明白的雄心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