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扬带着云寒,从楼梯上去，看见谢危邯，和普通同事样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谢师！”
谢危邯头还没有抬来,唇角的弧度已经多了几分温柔,显然因为沈陆扬的出现心情愉悦。
目光不经地扫过他身边的云寒,谢危邯矜持地颔首：“沈师。”
沈陆扬看向那个教师，近看发现人家有点说不上来的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沈陆扬眼神里的好奇收敛，礼貌打招呼：“您好。”
教师非常随和,知道沈陆扬是学校的师后,还亲切地拍了拍他肩膀：“你们年轻教师和学生样,都是学校的希望，青年才俊！”
沈陆扬被夸的都不好思了，『摸』了『摸』头发,心想。
要是您孙没那娃娃亲,这会儿可能都给您叫爷爷了。
想到正事儿，沈陆扬转头看向谢危邯，随问：“啊对了,谢师，你男朋友呢？”
教师：“？”
云寒：“啊？”
危邯这孩/谢师有男朋友了？？？
谢危邯眉梢微动，眼底的笑加深，从善如流：“刚刚还在，可能遇见了什么事，让他不兴,等会儿去哄。”
神情语气都是自然的宠溺，让人毫不怀疑，谢危邯对对方的喜欢。
四目相对,沈陆扬雄赳赳气昂昂醋香四散的气势微微顿，按照以往，他大概会被谢危邯的眼神『迷』得七荤八素然后愉快地忘记这茬儿。
但这回不样了，他们两个是谈恋爱的关系。
合法的。
沈陆扬想象了“娃娃亲”那位和谢危邯的关系，气势歘地续上了。
侧身往楼看了眼，“噢”了声，眼神赞同：“怪不得，觉得他脾气挺好的，这回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儿，不然不能这样。”
谢危邯被沈陆扬反常态的表现逗得微微偏头，轻笑声，再回眸看他的时候，眼底的笑快要满溢出来。
他点头：“也觉得。”
“危邯，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教师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惊讶地眉『毛』都挑边，“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声。”
谢危邯不经地看了沈陆扬眼，淡笑道：“正准备带他去看你呢。”
沈陆扬眯眼睛，看娃娃亲吗。
过两秒又感觉不对。
带他，去看，教师？
完蛋，他现在在教师面前的角『色』不是男朋友！
沈陆扬抬头看向谢危邯，对方冲他微微笑，绅士温和，眼底藏着几丝玩味。
沈陆扬看得心里哇凉。
“行，那等你们，”教师看了看手腕上的式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也得走啦，危邯，你们有空来吧，头闲得很呢！”
“送送您。”
“不用，回去吧，外面有车等呢，安！”
沈陆扬目送着人家挺直腰板离开，临走看着他的眼神都含着前辈的“爱与希望”。
所以，他要怎么和这么慈爱的长辈解释他刚才那出大戏……
他深吸气，还在想那个娃娃亲的事。
余光瞥见脸小心翼翼的云寒，他眼神微动，干脆利落地问：“谢师，那个娃娃亲，你什么时候订的？不算数了吧？”
谢危邯随着他忽略已经完傻掉的云寒，有问必答：“十二岁，不算数了。”
“哦……”沈陆扬还是瞅着他，眯着眼睛副汪汪队大调查的严肃模样，伸手戳了戳他手背，“谢师，你和那个娃娃亲的，还见面不？”
谢危邯抬手，熟稔地帮他把后脑勺翘的那撮头发捋顺，指尖落在他耳尖上，触『摸』着激小片酥麻。
笑容也多了几分兴趣，坦诚道：“见面，经常见。”
沈陆扬瞬间警惕来。
他和谢危邯也差不多天天见，所以说……那个娃娃亲的人是学校师！
他居然点都不知道，在他眼皮底发生的事儿！
他失策地“啧”了声，回头和蔼地问云寒：“云寒，你说，如果有人在你眼皮底，把你的满分数学卷划掉个0，你会怎么办？”
云寒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现在在哪了，沈师问什么他说什么：“那……还要告诉师。”
沈陆扬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回头不大兴地看着谢危邯：“谢师！”
谢危邯挑眉：“嗯？”
沈陆扬皱眉：“居然不知道。”
谢危邯看着他笑：“你知道。”
沈陆扬愣：“知道？”
随即反应过来：“家贼？！”
谢危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淡淡地看向缩在边的云寒：“你们要去干什么？”
云寒怯怯地回答：“谈话。”
两个字，谢危邯明白了。
尽职尽责的沈师在科组是出了名的“爱谈话”，也成功凭借着让人羡慕的亲和力和所有同学打成片。
见他转移话题，沈陆扬急了，抓住他的手腕，皱眉问：“那人是谁呀，谢师现在真的不兴呢。”
云寒哆嗦，感觉自己听见了什么会杀人灭的真相，直觉让他往后缩了缩。
谢危邯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低着头的云寒，轻抚沈陆扬的后颈，俯身亲了亲他急到泛红的眼角。
分开时，鼻尖和沈陆扬的轻蹭，柔和地弯着唇角，垂眸道。
“刚才的退休教师，是父亲的师，姓方。”
沈陆扬被亲的『迷』糊了几秒，想云寒在场，飞速地回头看了眼。
云寒认真地低头在数地砖上有多少格。
沈陆扬耳根发热，他抓了抓，又看向谢危邯，识问：“方？办公室有姓方的——”
微妙地顿，他有点儿难以置信：“是想的……那个吗？”
谢危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勾着唇：“如果你只认识那个姓方的。”
沈陆扬嘴角努力绷了绷，还是没绷住，扑哧乐了：“方大夫！刚才那是方大夫的爷爷？”
怪不得他觉得眼熟，教师和方易长得还挺像的。
谢危邯颔首，眸底含笑：“是。”
沈陆扬惊了，迅速反省：“那刚才岂不是非常没有礼貌！”
“他不会介的，”谢危邯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地捏了捏，用眼神示他还有正事没干完，“不是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