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被杰森强行塞到睡袋里的。

杰森的表有点凶,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生气。好心的小年满头雾水，不由自开始怀疑杰森不对他刚刚说的话不满意。

不能吧？

埃米尔眉『毛』皱成一团，嘴巴撇着,脸颊都微微鼓起来：“我说对你好你不信吗？”

杰森没理他。

埃米尔眉目舒展开：“好吧,那肯定因为我对你已经够好了，所以你也想不出来好什么对吧？”

杰森不想说话。

埃米尔嘿嘿地笑出声：“那你就想想嘛,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哦！”

杰森：“……”

脸『色』不那么好看的黑发青年差点翻上。他收着表板着脸，吐字清晰：“吗？”

埃米尔对自己可有信心了，骄傲挺胸：“当然！”

杰森：“呵，那就我去睡觉,在。”

埃米尔：“……哦。”

小年只好委委屈屈地把自己裹紧了，甚至把睛都盖上，只『露』出精致小巧的下巴。

篝火还在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源源不断地送来热量。埃米尔先乖乖尝试入睡了一会儿，后还在睡袋里拱了一阵,悄悄探出脑袋。

虽然有喊埃米尔睡觉,但杰森完全没有自己也入睡的意思。他左腿屈膝,胳膊搭在膝盖上，另一条腿随意地伸着,掌心撑在地面，正仰头去看云后的暗月，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敏锐地察觉到不听话的小麻烦鬼的神，杰森扭回头,表在火光的衬托下仿若有了种无可奈何的温柔，然后对上埃米尔没有丝毫睡意的睛，嘴角蓦地垮掉。

“睡不着？”

“睡不着。”

“睡不着也我闭上。”

“我不！”

“……那你想干嘛？”

埃米尔用做的代替说的。他没从睡袋里爬出来,就裹着睡袋，像只软体动物一样，在杰森无话可说的注视下艰难地站起来，又蹦又挪地蹭过那步路，又贴到了杰森身边，一屁股坐下去。

埃米尔：“你那什么表！”

杰森：“……”

埃米尔：“我来陪你看月亮的！”

月光落在年瓷的脸颊上，埃米尔难得乖巧地闭着嘴，好像真来看月亮的。他们再没说过话，只隔着睡袋支撑着彼此，就连应当警惕的杰森，都在这种氛围下自己一部分重量交了突然靠谱起来的小家伙。

然后，等他再转头，刚刚还嚷嚷着睡不着的小孩儿早就睡了个天昏地暗，嘴巴微微张着，好像在做着什么美梦。

杰森没动。

他似乎走了一下神，等回过神，小孩儿的睡袋已经倒在他身上，睡得正香的小孩儿咂咂嘴，声音含糊：

“托德。”

“……嗯。”

***

这一觉，没怎么吃过苦的小孩儿睡得浑身难受。

尽管治愈力一如既往地能保证埃米尔的健康，但某种意义上，“感知”方面的疲惫却不能被轻松解决。平日里总活力满满的埃米尔蔫蔫的，一点都没有前一天的兴奋样，在副驾驶委屈巴巴地团成一团，连黑发都软趴趴地贴着脑袋，可怜巴巴的。

说实话，这完全在杰森的预料。

总的来说，就算“治愈师”，身为要业务为后勤方向的未成年小孩儿确实没有怎么受过苦。虽说埃米尔不什么娇养的小孩儿，但小孩儿也确实没有受过什么苦。这次简陋的『露』营对埃米尔来说绝对遭罪了。

小年窝在副驾驶，叼着巧克力棒，只觉得前的风景和昨天没有什么差距，好像还空旷的荒野，漫天的黄沙，还有很才能到的绿『色』植物。

而巧克力棒才吃完，埃米尔已经第六次打哈欠了。

睡得比埃米尔晚，醒得比埃米尔早的杰森：“……”

黑发青年看上去就比小孩儿清醒得多。

杰森：“不睡，嗯？”

埃米尔有点不好意思地扭一扭，嘟嘟囔囔：“不睡了嘛。你怎么这么精神？不公平啊！”

杰森：“行了，困就去后座睡一会儿。”

埃米尔抗议：“那不行。我得陪着你一起。还有，你没回答我问题。你不困吗！”

握着方向盘的杰森：“那我去睡会儿你来开？”

埃米尔瞬间来了精神，下意识身体前倾，还被安全带往回带了带：“好呀好呀！”

杰森：“……”

有的时候就很想把这个小混蛋抓起来打屁股。

显然埃米尔还反应过来了自己不认路的实。他抬手蹭蹭鼻尖，乖乖坐好，结果没两分钟就又开始小鸡啄米一样，脑袋一点一点的。

等杰森再把注意力放到小孩儿身上，埃米尔已经睡过去了，还咂咂嘴，差点要打起小呼噜，完完全全忘记自己刚刚说过“要陪着你”。

行吧。

反正……这种陪伴也挺好的。

或者说，小孩儿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多时候都能感受到久违的平静，就好像曾经困扰他，折磨他的那些愤怒与痛楚都褪去一样。

再次踏上这条路，他竟然都没有被那些绪掌控。

说实话，杰森其实不知道在的“拉撒路泉”会什么样子。

刺客联盟在的掌权人确实塔利亚，但塔利亚说的话并不值得信任；塔利亚宣称雷霄·艾尔·古尔死亡，可但凡认识雷霄的人都不会觉得那条老狐狸不会自己留后手。思来想去，拉撒路泉确实雷霄明显的“后手”。可同时，也确实刺客联盟易的消息传来，“原『液』”才开始在黑市流通。如果雷霄还在，凭他对拉撒路泉的掌控力，他不可能容忍“原『液』”外泄；以雷霄对拉撒路泉的偏执，他一定也早就对泉水进行过研究，不应当需要埃米尔的导师这一类的人才再对“原『液』”进行研究，所以雷霄·艾尔·古尔那里暂时可以肯定，确实发生了什么。

同时，“原『液』”暂且确实由塔利亚掌控，提供“原『液』”的塔利亚占据了导地位，因而卢瑟手下才会雇佣人来控制蒙托瑞亚·奈维斯，进而找到了埃米尔身上。

就研究成果而言，“原『液』”流入黑市之后，已经有不同的波人在研究。除了黑市身养的人，还有一部分规避了一定的风险，非研究摊在明面上进行的：好比莱克斯集团和奥斯集团的“元素稳定『性』研究”合作。奈维斯的研究成果应当相对为深入的，不过在看，他确实发觉了什么，毁掉了他的研究资料，然后找到了这里。

不得不说，这位教授着实有些能力。他之前从未踏入过那个世界，终却能靠自己找到这个地方。

要知道，就算刺客联盟，知道真正的拉撒路泉所在地的……怕不只有那对父女，塔利亚甚至因为杰森才被雷霄默许靠近。

和雷霄·艾尔·古尔在别的地方布局下的“拉撒路泉”不一样，这里的泉没有什么看守者。

原因也很简单。

这口泉水……“活”的。

一口魔神话侧的“不老泉”，遵循着一定的自然规律，在沙漠隐没。因为不能暴『露』秘密安排人手，雷霄索『性』就彻底放纵着那汪泉水。

至于杰森……

约因为他从泉水里爬出来的，他对泉水还真的有隐隐的感应能力。

这也他敢把小孩儿带过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