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岳父岳母老两口要吵吵起来了。许泽谨这才站出来说话。
“岳父,您看今日因为给我接风,倒是闹得您不愉快,真是小婿的不是。至于做官做得好,那您也是骚我呢。如今谁不知道,小婿是因为错儿,皇上仁厚才让小婿辞官回乡的。往日里,做出的那些事儿那都是虚的。如今小婿只想着在老家好好地伺奉家中二老便是了。”许泽谨愧疚地对方石斛说道。
此话一出,在长的人都安静下来了。便是外边伺候的丫头婆子也是大气不敢喘的,多怕里边主子不悦,牵连到自己这里。
方石斛尴尬地坐在那儿,好半响,鲁氏这才说道:“看女婿说的,平日里,你岳父也是这样的嘴脸训斥鑫儿的,绝对不是因为你的事儿。老方,你也是的,女儿女婿回来了,咱们只有高兴的心儿。再者,大外孙如今都当官了,女婿辞官也是不错的。算是给大外孙让路呢。咱们家,如果我那大孙子考上了进士,永续自然也是要让路的。你说对不对?”
鲁氏的见底,让许泽谨听得诧异。让路什么的,自然也是有的。不过相对来说,许兮品如今品阶离着自己还远,倒是没有什么让路的必要。许泽谨若是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倒是可以扶持许兮品。不过许泽谨也不会把这个事儿说破的。
方永淑是鲁氏教出来的,也跟着出来和场面。
“阿爹,阿弟如今正在努力地跟您学习,倒是不错的。您也不要动不动就骂他。既然泽谨如今回来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只管让阿弟来问也是可以的。我看我这几个侄儿都不错。不知道读书了没有。若是愿意,倒是可以住到许家村来。日日跟着泽谨读书也是有好处的。”
这话,方家人都是爱听的。尤其是方永鑫夫人谭氏最高兴。谭氏膝下两子一女,女儿且不说,就说那两个儿子,如今也启蒙了。正是要找个良师好好地定下心来学习呢。许泽谨是谁?那是前户部尚书大人,当初考进士的时候也是二甲头名传胪呢。教出来的儿子更了不得那是探花啊。这是方家要仰望的。便是方永续如今,膝下大儿子也不过才考过秀才,再想进一步,却是难上加难了。若是可以,自然是把儿子都交给许泽谨去教导。这可是左迩书院不能比的。左迩书院也就山长是进士,底下教导的都是举人出身。跟在许泽谨身边学习是不一样的。
许泽谨转头看了一眼方永淑,这才点头说道:“的确是,我三弟在老家开了个书院,这次我既然辞官了,自然也是要在书院教书的。两位内侄住在家中倒是热闹不少。”
方石斛一家子听了,自然是喜不自禁。
饭罢,鲁氏带着方永淑,母女两个说私房话。
方石斛和方永鑫两个人就带着许泽谨去了书房。
才坐下,上茶,方永鑫便坐不住了。
“姐夫,何至于如此要辞官才行呢。”
边上方石斛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啊,泽谨,你辞官之前,我也接到你的消息。说是让我们把京城的商行撤回来。我这还没来得及做呢。你这儿就辞官了。到底是为了什么。当初你不是跟祝大人不是关系很好吗?当初你们两个可是追随还是虞郡王的皇上一起过去呢。如今成了什么意思?”
许泽谨感叹方石斛的敏锐。不过还是笑着说道:“这个公务上的失误,其实不算什么。原本皇上是让我降级留用的。只是前些年我看着诸位皇子夺嫡,好不惨烈,经过这十数年,新的一批皇子们也长大了,这日后的争斗不定多么激烈呢。小婿还是趁着这次的机会全身而退了。至于我二弟和兮品,还有永续哥,他们都是外放官员,只要平日里小心一些,倒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而我在京城,又是户部尚书,是各方势力拉拢位置。到时候我是当墙头草,还是当孤臣,想来结果都不一定好。夺嫡是惨烈的,我还想奉养老父老母颐养天年呢。可不愿意他们跟着我一起受苦。”
方石斛听了,跟着叹息。商场如战场,官场更是如此。对于许泽谨说的话,他倒是非常地赞同。
“也好,既然回来了。家中又有书院,那你就好好地教书吧。其他的都不用想了。京城的那些铺子,我也让人关了卖出去吧。咱们还是在吴州府好好地经营就算了,可别成了别人的肥肉了。”
方永鑫倒是一脸的气愤,只是听了许泽谨和方石斛都如此说,他也不能反对就是了。
聊了其他一些话题,书房里刚才凝重的气氛没有了。倒是方永鑫跟方石斛讨教平日里在生意场上的一些问题,许泽谨也帮着从官面上分析问题,往往能收到不错的奇效。
等到三人散了之后,在回院子的路上,方石斛这才说道:“前段时间,永续还说想着送大孙儿回来,想着就读左迩书院。要我说,既然你这个姑父回来了,不若跟着你去许家村住着如何?”
许泽谨想着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反正是亲戚家的孩子,倒是都不好拒绝。也就答应下来了。
在方家住了几日,许泽谨和方永淑谢绝了方家人的挽留,便坐着马车往许家村赶。
经过一日的奔波,许泽谨一家这才终于回到了许家村。许家村还如往日那样安静,许泽谨却是心中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