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率转过身,朝厨房走去。
赵锦绣却不依不饶,跟在他身边缠着他问,“怎突就想通了?难不成……”她仔细回想了下今天发生那些事,睁着圆滚滚眼睛,有些诧异地问,“难不成是因为我把骂醒了?”
她言语,觉得最大可能就是这个了。
见谢池南也没有反驳意思,更加肯定了,忍不住嘟囔起来,“早知道骂有用,我第一天见到时候就骂了。”
也不至于耽搁这一天。
不过不管怎说,谢池南能想通是好事,赵锦绣很快又开心地扬起眉梢,笑了起来。
她是真高兴。
那是给她无数珍宝,给她郡主头衔,给她一切名望和地位都换不来高兴。
谢池南看着赵锦绣言语认可了这个答案,也就没有向她解释,他想通原因并非完因为她午间那一番话,那番话他含或许有,并非部,这几年骂他人不在少数,头几年傅玄甚至还和他打过见次架,他那样温和不发脾气『性』子也被他激得冒火,就连一向没心没肺陶野也骂过他好多回。
有用吗?
若有用,他也不会在遇见她时候还是这幅样子了。
他为什愿意改变,那是因为他不想在她脸上看到他失望,不想真以后也见不到她,他想陪在她身边,想让她亲眼看见他改变,也想亲眼见证她过得越来越好。
他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她可以在委屈时候向他哭诉,而不是难过伤心了躲在无人处己『舔』舐伤口。
这就是他为什今日怎都迈不出那个门,突改变原因,可这些事,他己知道就足够了,赵锦绣不必知道。
她只要知道他永远会站在她身边,就像小时候那样,信任她护着她。即使有一天她身边不需要他了,他也会站在她身后,默默地守护她。
赵锦绣不知道谢池南在想什,她只是继续和他肩并肩往前走去,风扬起她衣裙和披在肩上帔子,赵锦绣也不知道怎了,忽转过身,后就这样看着谢池南后退着往外走去。
谢池南一看她这副样子就皱了眉,担心她像之前似摔倒,沉了声,“好好走路。”他抬手想去扳正她走路姿势。
赵锦绣却不管,她高兴了,若不是怕燕姨他们担心,她都想拉着谢池南现在出去骑马了,从前他们有什高兴事,就会骑着马去外面跑上几圈,任晚风拍打,而他们穿行在山谷之间,听着那马蹄回声。
何况她也不担心。
有谢池南在,他肯定不会让她出事。
所以看着谢池南那副皱眉模样,她也只是满不在乎地笑道:“帮我看着不就好了。”她说完就继续这样背着身倒退着走路,脚步被她愉悦心情所感染,就连地上影子也仿佛在开心跳舞。
那话语之间毫无保留信赖让谢池南伸出去手忽就停在了半空,就连脸上神情也微微滞了一下。
赵锦绣还在说话。
她并未注意到她身前陷于阴影处那个少年凝望她半晌后忽垂下眼睫失笑一声。
等他抬眼时候,那一双沉静漆黑桃花眼竟在这黑夜中闪耀起明亮光泽。谢池南不劝她,修长分明手指也被他收了回去负在身后,他就这样低着眉看着絮絮叨叨赵锦绣一点点扬起唇角,而他身上原本缺失了好多年骄傲肆意好像也在这片刻功夫间回来了。
他曾因为众人谩骂、厌恶而惶惶不知所措,营造出漫不心和满不在乎其实不过是因为他害怕次受到伤害。
如今。
他却因为一个人毫无保留信任和亲近又重新找回了己缺失那一份骄傲。
少年神情平静,可他眉梢眼角在月『色』照映下却显出几分肆意张扬傲气,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变成那个“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1谢家二公子。
可若仔细看,还是能瞧出几分不同。
年少时谢池南是那样锐气,那样锋利,他就像一把穿云破日刀,骄傲、满、不驯,很容易伤了别人也伤了己。可如今他,身上既有少年人执着和不服输,却也因为过去历,要比同龄人多几分沉稳和内敛。
如果说从前谢池南像一把刚刚打造出来宝剑,轻轻碰一下就容易破皮流血。
那如今他把己藏于剑鞘之中,虽轻易不『露』锋芒,却也更加有名剑模样了,他因岁月沉淀而拥有了冷静,仿佛与故去谢春行融为一体。
浓浓黑夜之下。
赵锦绣一路絮絮叨叨,像一只永不疲倦小黄莺。
谢池南也不觉得烦,就这听着,时不时轻轻嗯一声,免得她又要说他不回应,目光却从始至终都未从她身上移开过。
他们就这样一路从漆黑小道通向光明所在地方,从始至终都走在一起。
今夜晚风其实很好,不冷不热,就连原本有些黯淡月亮也慢慢从云层冒了头,那缀满星辰墨蓝『色』天空上,月『色』变得通透明亮,就仿佛他此刻心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