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黎直接把一张十万的卡塞进了红包里面，美滋滋地摘冬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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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当，孟黎真的拖了一车年货去叶橙家。

高秋兰站在门口，看着司机把礼物一箱一箱的往里面搬，那叫一不好意思。

她还没遇到过用这种架势“拜年”的晚辈。

“阿姨，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孟黎没有她的顾虑，笑着说道。

她穿了一身红『色』大衣，看上去气『色』比之前好了，也胖了一点。

陆潇比她高了不少，一身黑『色』『插』着口袋站在她身后，很是突出。

“『奶』『奶』，新年好。”他说。

他今稍微弄了下发型，看着比平时更帅了。

高秋兰笑得合不拢嘴：“哎哎，新年好。”

叶俏俏和一男孩在打闹，听见声音跑过来道：“潇哥，来啦。”

她看了看孟黎，叫了声“阿姨”。

孟黎笑着说：“这是您孙女吗，长得真爱。”

陆潇心想别睁着睛说瞎了，哪里爱啊。

他探了探头，没看见叶橙。

不知道去哪了。

“这是俏俏，那是宇，隔壁家的。”高秋兰介绍道，“他一家三口也过来吃晚饭，人热闹点。”

孟黎忙道：“陆潇，去把车上的红包拿来，我两朋友也包一。”

“不用不用。”高秋兰赶紧劝阻。

陆潇回到车上拿了红包，高秋兰和孟黎推来推去，最后还是让孩收下了。

大家进了屋，陆潇叶俏俏：“哥人呢？”

“买醋去了，家里没醋了。”叶俏俏说。

众人坐下来闲聊，没久，隔壁的马遥带着妻来了。

这段时间他家里一直在帮忙照看叶俏俏，高秋兰为了感谢，特地把他叫来吃年夜饭。

陆潇挨着孟黎，坐在沙发扶手上，打量着布置一新的客厅。

靠近玄关处放着一棵发财树，上面挂了几红包，是朋友拿的。

玻璃窗上都贴着福字，茶几上放满了坚果和零食，一看就比他家里有年味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玄关的门响了。

陆潇立马看过去，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主地攥了起来。

“橙回来了。”高秋兰说。

大门被推开，叶橙一身寒气地拎着塑料袋进门。

他套了件白『色』羽绒服，后面背着宇航员挂饰，里面叠穿了一件蓝『色』卫衣，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脸颊冻得红红的，好看到让人忍不住想抱上去。

陆潇坐在扶手上，整人用一种扭曲的姿势转过去看他。

这两他吃饭睡觉都在想这人，真正见到的时候，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孟黎起身走过去道：“橙，新年好呀。来，阿姨红包。”

叶橙的视线才刚刚落在陆潇身上，还没过一秒钟，孟黎就走向了他。

“阿姨，您太客气了。”他说道。

高秋兰也跟了过去。

叶俏俏托着下巴，慢悠悠地说：“潇哥，这扭着看不累吗。”

陆潇这才回过神来，动了动脖。

妈的，还真有点酸。

三人在玄关处一阵拉锯战，孟黎的红包总算成功送了出去。

高秋兰也不甘示弱，把准备的红包塞了陆潇。

重新坐下来的时候，孟黎就被她拉到了另一张沙发上去。

长辈都在聊，叶俏俏和宇在玩飞行棋。

叶橙走到陆潇旁边，两人对视了一，都不然地转移了目光。

“新年快乐。”他低声说道。

陆潇感到一阵控制不住的羞涩，连手指都蜷缩在了一起。

“也是，新年快乐。”他嚅嗫着回答。

叶橙拎着塑料袋的手紧了紧，说：“我先去做饭了，上次答应过，会考结束做一道菜的。”

陆潇立即抬起头：“要做饭？”

“嗯，糖醋肉。”

他跑出去买醋，就是为了做这道菜。

陆潇的耳朵红了红：“怎知道我喜欢吃糖醋肉？”

叶橙说：“阿姨说的。”

孟黎和高秋兰说说到一半，像是有感应似的，望过来笑了一下。

陆潇的手心无端出了一层汗。

他站起来道：“我去打下手吧，这两我跟王嫂学了怎切菜。”

叶橙心想好巧，我『奶』『奶』也教了我。

不过还是点头道：“好。”

进了厨房后，陆潇觉地洗手切肉，里脊肉心地改刀。

这熟练程度，一看就练了很次。

他注意到叶橙戴了他送的那块表，洗手的时候还细心地摘下来放到一边。

心情不由更愉悦了。

叶橙一边调酱汁，一边道：“今晚有事吗？没什事的，以留下来一起守夜。”

南都这边时兴半夜十二点煮饺吃，高秋兰已经准备好了饺。

“我没什事，看我妈吧。”陆潇说。

他心里想的却是，那张纸条是在右边的口袋吧？要怎样拿出来读，才会显得不那刻意？

叶橙把油烧热，扔肉片下锅炸。

陆潇在旁边看着，感慨道：“做菜比我好，油居然都没溅出来。”

“那是没看见几前的我。”叶橙随口道，随即，发现说漏嘴了。

陆潇抓住了重点：“为这道菜准备了好几？”

叶橙不想回答：“把盐递我。”

“说嘛，做了几次？”陆潇把盐拿在手上，不依不饶。

叶橙吸了一口气，承认道：“五次。”

陆潇不说了，低头笑了起来。

叶橙把盐他手里抢过来，厨房里安静的只有油滋啦滋啦的声音。

过了许久，陆潇笑着说：“下次我也做。”

“再说吧。”叶橙含糊地应了一声，脸被烟熏得阵阵发红。

快到六点的时候，年夜饭开始了。

高秋兰做了几道川菜，又酒店订了一些菜，摆了满满一桌。

本来按照陆潇的计划，是打算吃完饭之后把叶橙约出去的。

他在车上藏了一束夜灯花，还有他花了一整晚做的纪念相册，里面是两人相识到现在的回忆。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万万没想到，马遥是划拳选手。

由一共就三男人，叶橙和陆潇都陪着喝了几杯，但马遥一上头就控制不住。

这顿饭硬是吃了两时，吃完都黑了。

马遥被老婆揪着耳朵拎回家教育去了，宇不想回家，吵着闹着要和叶俏俏一起看动画片。

孟黎也喝了点酒，正窝在沙发上靠着高秋兰。

“囡囡啊，要看开点，知道不？”高秋兰搂着她，柔声安慰道。

孟黎鼻一酸，除了她过的母亲，已经很久没人叫过她“囡囡”了。

四川那边不叫囡囡，高秋兰是因为她是南都人才这叫的。

叶橙煮了几盒饺，拿保温袋装了起来。

他提着袋到客厅，说：“『奶』『奶』，我去护工和医生送点饺。”

高秋兰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啊，送到就快点回来。”

叶橙应了一声，看向坐在旁边的陆潇，对他动了动眉『毛』。

他的表情很细微，但陆潇还是瞬间捕捉到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道：“我和他一起去，顺便散散酒气。”

“去吧。”孟黎说。

两人开门走了出去。

路过孟黎的车时，陆潇脚步停了一下。

“怎了？”叶橙道。

陆潇举步往前走，“没事。”

还是先去医院，等回来再说好了。

刚才在饭桌上的时候，陆潇比他喝了好几两，走路的姿势看起来歪歪扭扭的。

叶橙生怕他把饺弄洒了，伸出手道：“是不是有点醉了，还是我来拎吧。”

陆潇轻巧地避开他的手，顺势揽住了他的肩膀，“不用，扶着我就好。”

他的手臂压在叶橙肩上，说实有点沉。

但叶橙没有甩开，一动不动地任由他用一种霸道的姿势环住。

他的乖顺不仅没有换来陆潇的满意，反而让他的呼吸加重了些许。

不知道为什，叶橙不反抗的样，让他体内升起了一股暴虐的冲动。

他越是表现得乖，就想越想对他狠一点。

陆潇逐渐把大半重量压在他身上，走路不好好走，还偶尔用下巴蹭蹭他的头发。

其实他没有醉，三分酒意七分演罢了。

街上几乎没什人，大家都在家里过年。

路边张灯结彩，路灯昏黄而明媚，将暖光脚底一路铺到边。

陆潇在他耳边哼哼：“头有点晕。”

“回去冲蜂蜜水。”叶橙努力撑着他道。

没有嫌他喝醉了还要跟过来，没有觉得他是在添麻烦。

“糖醋肉很好吃，下次还能我做吗？”

“能。”

不是“看表现”，也不是“考虑考虑”，而是“能”。

陆潇简直想赖在他身上，永远都不要起来了。

他觉得快要爱叶橙了。

到了医院，叶橙让他在门诊大门等着，上楼把饺送了过去。

十分钟后，叶橙走到大门口，看见他正背对，坐在花坛的台阶上。

站起来一米八五的大男生，坐下的时候却还是稚气未脱的模样。

尤其是抱着腿，歪头看着夜空的时候。

叶橙的嘴角微微上扬，准备背后吓吓他。

他刚刚靠近，就听见陆潇用一种微醺而低哑的声音在言语。

“月亮啊月亮，说叶橙会答应我吗？”

叶橙停了下来，怔忪地望着他的背影。

曾经有一次陆潇和他吵架，他刚好飞去国外出差，两人整整三没有联系。

回国的当晚上，他没看见陆潇来接机，心情更加郁闷了。

等他回到家中的时候，却发现客厅里到处都是空酒瓶。

他走到『露』台，看见陆潇抱着腿坐在地上，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月亮月亮，说阿橙会原谅我吗？他会不会不要我？”

陆潇像落水的大狗狗，仰着头看着月亮，醉醺醺地询。

刹那间，叶橙觉得心里有什东西碎了。

汹涌的热意涌上眶，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无法克制的情绪在心底疯长。

如同一株势不挡的藤蔓，渐渐地把他整胸腔占满。

他脚步一转，绕到了陆潇正前方。

陆潇显然没想到他会在出现身后，磕磕绊绊地说：“……怎这快就出来了？”

叶橙的睛微微泛红，开口时嗓音有点沙哑：“在月亮什？”

“啊？”陆潇的第一反应——他听到了。

他有点慌张地仰着头，该的，计划又被打『乱』了。

车里准备了好惊喜呢，还有口袋里那段没来得及念出来的告白。

叶橙的喉结动了动，仿佛在竭力忍耐着什。

他轻声道：“这种事情，它还不如我。”

说罢，弯下身双手捧住陆潇的脸。

陆潇整都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

等他回过神来时，叶橙已经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