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要维持一段令两个人都感到疼痛的关系呢?
要让他现在放,他也决意。
宁愿痛也肯放他走、放自己走。
人类真是矛盾的生物。
秦羽白松了,重又恢复平静,“睡觉,现在需要休息。”
晏双头歪在一边,凝望着空中的一点,沉默一会儿,道:“我想睡在这儿。”
“随便。”
晏双坐起身,自言自语道:“我想去三楼睡。”
房间里的气压明显地降低了。
“准。”
晏双抬起脸,一字一顿道:“我想跟睡一层。”
“我睡楼下,”秦羽白俯身,目光警告地注视着晏双将人抱起,动作谨慎又小心,“再折腾,今晚就别睡了。”
他还好,一晏双又想作妖了。
晏双扭过脸,一咬上秦羽白胸的肌肉,很快,即使隔着衬衣,晏双也尝到了血腥味。
屏蔽痛觉,他无论是打人还是咬人都没有后顾之忧,下嘴那叫一个快狠准。
秦羽白一声吭,将人抱回之前的小房间。
他没从那幅画里穿过去,而是走了房间门。
小房间里保持了晏双离开时候的原样。
秦羽白将人放下,抱住他脖子的臂依旧死死地绞着,肯放开,他垂下眼,看向黑暗中的晏双。
这样挽留的姿态,表达的是截然相反的意思。
那双眼睛在黑暗中瞪视着他,仇恨的。
回到原点好像是过于乐观的想法了,分明是……比那个时候还要糟糕。
心沉重难当,秦羽白是笑着道:“看来我今天草,是舍得让我走了。”
腕被狠狠咬住。
他这段时间受的伤简直比前二十多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秦羽白自言自语般道:“真贱。”
腕上传来的力道愈重。
秦羽白低头,顺着自己腕的方向,轻吻了那柔软的唇畔,时吻到了自己腕上流出来的一点血。
四片嘴唇接触的那一瞬间,晏双像是烫到了般一下弹开。
秦羽白腕垂落下来,蓦然想到了他酒醉时曾的一句戏言。
“相爱的人才会接吻。”
屋内霎那间恢复了诡异的安静。
有什么东西……他和晏双都道的东西在屋内翻滚。
只是他们谁也能承认,谁也会出。
秦羽白俯身吻上。
晏双无声地挣扎逃避。
嘴唇一旦接触,舌尖绞在一起,亲密的感觉就会传遍身,再也无法掩饰那种沉『迷』。
身体会谎。
『揉』皱的衬衣、西服扔到了床下。
久违了。
再度拥抱这具身体,秦羽白投入得无以复加,他的脑海里什么都去想了,片刻欢愉,仅此而已。
重归寂静后,房间内呼吸深浅,贴在一起的心跳从剧烈到平复,分享着逐渐相似的频率。
大脑里残留着愉悦又刺激的火花,暂时压下了其余一切思绪,秦羽白从背后拥住晏双,低头在他肩上轻轻一吻。
晏双浑身一颤,秦羽白的床上功夫属于进阶型,一次比一次有进步,这倒与他对感的态度相反,越是喜欢,越是活好啊。
晏双用了一个字表扬了他。
——“滚。”
一声嗤笑。
余韵后的慵懒嗓音回道:“求我,我也会留下。”
晏双:行行行,伺候完了就快滚吧。
秦羽白在黑暗中穿了衬衣长裤,他走到门边,回头又看了一眼黑暗中静躺着的晏双,奇异地又想起了之前都是晏双裹着衣服狼狈地钻回房间。
原来是这种心吗?
完感觉到任一丝一毫的被珍视、甚至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好感。
他关上门,仰头又看了一眼寂静的三楼。
他已很久没得到秦卿的回应,习以为常,顶多略觉苦涩。
而今夜……
秦羽白低头苦笑了一下。
回到楼下客厅,秦羽白走入厨房,发觉管家在煮牛『奶』。
“先生。”
秦羽白看了一眼他里的杯子。
“晏先生回来之后什么都没吃,我想他睡前至少该喝一杯牛『奶』。”
秦羽白一言发地拉开酒柜,随便拿了一瓶红酒,淡淡道:“是是移太过?”
“先生误会了,”管家将热好的牛『奶』倒进杯子里,坦然道,“我只是将晏先生当作家庭中的成员一样照顾,譬小少爷。”
酒『液』倒入杯中,秦羽白懒得醒酒,草草饮了一,果然又涩又酸,玫瑰的香气也只是一掠而过,留下的回味只有无尽的苦涩。
管家端着牛『奶』动,在等待主人的批准。
秦羽白将杯中的半杯酒一下饮尽,放下酒杯,再次给自己倒酒。
酒『液』“咕咚咕咚”涌入酒杯的声音中,主人懒懒地发了话。
“多给他放点糖,他喜欢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