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雪山很美,”纪遥握了握晏双的手,“你喜欢的。”
晏双一脸慌张忐忑,他这两天与纪遥形影不离,正如纪遥所,他铁了心要护着他,不再让秦羽白有机接近晏双。
度假的事纪遥一手包办,晏双一大早就被纪遥带到了机场,一路带上私飞机。
飞机飞,晏双又装作头次乘飞机的样子躲到纪遥的怀里。
纪遥握住他的手,很生硬地安慰着他。
“耳朵难受。”
“屏气,再大口呼吸。”
晏双怜巴巴道:“还是疼。”
纪遥低头看着他,伸手捏了他的鼻子,“嘴巴抿住。”
晏双听话地用力抿住,过了一,红晕他的脸颊扩散,纪遥放开手,晏双猛地呼出一口气,他又惊喜道:“真的不难受了。”
纪遥看他那样单纯的高兴,心中稍觉欣慰。
散散心也好。
他想带晏双看雪。
这是他为晏双实现的第一愿望。
飞机降落的时候,日内瓦正是白天,天气不算好,阴沉沉的,云雾一片灰暗,仿佛是马上就要下雨。
纪遥提前给晏双准备了风衣围巾,将晏双裹得严严实实,牵着晏双的手下了飞机。
“冷吗?”
“还好。”
纪遥忘了准备手套,两握着手,温度互相传递,倒也觉得温暖。
“这里下雪吗?”
“市里没有,山上下雪。”
“哇。”
晏双惊呼了一声,脸上终于完扫除了阴霾,他抿着唇看了纪遥一眼,“谢谢你,纪遥。”
纪遥紧了紧他的手,“先酒店休息,倒倒时差。”
两牵着手上了机场内来接的车。
晏双钻入车内时,忽地扫到一边的机场大巴,他眼睛定定地看着,引得纪遥也转过脸看了一眼。
是几中国,看着都是一来的,穿着都很正式,其中一别显眼,黑『色』大衣衬得他体态风流修长,手上戴着同『色』手套,提着棕『色』皮箱,机场的风吹着他大衣的下摆上下翻飞。
纪遥莫名地觉得对方看上有些眼熟,他回过脸,对晏双道:“你认识?”
晏双摇了摇头,收回目光,平静道:“不认识。”
像是哪里见过。
纪遥没放在心上,与晏双走出机场大厅时,见有举了中文的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来自中国的医生参加第九届国际医学研讨。”
纪遥脚步一顿,他想来了。
学校演讲的那位医生。
那天在走廊里,他和秦羽白打架的时候,那医生好像也在。
“怎么了?”晏双正好奇地看他。
纪遥:“没什么。”
“戚医生,”同行的医生对戚斐云道,“这次研讨,史密斯博士也到场吧,你是他的得意门生,到时候能不能给我们引荐引荐?”
戚斐云提着箱子,脚步不急不缓,在身边的再次追中,淡淡道:“抱歉,不太合适。”
同行医生被当场拒绝,虽然有点尴尬,也不好再继续下。
接机的是当地的工作员,只有一中文翻译,不过这次来的医生基本都擅长英语,交流来并不困难,几寒暄几句往机场外的通道上车。
戚斐云走在最末,他的余光一直若有似无地向左边扫过。
两身高略有差距的少年穿着同款的卡其『色』大衣,围着一样的驼『色』『毛』巾,手牵着手,看上极为登对。
深『色』豪车驶来,司机下车开车门,高子的男生护着略矮一些的男孩子上了车之也钻进了车内。
车门关上前,戚斐云看着车内晏双笑着抱住了纪遥的胳膊。
“戚医生。”
戚斐云回过脸,当地的翻译笑容遗憾道:“车上的座位不够了,麻烦您在这等两分钟,面还有一班车。”
戚斐云环视了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空的同行,神『色』淡漠,不置否。
等大巴驶离,又一辆深『色』的车驶来。
车门打开,白发苍苍的老坐在车内,他笑容慈祥,用夸张的语调道:“我的戚,我的宝贝,我的神明,上帝保佑你真的来了。”
他的英语带有一丝上扬的花腔,富有浓烈的热情味道。
戚斐云面『色』冷淡地用英文回道:“好久不见,老师。”
对于长时间不见的导师,戚斐云也并没有拿出多少风度,两在座并排坐着,史密斯夸赞他风采依旧『迷』,不过两句,就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戚,我需要你的帮助,实话,这对我来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我接收了委托,而你恰巧来到了这里,这难道不是上帝的安排吗?”
戚斐云静静听着,片刻道:“老师,我已经退出了。”
“不不,你没有退出,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我们最重要的一份子。”
“我知道你已经对此失了兴趣,你是如此出『色』,天赋过,这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挑战『性』。”
“老实我本来想拒绝这一次的委托,是……”老耸了耸肩,“中国真是太富有了。”
戚斐云终于看了他一眼,“中国?”
“是的,中国。”
史密斯见他来了兴趣,立刻拿出一边的文件夹,“这真是位顶级富豪,他出了一我难以拒绝的价格。”
文件夹打开,委托的签名旁赫然写着“秦羽白”三字。
“很久以前,我拒绝过他的委托,那时他还没那么富有。”
“当然……跨语言催眠难度也实在太大。”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戚,”老用力握了一下戚斐云的臂膀,湛蓝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你是我的神。”
youaremygod。
老用深沉的语调着。
god。
真是廉价的信仰,随意就将这三字母套在一凡的身上。
戚斐云手指在委托的姓名上摩挲片刻,又翻过一页。
文件的第二页是他的老师期望他为委托施展绝技的对象。
——“实施对象:晏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