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点头,暗暗的把二人的名字记了下来。
皇后:“除了这二位,再把旁的世家适婚女喊上,没准误打误撞来了个时行能看上的。”
顾夫人:“我也是这么想的。”
二人商量好这茬后,皇后问:“本来我还以为会定下苏府的姑娘呢,不曾想没这个想法。”
顾夫人想起苏家的四女儿,微微摇头:“时行不喜,再者我也不喜苏家四姑娘我。我不喜不是因为她不够聪明,而是因她太过高傲,眼高顶,视所有比她身份低的人无物。”
“纵使其他的兄弟姊妹不是与她一母同胞,也纵使嫡庶有别,但总归是血脉相连,荣辱与共。她时常茶会上道自家姊妹的是非,败坏庶妹们的名声,这事早已成为其他贵女口中的笑话了,我府里的两个丫头茶席上也到过不少。她这不顾家族颜面,只顾自己出风头的,我怎敢要她做儿媳?”
皇后笑了笑:“倒也是,娶了这的一个姑娘,只怕会给侯府埋下祸端。”
顿了一下,又问:“茶席要邀苏家?”
顾夫人:“自然是邀的,毕竟侯爷与苏尚书情同足,冬节这的日,本就是邀亲朋好友相聚,若是漏了苏府,恐怕会出嫌隙。”
皇后点头:“确实是这个理。”
顾夫人『露』出几为难:“只是说苏府前不久把一个庶女记名到柳氏的名下,成了记名嫡女,我倒是有为难,不该不该帖上面加上她。”
皇后轻笑道:“不过是多一个人而已,既然已经是记名嫡女了,也便邀请了,此也能彰显一下对苏家的重视,便是不与他们家结亲,也让他们晓自己与侯府是与众不同的。”
了自家姐姐的话,顾夫人也就没有再为邀不邀请而为难了。
*
时至冬节,天是彻底冷了。
苏蕴怕冷,屋中也已经烧起了银霜炭。
银霜炭贵,往常到小院的都是次等的碳,且很少,以前苏蕴不敢用,都留给畏寒的小娘用,小娘又执拗不肯用,所以往年冬季,苏蕴都是去与小娘一同住。
今年因有了记名嫡女的名头,到她这里的自然是好的银霜碳,且供应也算是充足。
苏蕴担心庄的小娘,再者上银钱宽裕了,所以就暗中让人买了碳送去。
今日是冬节,正寻思着早上与主母和父亲用了早膳后,便提出去庄看看小娘。早膳上,主母是道侯府有请帖,还邀请了苏蕴。
起初苏语嫣到侯府的帖,脸上尽是喜意,但一到帖上有苏蕴的名字,便冷脸自作决定:“不许去。”
她看着苏蕴说的话。
原本没什么喜怒的苏尚书到这话,“啪”的一声放下了碗筷,一桌的儿女都被吓了一跳,便是苏语嫣都被吓傻了。
苏尚书冷冰冰地看向四女儿,压着声音道:“这府里何时轮到当家了?”
面对父亲的怒意,苏语嫣方才的蛮横全无,只敢缩着脖向自己的亲娘求救。
说罢看向自己的妻,隐忍着怒意道:“再任由她这骄纵的『性』,往后丢人的不是她,而是苏府。”
柳大娘忙应:“妾身往后定会好好管教。”
早膳也没了胃口,苏尚书起了身,冷冷地看了眼四女儿,道:“若敢起什么坏心思,今日让六丫头去不成,也别去了。”
说着,扬袖而去。
苏尚书今会这般动怒,全然是看到苏语嫣骄纵,就会想起苏雯。哪怕一个是暗地里磋磨人,一个是明面上磋磨人,但本质是一的。
想起因苏雯而起的笑话,时下心口还是梗着一口气,不上不下。这情况之下,看见嚣张跋扈的嫡女儿,怎能不气?
苏蕴想去看小娘的事落空了,连拒绝去侯府的机会也因父亲的一句话而没了。
苏语嫣怎么能会放弃侯府的机会。或许方才苏语嫣不允她也去,时下她果不去,苏语嫣也会找人架着她去。
苏尚书离开后,苏语嫣狠狠瞪了一眼苏蕴,红着眼睛,好不委屈。
柳大娘叹了一口气,与女儿道:“还是快吃完,然后回去挑衣服妆整,一个时辰后出发。”
苏语嫣虽然委屈,想到要去侯府了,顿时把委屈忘一干二净,连早膳都没有用完,便急急的回去了。
苏长清看了眼六妹妹,又看了眼离去的四妹妹,暗暗叹了一口气。
顾时行这个祸害,没事长了张招人的脸作甚!
*
起初,柳大娘以为侯府是邀她们去侯府做客,到了之后才发有不对。
世家『妇』皆带着女儿前来,而个姑娘貌美,脸蛋都能掐出水来,只含羞带怯的跟母亲身边。
苏语嫣看到这个姑娘,向来不怎么聪明的脑,今是灵光一,明白了侯夫人的意思。
她扯了扯母亲的袖,忐忑不安的道:“娘,侯夫人是要为时行哥哥相看妻了。”说道这,她紧张了起来:“娘,帮帮我,别让她们入了时行哥哥的眼。”
柳大娘叹气。
要怎么帮?
恐怕这回邀请她们过来,只是因为交情,而非是也把她这女儿列入人选之中。
苏蕴站她们母女俩的一旁,自然也是到了她们的声音,看着满园的美『色』,心底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顾时行是真的看开了,打算另选她人为妻了。
只是再回到这活了四年的侯府,感慨万千。
以前她觉侯府是压人透不过气的牢笼,今已经不个位置上了,倒也没有种感觉了。
顾夫人说苏府的人来了,忙让人请进了烧了地龙的厅中。
暖和春的厅与冷冽的院宛两个季节。
苏长清也来了,但去了清澜苑,来的还有其他几位世家公,也都顾时行的院。
待柳大娘进入厅中,顾夫人让人备坐,不想到了什么,鬼使神差的多看了两眼柳大娘身边的记名嫡女。
模艳丽,比特意请来的两个世家女都要艳丽三,艳而不俗,身上还透着隐约的温柔婉约。
这苏家庶女和儿的喜好好似……最为接近?
忙晃了晃脑袋,心说自己胡思『乱』想。虽名义上是嫡女,总归是庶女出身,多少有不适合高门『妇』。
一行人聊了许久,苏蕴只静静地着,好像又回到了上辈。
上辈,各种茶席,她坐一隅,没有人搭理她,把她屏蔽一旁,默默地忍受着冷落。
只是今倒不是特意被冷落,而是她自己想要安静。
暗中环顾了一下厅中的姑娘,想着谁最后能成为顾时行的妻之际,便有下人来通报,说世和其他几位公都过来了。
顾夫人的目的,是想要儿看一看这姑娘,没准就有看对眼的,所以暗中让人去把他喊了过来。
借口是冬节最适合玩投壶与行酒令,也就让他和他的两个妹妹一同过来。
顾时行一身白『色』的里袍,外着月白『色』长袍,从外走进之际,也带进了几寒风。
顾时行与其他几位世家公与坐上的顾夫人,还有其他几位『妇』人略一行礼,待站到一旁的时候,才发苏蕴也厅中。
看到低头垂眸的苏蕴,顾时行微微愣怔,随即皱眉看向身旁的苏长清,似乎不满他瞒下他六妹妹也来了的事情。
苏长清刚好对上了他的目光,微微耸肩,好像说——又没问,我也就没说了。
二人倒是极为正常的眼神交流,落入心思多的顾夫人眼中不正常了。
心底逐渐不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