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陪嫁过来的人,除却初意,还之在小院伺候了半年的两个小丫头。
除却之外,还主母安排的几个丫头,以及两个年长一些的嬷嬷。
两个嬷嬷年长,才能镇住下人,不然以初意十五六的年纪来掌事,旁人心里也不服。
分了银,苏蕴便让他们退下了,让墨台留下。
“娘还什么吩咐?”墨台问
苏蕴拿了一袋银,递给给他:“也不知世的些个暗卫到底少人,这些银便拿去与他们吃酒去。”
墨台略一惊诧,没想到这新女主还记着些个只能居于人后的暗卫,心头一叹——世是真的娶对了!
幸亏世没放弃!
墨台上接过钱袋,谢道:“娘竟还惦记着他们,替他们谢过娘。”
*
苏蕴一日就对院的下人恩威并施,这事落入了顾二婶的耳中,蹙紧了眉头。
微微密谋思索了一下,与自己的女儿道:“堂嫂不是个简单的,别人家的新『妇』在成婚几日打理院的时候,为蹑手蹑脚的,的还需要丈夫撑场呢。她倒好,一日就这震慑了下人。”
二房的嫡女三姑娘吃着干,不在意道:“是个厉害的,娘也别想着再从房里占便宜了。”
顾二婶一听,斥道:“以为想占便宜么?也不想想的两个表兄还未成亲,还等着聘礼呢,偏生舅舅又早早去了,舅母一人怎能筹备得出来?”
二房三姑娘轻嗤了一声:“还筹备呢?娘这些年不知给他们补贴了少,就拿出一部分来,也够他们成亲的了。再说了,等表兄成婚后,倒是又该是养孩了,娘总不会连孩都帮忙养了吧?”
顾二婶用扇敲了一记女儿的脑袋:“说什么呢,这么埋汰亲娘的吗?”
二房三姑娘『摸』了『摸』脑袋,讥讽道:“说得没错,就是一个无底洞,再银都不够补贴的,一群吸血的蚂蟥,就等吸干娘呢!”
这话,顾二婶更加不爱听了,骂道:“胡说什么呢,要不是当年舅舅救了弟弟,弟弟在怎么能平安长?”
“娘,恩情可以,可别把自家的情分弄没了才行呀。之是伯娘不计较,可如今院的新堂嫂是个厉害的,要是过分了,往后不相往来了就高兴了?”
“呸呸呸,她一个新『妇』,还能管到这个婶婶来了?再说了,她又不是立刻掌家。”
二房三姑娘放下了干,轻拍了拍手,揶揄一:“早上伯娘都说了,几个月后若是能熟悉,就把掌家的权交给堂嫂了。而且娘都说了堂嫂是个厉害的人,几个月后还不得让人刮目相看?”
说到后,她继而道:“娘可别把面搞得太难看,往后出嫁了,在婆家说响话还得倚靠堂哥呢。”
说着,二房三姑娘从她娘的屋走了出来。
留在屋中的顾二婶却是紧皱着眉头,暗道就算苏氏要管家,也得到她两个外甥成婚了再管。
但几个月时间是不够的,小侄还差不两年才及冠呢。
*
时至傍晚,乌金坠,外头的庭院洒落了一地金辉。
苏蕴因疲惫,便早早沐浴了。
沐浴过后,屏退了初意,自己一个人坐在窗台后。将手支在了窗台上,手撑着额头,一下没一下的轻摇着团扇。
窗户半开,带着湿气的长发就这么披散在肩后。她似看庭院外,但目光却是无神,好像是在想些什么。
正失神间,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手臂从她腰间穿过,揽住了她。
人贴到了她的耳廓旁,嗓音清冽:“在想什么?”
身后的人显然也已经沐浴过了,淡淡的水汽,还沐浴之后的清爽雅香。
可概是亲近得少,苏蕴不适得身僵了一瞬,但很快便适应了。
她看着窗外的落日光辉,轻声说道:“今日在宫中,差些失态了。”
顾时行目光落在她略忧愁的脸上,随而把她的发丝撩到了耳后,低声道:“做得已经很好了。”
苏蕴转回头,轻推了开他,道:“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蕴没把皇的称呼说出来,但顾时行也明她在问什么,
顾时行微微扬眉,略诧异的问:“没问长清?”
苏蕴摇头:“不知怎么开,其实一直避免与兄长说起们个晚上的事情,所以……也尽量避免谈起。”
顾时行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索着怎么开。
看了眼她还湿润的发丝,随而把一旁的擦发的棉巾扯了过来,裹着她的长发,轻『揉』着擦拭。
“其实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说到这,他问:“上辈,对皇妃了解少?”
苏蕴想了想今日在宫中见到的个女,面容温婉,好像听人说品也很温和。
“上辈很少与些贵眷往来,所知道的不。也就只知道她平温和,知书达礼,很得皇生母德贵妃的看,但后来不知怎的就病得卧床不起了,听小道消息说,是陈侧妃害得她小产,所以她便积郁成疾了。”
顾时行很细致地给她擦拭着长发,点头:“确实这么一回事,不过积郁成疾不是只因这一事,而是长久以往的。她与皇成婚五年,可终究抵不过一个陈家女。在府中,陈家女不给她好脸,她这个皇妃当得只是个摆设。”
“皇妃只孕了一个小县主,而后两次孕,两次都是因为个陈家女而小产的。”
这些后宅隐私,苏蕴上辈,连听都没听说过,所以面『色』很是惊愕。
半晌后,疑『惑』的看向他,问:“两次嗣都因陈侧妃而没了,皇就没过表示?”
顾时行面『色』淡淡的“嗯”了一声:“听说皇对陈侧妃早年生情,但因陈侧妃早心上人,屡屡不畏强权的拒绝了皇……”
说到这,顾时行一顿,抬起眼眸与苏蕴对视:“或许这就是话本上说的,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所以一直念念不忘。直到皇成亲两年后,陈侧妃父亲落狱,她便服软了。失而复得,自然待如珍宝。”
失而复得,自然待如珍宝,这一点顾时行再也明不过。
苏蕴对其中内情惊愕不已,但好半晌反应了过来:“什么话本?”
顾时行低下头,温柔的擦拭发丝,不动神『色』地说:“先看到墨台偷懒,才知道他在看这等读物,闲来无事便取来看了几眼。”
闻言,苏蕴也没太怀疑,毕竟像顾时行这样清冷的高岭之花,不是等会捧着话本看得入『迷』庸俗,再者也与等俗物格格不入。
不过一息,苏蕴也没再在意,而是问旁的。
“这些事情,又是怎知道的?”
顾时行无奈一哂:“概不知道的兄长在鸿胪寺任职,不是太的节日,平日闲暇时间了,也就和别的官员喝喝酒,饮饮茶,故而什么都打听到了。”
上辈,顾时行与苏长清在私底下依旧往来。
听到顾时行的话,苏蕴也无奈地了:“兄长真真的是包打听,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了一会,她问:“今日见皇妃,面『色』还算好,她小产好像就在不久之后,无可能在就已经孕在身了?”
顾时行摇头:“或许吧,不清楚。”
苏蕴微微垂眸思索了一息,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不过一会后又抬头问:“小产的原因是什么,这个知道吗?”
顾时行抬眸看他,微微眯眸:“想知道这个做什么?”
苏蕴伏入他的怀中,手贴在了他的胸膛上,柔声问:“好奇。”
怀中温香软玉,难得她温情,顾时行心头一软。
虽不觉得她只是好奇,可思索后,还是轻抚着她柔软的腰侧,道:“也罢,想做什么也会分寸,若是困难,便与商量。”
苏蕴脸上『露』了,柔声应:“好。”
“小产的原因,好似是因受了气,气积于心,长久也就小产了。”
苏蕴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后,不知怎的忽然回过了神来,再次推开顾时行,坐正了身,微微眯眸的看向他。
“问,他针对的原因是什么,却与说了这些……,陈侧妃的心上人总该不是吧?”
顾时行无奈一叹:“所以才让问长清,让来说,实在不太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