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母：“会主造什么伤害吗？”
“应该是会吧，”钟洪砚说，“我是有听说过一些换心脏的患者痊愈后，一些行为习惯会和心脏提供者相同，但那毕竟是心脏。这是一双眼睛，会影响太多的。”
钟母沉默一会说：“主受重伤，眼睛已经能复原，九道又肯回继承业，钟旁支已经蠢蠢欲动了。”
“主刚昏『迷』就开始夺权了？”钟洪意问。
是有野心的人，始终想反抗钟的管束，但知道，钟的问题根本在主一个人身上，换谁当主，他们这些小辈的命运都是一样的。错的是这个跟上时的腐朽世，而非某个人。
而且一群主刚病倒就摩拳擦掌准备争权夺利的人当上新主，怕还如原来的老顽固，起码这个老顽固知道严守天师界的规则。
“明日是大年夜祭祖，主病倒后，谁来祭祖是个大事。带领大祭祖的人，有很大能为下一任主，以前主繁忙时，总是由二房，此时二房出了个败类，他们监管力，失去资格，底下已经打疯了，我听得头疼，很想布下法阵把他们都弄晕了，安安静静过个年。”钟母道。
钟九道：“……”
自从他离后，母亲似乎变得越来越强硬了，每次回来都发觉比上一次更果决。
“就算主能移植眼睛，这个年能祭祖了。让九道替吧，他的实力能压住其他人。”钟洪砚说。
“行，”钟洪意反，“祭祖事重大，钟九道有自己做的事，一旦参与祭祖，就表他已经准备接手钟了，你信信他明天祭祖，后天就会有人给他安排相亲，十日内就『逼』他婚，婚后接管钟。”
这一套程序钟洪意熟，祭祖会为一个无法拒绝的借口，他们利用这个借口一步步『逼』钟九道就范。
钟母道：“本来没想用他，就算主的眼睛能恢复了，我打算让其他人掌管钟，我暂主执掌，等过些日子选个法力差多又守规矩的后辈，将钟托付给他，总比那些人强些。”
“是女子……”
钟洪砚话刚起了个头，就见钟洪意和钟九道一同看向他，顿时闭嘴。
“你们治疗主吧，明日我推着他去，辅助他祭祖。”钟母说。
“我这就让人把眼睛送过来。”钟九道说。
他拿起手机，看到洛槐打来的未接来电，心里暖了一下，很想给人打回去。过现在正事紧，等过会他独处时，再给洛槐发信息。
“眼球还在你那里吗？”钟九道打给钱多群。
“在呀，球哥来陪我过年了，他还劝我少喝点，说酒桌化得。”钱多群大概是喝多了，舌头有点大。
钟九道：“你告诉他，眼球移植的象找到了，是一位固守天师法则的年迈天师，今年快六十岁了，问他愿愿意？”
“啊？！”钱多群一下子惊醒过来，他站直了身体，“这么快！我还没和他相处够呢！是，我是说，六十岁年纪是是太大了？眼球哥本来死灭的，换在那人身上，时间太短了，都够看世界。”
“眼球死灭，就算那人百年后，这双眼睛依旧以传给下一有需的人。直到终有一日，眼球看到他想看到的世界，会释然离世。”钟九道说。
“这样啊，是我……”钱多群『摸』『摸』当项链一样挂在胸前的眼球，十分舍。
但他还是将这件事转达给眼球，眼球并没有思考太久，很快便答应了。
“我这就把眼球送去，钟导，你们在哪医院换眼睛？我以去，我想送送眼球哥。”钱多群说。
“行，你来吧。”钟九道说了自地址，并找人去高铁站接他。
钱多群离钟所在的城市还挺近的，飞机两个小时就能到。现在是晚上八点多，现在买晚上12点的飞机，等明天凌晨五点他大概就能抵达钟，清晨时正是一日黑白交替之时，从黑暗到光明的黎明时刻，时辰上最适合换眼睛。
得了地址，钱多群连夜赶往钟。
钱多群坐在飞机上，望向黑乎乎的天空。
他最初怕死眼球了，无时无刻出现在每个地方，吓得他魂飞魄散。他在眼球的紧盯之下，学会了早睡早起，学会了节约，学会了说脏话，学会了做一个正直的人。
以前的钱多群以说是在市井里打滚，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见过，养出一身坏习惯。现在跟着钟九道忽然发，周围奉承的人多了，他总觉得有点膨胀，是有眼球哥盯着，他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早就跟着一群人混，一步步走向堕落的深渊了。
现在他哪里敢做坏事，有钱敢『乱』花，谈完公事马上回，生怕球哥怼脸怒视。为了做一个有涵养的人，他这些时日的业余时间全用来看书，整个人质变了少，颇有化人的样子。
他功度过暴富的膨胀期，全靠眼球哥监督。
钱多群知道眼球哥喜欢看美好人间，过年还特意拿出一大积蓄，买了好多东西送到孤儿院和敬老院，陪老人下棋贴了一身纸条，给小孩表演节目唱歌还嫌弃难听了。
尽管有些窘迫，但过得很充实很开心，眼球哥表扬他了。
那时眼球哥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样的生活，真好。”
钱多群知道孤儿院的孩子过得总是及正常庭的孩子，但现在的福利设施，比起数十年前，已经好上百倍了。
眼球哥开心，他觉得有意义。以前赚再多钱觉得空虚，总想靠疯狂花钱和践踏他人的尊严来证明自己有钱，现在却明白了什么叫“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哪怕一开始是迫得已，但一切都在像正向发展。
许是喝多了，钱多群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这大半年相处的种种，又荒诞又有趣，比他过去二十多年都充实。
“你在了，谁来盯着我当资本啊？”钱多群争地捂着脸哭起来。
眼球蹭了蹭他的胸口，像是在说：“你已经会变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