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警局里,洛父已经没办法说出“大过年的”这几个字了。
从昨洛槐领着一个老头的生魂家开始,这几个字说了太多太多次。
现在唯一说的是——大过年打钟导,闲着也是闲着。
因为钟九道报警后留的是洛槐家地址,警方联系不上钟九道,只能通过地址查到这栋房子的户主信息,便自然而然地找到了洛父的联络方式,给打了电话。
钟九道是发现尸体的人,肯定要去警局做个笔录的。洛父是钟九道留下地址的户主,最好也是来一次。刚跨年丈夫就叫到警局,洛母自然也陪着来了。父母和钟导全在警局,洛槐一个在家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四人就在警局排排坐了。
怎么会有人发现尸体后报警留的是别人家地址呢?洛父看着钟九道,真敲开的脑袋看看,这人到底在什么!
洛父先做了笔录,证明钟九道和家没关系,是硬蹭过来一起过年的。警方核实无误后,让洛父签了字,告诉可以家了。
洛父洛母本打算把钟九道扔在警局,反正这里有住的地方,省得钟九道要家和洛槐住在一张床上。但是洛槐坚持要等钟导,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抛下钟导不管呢?
于是一家三口坐在询问室门外等候,只能看到屋内警方和钟九道在说话,表情很严肃,但听不到在说什么。
“钟先生,我查看过桥洞下的监控,看见死者是今下午自己走到桥洞下躺好的,这证明在抵达桥洞时活着。”警察说,“但非常神奇的是,法医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是昨下午七到八之,这太奇怪了,人怎么可能在死亡十几个小时后自己走到桥洞下呢?”
大概是因为有人控制厉鬼附或者以起尸术控制了巫星泽的体,为了不让人发现巫星泽死前的藏之处。
“不太清楚,人不是我杀的。”钟九道说。
警察安抚钟九道:“钟先生,我明白你的心情,我知道凶手不是你。但是从监控视频来看,你是目标明确地前往桥洞的。洛医生的证词是你与父亲不合,不远千里去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家过年,可根据我的调查,你到了我城市后,没有直接去同事家,而是走直线抵达桥洞,发现尸体后立刻赶往朋友家,并在出租车上报警,我也找到了当时的出租车司机,证实这一。
“死者死亡的时候,你人正在千里之外的e市,的死亡肯定与你无关。不过我通过证据推断,你可能事前知道了什么才会连夜赶到我市。
“这个案子太离奇,如果你知道什么,我希望你如实告知。”
钟九道要把这件事瞒过去,倒也不是难事,毕竟是写过推剧本的人,一路上已经了很多。
可是现在巫星泽幕后显然有人,巫星泽一死线索就断了,单靠师界调查实在太难了,看看钟老头调查个师界败类调查出什么结果,巫家钟家两个家主一死一伤,钟九道已经完全无法相信师界的调查水平了。
今在这么短的时内,警方就把巫星泽的相关情况查得这么清楚,现代刑侦技术真是神乎其技。
一直着要帮助师界与时俱进,实际上忙活这么多年,也只是迈出第一步而已。看看人家茅山派,自从新掌门上任后,聘请了一位政治老师作为顾问,在顾问的帮助下,茅山派和国家合作得那么好,走尸都有证件了,可以出门买票坐火车,给手下演员□□件要麻烦茅山派,人家才是真正的改变啊!
或许可以通过这次案件,成为改变师界的突破口。
钟九道在来洛槐家的路上,钟洪意便将中午时钟母对钟家老的处结果向汇报了一遍,钟九道也没到母亲如此雷厉风行,说掌权就掌权,处方式如此以法服人。
到钟母将钟老移交警方,巫星泽尸体又被警方发现,这似乎可以成为改变钟家的一个突破口。
警察见钟九道在思考,并没有打扰,而是递给一杯热茶,让慢慢考虑。
清楚后,钟九道说:“死者叫巫星泽。”
几个警察彼此交换了下视线,也早就通过人脸识别确定死者份,只是没有告诉钟九道罢了,没到发现尸体的人竟然和死者认识。
钟九道继续说:“是我堂姐的丈夫,就在昨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我也一直在找。我确实是用某种方法查到了的下落,来到这个城市直接找到。不过当时我以为活着,没到发现的时候,人竟然死了。”
“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呢?”警察问。
钟九道:“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而且我也没有权力把这件事告诉你,我希望可以借用你的座机打个电话,跟真正可以做主的人商议一下,让决定是否把所有事情告诉你。”
“好,但是通话内容我要录音,毕竟你用的是警局座机。”警察说。
“可以。”钟九道说。
警方把电话借给,钟九道按下母亲的手机号,现在是凌晨一多,希望母亲没睡。
“喂?哪位?”那边接起电话,声音听起来很精神。
“母亲,是我,你没睡?”钟九道问。
钟母:“下午补了个眠,晚上刚刚完成祭祖,这就要休息了。你这是用的什么电话?”
“是x市警局的电话号码。”钟九道说。
将发现巫星泽尸体及其后续事件简单地说了一下,并道:“我相信国家对于这一类灵异事件,一定有别行动单位,母亲您觉得我应该如实告知并配合有关部门调查吗?”
钟母听完钟九道前前后后的描述,沉默了一会才说:“九道,洛槐一家三人在等你吗?”
钟九道:“是的,我觉得警局比较安全。”
是担心幕后人会找上洛槐,毕竟当初钟老头的魂魄在洛槐家待过,万一幕后人就这么找了过来呢?警局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管活人是死人都不敢在这里作恶。
钟母:“你连夜把这件事告诉我,是希望钟家像茅山派一样与『政府』合作吗?”
“是的。”钟九道说,“我知道自古以来就有不与官府共事的规定,但当代社会结构发生改变,以前的官府和现在的『政府』不同。而且再不和『政府』合作,很多事情就要没办法解释,我很容易变成嫌疑犯。”
钟母叹口气:“你说得都对,大是大非上,你总比别人更有预见。可你这对待洛槐一家人的关心方式,也不知道随了谁。”
瞧瞧钟九道这件事办的,方方面面都到位了,连把洛家人弄到警局都是有意为之,智商这么高的儿子,情商怎么就……
怪我没好吗?不,大概是遗传某个老头了。钟母到这里,忍不住打了钟老头一巴掌。
钟老头刚睡着,被妻子一巴掌打醒,捂着脑门坐起来问:“有人打我吗?”
“没有,你在做恶梦。”钟母平静地说。
“哦。”钟老头躺去继续睡。
看,像谁这不一目了然。钟母心中有悲伤。
“母亲?”钟九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