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不出这三根香门道,身为厉鬼的连瑜还看不出吗?
那是从主香中分出的三根香火,接了之后,就等于甘愿成为主香的附属,通俗说就是愿意把灵魂献祭给主香。
本质上也是厉鬼的一种修炼方式,数百年前的动『乱』时代也有厉鬼以此方法欺骗人类,接收的献祭多了,就成为伪神,拥有一定程度的肉身,慢慢成为很诡异的东西。
连瑜吸收怨气的方式,和这玩意有异曲同工之妙,全是通过某种方式让活人心甘情愿奉献灵魂。
这炷香所用的方法比连瑜更狠,连瑜不过是吸收活人的寿命,这香背后的厉鬼,是直接要了人的『性』命和灵魂,一也不给人留。
连瑜退后几步,冷着脸说:“你离我远一些,否则怪我不客气。”
他是有自保之法的,耗损些道行,但这种危急时刻也顾不得这多了。
连瑜手臂一甩,一道水袖甩了出,重重地击在耿复心口。连瑜不想杀人,人活着才有用处。
按说,被这道水袖击中后,耿复应该倒飞起,后背撞在墙上倒下。不仅身体受伤,魂魄也被连瑜的阴气侵蚀,算是被连瑜标记,日后视线不自觉地跟着他,不管发生什事也死心塌地跟着他。
当初钟洪砚被他亲那一下,也是这种标记。所以钟洪砚才余情未了,时不时就想关心连瑜。
谁知耿复不仅没有被水袖击伤,反而不知什原因,那条水袖没入耿复身体内消失不了。
与此同时,连瑜耳边响起“叮铃铃”的铃,身体不由自主地向耿复靠拢,好像耿复体内有什吸引他的东西一般。
他不自觉地贴上去,耿复将香塞到连瑜手中,手掌落在连瑜的脖上说:“我想要你的音,把它给我。”
连瑜魂海十分混『乱』,他想着就这样答应算了,什都交给耿复不好吗?
可这时钟九道留在画皮上的符咒起了效果,连瑜是靠着画皮在外行动的,代表他是属于钟九道的役鬼,就算香塞到他手中,连瑜也没权力把自己献给主香。
狗还要看主人,想动钟九道的役鬼,必须先过他这一关!
似乎感受到连瑜要叛变,画皮上的符咒小小地惩罚了他一下,一道轻微的雷火在连瑜体内炸开,他全身麻麻的,手掌一松,把三根香丢在了地上。
“幸亏有这身画皮!钟九道你终于干了件好事!”连瑜恢复神智,他意识到耿复体内有什他根本无法抗拒的东西,这仗没法,赶紧跑。
他拿着手机就向隔壁冲,想着钟洪砚大小也是个天师,应该能和耿复上一个合,他趁这个时候跑就是了。
谁知他的脚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才跑两步就被耿复扯着发按在地上,手掌掐住他的脖,似乎想直接挖出他的带。
“救……鬼……”连瑜艰难地喊着。
隔壁房间内,钟洪砚算出聚煞阵后,脸『色』大变,他连忙给钟九道电话。
可是钟九道那边也不知去了什地方,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听,钟洪砚一把拉住洛槐说:“你先走,我进去把连瑜带出就走。”
“你在说什,他们不是还要录歌……”洛槐正疑『惑』着,余光瞥了眼视频,惊道,“他们在干什?耿复想对连瑜施暴吗?”
他们看到耿复把连瑜压在身下,双手按住他的脖不知在做什。
正义感十足的洛槐到这样的场景怎能忍,一把推开门冲进去帮助连瑜。
事情发生得太快,钟洪砚根本没得及阻止。
他已经看出了,耿复的情况不对!
聚煞阵是将周围所有的煞气集中在那炷香内,不仅仅是环境中的煞气,连人产生的负情绪也被吸收。
耿复经常创作歌曲,一定出现因灵感枯竭而情绪暴躁的情况,这种情况下,靠近这炷香就令他心情舒畅,如果这时又对着香拜了拜,便当于向香背后的存在许愿,成为它的信徒。
那存在是有应信徒的能力的,耿复拜过香后文泉涌,灵感完全挡不住,创作出一些与以往不同的歌曲,就变得更加依赖背后的存在,成为狂信徒,甚至还有可能带着其他人一起膜拜。
耿复显然还是个活人,但他绝对不是一般人了,他的灵魂被人控制,整个人与活尸无异,变得力大无穷,寻常人在体力上根本不可能赢过他,就连天师,也必须先破解他与背后存在的联系,才能制服耿复。
这种情况下洛槐冲进去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我哪有那个本事破咒啊!”钟洪砚愁道。
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洛槐一个人去送死,更不可能看着连瑜被耿复伤害,只能边给钟九道电话边冲进去帮忙。
这时洛槐已经到耿复身边,一把抱住耿复,将人往外拖,让他停止对连瑜的伤害。
“你究竟在做什?!”洛槐愤怒地说,“为什要突然袭击我们的艺人,光天化日之下太过分了!”
他用力地拖拽,可是耿复的力量实在太可怕了,洛槐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而且抱住耿复的时候,洛槐耳边也听到了一阵阵的铃铛,有种灵魂要被抽离身体的感觉。
这时他胸前挂着的“馗”字吊坠闪了一下,悄无息地碎了,魂魄离体的感觉也消失了。
挣扎中的洛槐并没注意到这件事,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力气忽然变大了,一把将耿复拔了起,连瑜在地上蹭了两下,终于逃脱耿复的魔掌,他捂着脖趴在地上,剩下的力气仅能爬,无法站起。
洛槐已经把耿复拽开,耿复还是不依不饶地冲向连瑜,似乎连瑜的歌对他说非常重要。
“我要,我要你的带!”耿复双目赤红,额血管暴起,青『色』的血管一跳一跳的,血『液』像是马上就用喷涌而出。
洛槐一个人实在是不过力大无穷的耿复,他钟洪砚也走了进,连忙求助:“堂哥,你快帮我找根绳捆住他,我的天啊,他力气怎这大,是不是吃什不该吃的『药』了啊!”
洛槐有由怀疑耿复在吸食一些家零容忍的东西,否则怎变成这样,简直就是发了疯。
“绳哪里捆得住他!”钟洪砚状也满脸绝望,佛龛前的香愈发浓烈,他心知不妙,继续待下去,不断闻到这种香味,他们也慢慢失去神智。
钟洪砚看到地上设备的电源线,干脆抓着电线就冲了过去,就算不过他,电耿复一下,耿复的身体肯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