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安无咎仰着头,空中的裂痕越来越深,仿佛冰河之中分崩离析的浮冰,渐渐地偏离最初的位置。
和们想象中的并不一,点燃神柱之后,并没有出现什么重的奇迹,又或者是当下还没有出现。
安无咎低下头,发现自己手背的数字编号在发光,光芒闪烁了片刻之后,又消失,恢复成最初的子。
那股怪异的量迄今止并没有消失,仿佛和自己本能的量在抗着,但谁也无法征服谁。蓝『色』的火焰燃烧得愈发高了,和一次一,说着诡异而古老的语言,是这一次的安无咎似乎能够直接懂的话了!
这个语言,和当初父亲记录下来的极相似!
[快!快将祭品献祭给我吧!]
安无咎的手紧握着那柄黑曜石尖刀,高举着,但始终不肯落下,松浦平静的面孔就在眼前,那低沉的呓语仿佛在嘲笑着的负隅抵抗。
[愚蠢的人类,你以现在的你就是特殊的吗?]
那个神祗在质问。
[直视我,你就可以看你的父亲,难道你不想念吗?]
安无咎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转过了脸,像一个僵硬的木偶,被那种强大的量牵着走,但与此同时,的胸膛里那与之抗衡的量也腾升而出,遇强则强。因此又转回头,不去看。
可那团火焰一瞬间向两侧蔓延,烧成了一个巨大的圈,将们所有人都圈定在中。
安无咎的眼前忽出现了极疯狂的画面,画面中的和现在一,半跪在献祭者的面前,抬起手疯狂地手里的刀刺着那人的胸膛,的脸溅满了血,粘稠的血『液』覆盖了一个冷静而疯狂的笑。
不,那不是。
那个被献祭的人也不是松浦,是一张陌的面孔。
安无咎眉头紧皱,嘴角又一次淌出鲜血。
画面中的人,安无咎不知道那是谁,或许是另一种可能里的。现在的自己善良的一面基本融合了之前极端邪恶的那一面,混『乱』与邪恶的部分渐渐的平缓下来。
但如果是反过来呢?
能感觉自己的精神一再从稳定走向混『乱』,如同这宇宙之中的万物,无一不遵循着熵增定律。
混『乱』中毁灭才是恒定唯一的结局。
但安无咎强迫自己停下,胸口的量几乎将整副身体撕裂成两半,在钻心刺骨的疼痛中,安无咎奋冲破蓝『色』火焰的量压制,将手中的刀扔了出去,扔山崖之下。
就在同一时间,沈惕拥抱住。
“你看了吗?每个人的手背都出现数字了。”
沈惕的声音,安无咎虚弱地抬眼,发现松浦的手背浮现出一个98的编号,再看向吴悠和南杉,也同是98。
的所有人都出现了98的编号,有沈惕,脱下手套,手背什么都没有。
就在们疑『惑』的时候,从而降一柄黑曜石刀,猛地刺入松浦的胸膛。
鲜血溅在安无咎脸的那一刻,腥甜的气味钻入的大脑,又一次地,看了满脸是血笑得疯狂的“自己”,与视。
[你以你可以阻挡我吗?]
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之中传来的,低沉难以分辨,如同滚烫岩浆在沸腾时发出的声响,山崖是此起彼伏的人类“惨叫”,红『色』的血月之光一瞬间便『逼』退了最后的白日,大地剩下『毛』骨悚的猩红和冰冷。
[不可能的,你连你自己都控制不了。]
鲜血淋漓的祭品从刀尖飞起,自动地投入那古老的石盘中心,血沿着石盘的沟壑往下淌去,淌安无咎的脚边。
存放着松浦守梨身体的石棺自动合,无论安无咎如何抵抗,这献祭依旧是完成了。血红『色』的月亮悬挂在的头顶,像一个吃人的血球,说不定会立刻落下来,将们一个个全部碾碎,滚山谷里,埋在寒冷的雪中。
这些幻觉不住地在脑中浮现,安无咎如行尸走肉般站起来,冷冽的风将的骨头缝都吹透。
们都不记得是如何返回神殿中的。如果说献祭者献出的是自己的心脏,那们献出的恐怕就是魂魄与恐惧。
安无咎百思不得解,沈惕手背没有任何东西,是情有可原,毕竟沈惕与们任何人都不一。
但是什么自己手背的数字是99,而人都是98,这个编号究竟意味着什么?
就在们回神殿的路,沈惕告诉,在点燃了神柱之后,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些记忆。
“你想了什么?”
沈惕的眉头微微拧住,“我不确定是不是真实的记忆,因我看的那些画面与说是我的,好像更像是你能看的。”
安无咎不理解,“什么意思?”
沈惕看向,“那些几乎都是进入不同游戏之后的初始化画面,但是并不是我的,因右角显示的是你的名字和等级,从一开始的a级,s级,ss级,是交错出现的。”
安无咎不理解,什么沈惕的记忆里会有完全属于的视角?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沈惕告诉,“最让我想不通的是,我特意留心了一些那些初始化的场景,没有一个是我和你一起经历过的游戏,没有红与黑,没有收容中心,也没有赌场,都是陌的,而且非常多。”
沈惕说出来的话,让安无咎原本的思绪也打『乱』了。
把献祭时不断闪现的画面告诉给沈惕。
“有可能是失忆前的我。”安无咎想,的确不可能在一进入圣坛就直接被评定sss等级,“杨明当时不是非常怕我吗?你看的那些我经历过的游戏,或许就是我从进入圣坛遇见你之前所参加的。”
但这无法解释沈惕什么能得的视角,又通过的视角看那一切。
们越往真相深处靠近,一切就越发扑朔『迷』离。
两人说了些话,回神殿中,这里的人少了许多,愈发冷清起来。红『色』的月光透过每一扇窗投『射』神殿的地板,让这里显得鬼魅无比。
沈惕送安无咎回房,两人走门口,却发现周亦珏就靠在门边的墙壁,似乎是在等安无咎。
“你在这儿干什么?”沈惕语气不善。
周亦珏也懒得做出什么笑脸,细长吊的眼皮抬了抬,看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