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咎扭头,“不要『乱』说话。”
他转过脸,对女孩说:“我找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以问一下,你不需要告诉我太具体的信息,我只打听一下,没有恶意。”
可能是帅哥的脸太具有说服力,即是这么奇怪的说法,对方也是接受了。
“好吧。”她分坦『荡』地说,“我家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我是老大,老爸磕太多『药』死掉了,我妈就……”她耸耸肩,“她酗酒,酗酒之后打我,我就跑了,到现我也不知道她哪儿,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活着。”
安无咎无可否认有失望,他也很替眼前女孩的家庭惋惜,觉自己揭开了他人的伤疤,因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反倒是沈惕凑上来,因为歪着头,他故意用一种很圆滑的话术打听道:“你长得这么好看,这张脸一定是原装的吧。”
“当然。”对方很是骄傲地抬了抬下巴,“难道你不是吗?”
“对啊我不是,我前前后后加工过七八次呢,看到我的眼睛了吗?”沈惕凑近,灯光下,他的一双眼绿幽幽的,像某种野兽的眼瞳。
“这么好看,也能是假的吗?”
“对啊,可贵了。”沈惕笑了笑,说得跟的似的。
“没到。”对方有惊讶,“有钱好。”
沈惕又问,“你是这儿出生的?”
“是啊。”她很随意地回答,“我从出生到现也好个街区住过了,老鼠打洞一样,你知道的。不过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离开过f城。”
沈惕脖很酸,干脆歪头靠到安无咎肩上,眼睛看着她,“觉你记『性』很好。”
“你说对了,我一两岁的事儿都记得很清楚呢。”
这个不经意的问题问下来,安无咎心也就基本有底了,对方出生这座城市,没有哥哥,是家最大的一个,没有整过容,各方面都不符合。
他们没有聊太多,安无咎好心,也从她这买了东西,两人离开了。
从地下室出来,回到地面,残酷的日光令他像一条常年生活深海畸形的鱼,被捕捞上岸,刺目和悲哀无遁形。
第一个目标以失败告终。
类似这样的情况,两人一天就遇到了六次。
他们找到了餐馆的一位女服务生,她断了一条腿,从小没有见过亲生父母,很让人心疼;有为了恋人私奔来到这的女孩,现是个赔酒女,对方有个哥哥,只喝酒打人,坐牢。
除此之外,有无业游民、清洁员和没有工作的酒吧小歌手。
她们大多生活潦倒,窘迫困苦,甚至无法好好生活。一个一个问下来,安无咎的心也渐渐地变冷,他认为希望渺茫,因为如果其他人有头绪,也不到现没有任何联络,必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疑似对象。
安无咎其实有预料,他知道自己寻找妹妹不这么简单,一找就能找到,他是抱着很小的希望,期待她就出现这份名单。
从最后那一位的住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夜幕从一片嘈杂的光污染降临,这座城市再度变得光怪陆离,恢复了那种人造的生机勃勃之态。
天空飘了雨点,一开始两人不意,后来雨竟越下越大,混杂着难以抹去的化工原料味。
“我们找个地方落脚吧。”沈惕拉起安无咎的手,带着他跑过这片雨,来到屋檐下。
他们随找了餐厅填肚,准备一儿继续去找,等到他们吃完,玻璃外已然暴雨如注,雨水像被污染过的河流,淌过这片玻璃平原。
餐厅播放着天预报,他们得知这场雨下足整整一夜。
“不去了吧。”安无咎看着窗外的雨,对沈惕说。
“那回去?”沈惕问。
安无咎转过脸,那令人头目眩的光透过柔和的雨水,落到他的脸上,衬得这张面孔异常地美丽动人。他的眼有失望,有难过,安无咎是个很奇怪的人,他越是痛苦,看起来就越是美好。
“对了。”沈惕看到自己这一边卡座上放着的两个袋,“今天我们可是把这两个袋拎了一路,都没工夫打开看看买了什么。”
安无咎也才起来,他抬头望了望。
沈惕撒娇似的对他说:“你过来坐啊。”
看他的表情,安无咎,自己应该不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吃他这一套的人,毕竟他那么好看。
安无咎坐了过去,沈惕将他从女孩儿那儿买的东西递给他,把自己那一大堆盒放腿上。
安无咎低下头,打开自己从女孩儿拿来的袋,面放着的其实都是一小的手工品,看起来都很花心思,尽管材料可能都是回收来的。
“挺可爱的。”安无咎拿起一只小小的电狗,扭头去看沈惕,“你买的都是什么?”
那个二手市场太黑了,两人完全不适应,什么都没看见就直接买下,现反而多了一份拆盲盒的快乐。
沈惕袋的东西都用盒包着,不太好直接看到,只好动手一件件拆盒的东西。
刚拆开第一个,他的脸就和眼睛一样绿了。
“这是什么?”安无咎凑过去看,只觉得那玩意儿怪怪的,长得和……
某种生.殖.器.官很像。
“他卖的都是什么啊。”沈惕把那玩意儿塞回去,没成不小心按到了某个不知道具体哪儿的按钮,手的柱状体竟然动了起来。
沈惕下意识骂了出来,试图去找这东西的开关,安无咎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也立刻跟着去找,两人手忙脚『乱』。一个男服务生路过,眼睛都睁大了分,用餐盘挡住了他们两个人。
费好大功夫,两人才让这玩意儿停下来,安无咎额头都出了汗,瞥见沈惕的耳朵,红彤彤的,很是可爱。于是他不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沈惕吓了一跳,扭头看他,像只动物。
“原来是卖这个的。怪不得他的灯那么奇怪。”安无咎收回手,问沈惕,“看吗?”
“用看吗?”沈惕收好这个工具,把袋也扔一边,“我就不长这个见识了,也不需要。”
一整天都没笑的安无咎这时候笑了出来,越笑越开心。
托着腮的沈惕瞥了瞥眼,看着他,心道这下好,没到这么容易就哄好他了。
“我们今晚不回去了吧。”安无咎笑够了,伸出食指指了指天花板,“楼上好像有酒店,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广告牌了。”
沈惕挑了挑眉,心打鼓,半天才说出一句。
“你该不的用这吧……”
安无咎笑了,“我可没这个癖好。”
他伸手,抓住沈惕晃晃悠悠的耳坠,“我就是抱你,和你躺着接吻,靠你怀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