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狐疑地瞅他。

瓦莱塔先生郑重点头：“是真的，爸爸没有骗你。不然我们一再好好找找，说不定比利是觉得无聊，躲在了哪里正在跟你做躲猫猫的游戏呢。”

被瓦莱塔先生抱在臂弯里的苏晚晚一手环胸一手托巴，作名侦探思索状：“好吧，我暂且信你，可是比利手脚那么软，根本就不可能自己掉嘛。”

瓦莱塔先生跟着孩子一用幼稚的思维去思考：“说不定他是用滚的？”这还真有可能。

苏晚晚点头，赞同了瓦莱塔先生的提议。

父就这样一大一小跪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满屋子地找。

可惜翻遍了儿童房也没找到木偶比利。

最后，瓦莱塔先生只好这样哄儿：“或许比利舍不得他妈妈，经回去了呢？”

苏晚晚撇嘴：“他妈妈都不要他了，我是在杂物间找到他的，他好可怜的，一个人孤伶伶地被随便塞在满是灰尘的木架子上。”

“可是宝贝，没有孩子能轻易放弃自己的母亲，不是吗？”

这倒也是。

这事就暂且作罢，苏晚晚有点不心地被瓦莱塔先生牵着楼洗手擦脸，然后继续吃经有些冷的早餐。

昨晚半夜的时候雨就经停了，这会儿外面甚至了太阳，看来今天会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

清晨。

一直工作到半夜才回房休息的玛丽·肖士被人敲门叫醒。今天有她的表演，需要早早来准备，况且她还准备带着她最近的新宠卡丽娜上台亮，需要准备的就更多了。

年纪大了，熬夜过后精神就格外地差。

玛丽·肖士拖着满身的疲倦掀被子床，然而一睁，却看见了本不应该现在这里的木偶比利。

他就坐在她的梳妆台边敞放置着的木箱上，与木箱里更漂亮也更精致的新木偶卡丽娜并排靠坐在红绸缎上。

——一如曾经的每一个夜晚与清晨。

玛丽·肖脸颊上松弛的皮肉神经质地抖动着，一双浅『色』的眸紧紧盯着比利。

他脸上的笑依旧夸张而僵硬，一双过分大的睛呆板木楞地直视着前方。

除了身上的小装脏兮兮带着泥点子，还半湿漉着，用黑『色』颜料描画的头发和眉『毛』也因为被水浸湿过而显『露』或褪『色』或扭曲斑驳的肮脏可笑。

嘴角抽了抽，玛丽·肖阴沉着脸挪视线，“是哪个该死的随便进了我的房间！一会儿我要把鞋子砸到茉莉太太的脸上！”

茉莉太太是负责管理大剧院演员们衣食住行的，虽然干这种事的很可能是某个爱搞恶作剧的小孩儿，玛丽·肖士可不会费心费力地亲自去抓那个讨厌鬼。

胡『乱』穿好衣服，玛丽·肖士生气地踩着重重的步子，三步就上前将木偶比利扯着丢到了门角专丢换洗衣服的脏衣篓里。

毫无怜悯的，仿佛随手丢掉一件让她不喜欢的垃圾。

而后她那双刚丢弃了木偶比利的手珍之重之地将木偶卡丽娜轻柔地抱了来，脸上也阴转晴，『露』慈母般满是期待的温柔笑意：“卡丽娜，亲爱的，小甜心，妈妈的小天使，你不会让妈妈失望的吗？你看你灵动的睛，多么美丽啊，或许你缺的，仅仅是一个同样可爱的小孩儿的灵魂，吗？”

看着五官中隐约有另一位小天使影子的木偶卡丽娜，玛丽·肖的睛里滋生一股狂热。

很快，很快她就能『摸』索到制作完美木偶的方向了。

她所做的木偶，将不再是木偶，而是真的，会说，会思考的真人，而她，将会成为与上帝一样的创造者......

装扮优雅的『妇』人带着她的新宠离了，随着一关门，房间里重新安静来。

安静到甚至能听见『妇』人在门外廊上着负责洒扫的佣人不耐烦地吩咐，让方把她房间里那个丑陋的木偶赶紧丢回他该去的地方。

四肢扭曲躺在脏衣篓里的木偶比利嘴角的翘弧一点点落，变成了撇的弧度。一小股不知从哪里冒来的水流自他额头淌来，迅速模糊了他的五官，黑的红的铺洒着氤氲着，让他依旧怒睁的一双大睛透一股骇人的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