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婆不明所以,抬手收拾着碗筷,一边抬头看苏晚晚。
苏晚晚抬眸,望着姨婆的脸不眨眼:“村东边的那座废墟,是被一场大火烧光的,昨晚半夜醒过来,看到那边在烧。”
姨婆一惊,手上的碗筷都摔到了桌面上,叮叮当当『乱』作一团,泛着紫黑『色』的唇颤抖着,“什、什么?什么火?”
苏晚晚不动如山:“所以姨婆总说不能离开村子,是因为那家被放火烧死的女人临终前的诅咒吧?”
诅咒之词一出,姨婆再也无法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苏晚晚是胡说。
所以那场大火,三十年来一直都会在半夜重复出现吗?
那么春喜,也会反复遭受烈火的煎熬吗?
姨婆颓地垂下肩膀,背脊也仿佛失去了支撑,整个人的精神都了一多半。
苏晚晚见状,继续斟酌着目前所发生的一切进行猜测。
“那家人是一外地来的母女吗?女儿就是曾在仁和中学念过书的29好金仁淑。她是在学校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是校园霸凌?村人这么排外,也曾像现在这样她们显『露』过有道理的恶意吗?”
三十年前,那时候的韩国乡村必定比现在还要保守封闭,外来的一切都怀揣着敌意与排斥。那样一母女突兀地来到这,试图定居,必定会遇到比现在强几十倍上百倍的抵触甚至欺负。
姨婆再也受不了,深深地弯下腰,把脸埋进双手掌心痛苦地哭泣着。
时,她也终于跟苏晚晚说起了三十年前的一切。
那时候姨婆还算得上年轻,才三十多不到四十岁,家的男人也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是因为她结婚后十来年都能生出孩子,在婆家很不受尊重。
按照姨婆说的,那一年,整个村子的男人都像疯了一样,不少人都把外来的春喜当作了发泄欲/望的象。
“记得那一年,总统下达了禁止巫事的件......”
因为这份件,原本是巫女的春喜不能再继续以此为生计,时,这一点也了村那些男人掌控春喜的把柄。
姨婆也说不清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的,村的男人忽就开始跟春喜勾勾搭搭起来。
刚开始,姨婆跟其家男人也去过春喜家的『妇』人一样,春喜这个“狐狸精”充满了愤怒和仇视,可是某一次姨婆偶路过那,发现春喜被男人们当作狗一样戏谑地耍弄,而春喜也完全有她想象中的那样“享受”。
姨婆开始怀疑春喜并不是愿的。
之后再观察,姨婆发现了很多可以证明这一点的事情。在姨婆观察春喜的过程中,不由主的产生了情,而春喜也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春喜试图跟她接触,好像是有什么事想要拜托她。可是那时候姨婆在婆家地位极低,每天也过得战战兢兢,生怕哪做好就惹恼了丈夫,从而被彻底赶出去。
“那个时候啊,在们这,女人被赶出去,是很少有活路的。”姨婆陷入了泛黄的回忆中,浑浊的双眼依旧带着沉郁。
所以她在发现春喜想要向她求助的时候,很有用地跑掉了,之后也有意避开那母女。
直到某个夜晚,她的丈夫被村长等人神秘兮兮地叫走,再后来,就是春喜家发生火灾。
“那些人,都是魔鬼!们让孩子杀死了仁淑,又点火烧死了春喜。”
姨婆又哭了起来,口齿不清颠三倒四地向不知道谁道歉:“都怪,当时要是跟了上去,就能让她们快点逃跑......用,那些人太可怕了,一起杀人,杀光了,还能回家睡觉......”
姨婆在丈夫回来睡着后就偷跑出去,去春喜那,却看到了一片狼藉。她想给春喜收尸,又怕暴『露』了,她相信那群人为了掩盖真相,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她也杀了。
所以最后,懦弱地她捡回了一枚属于春喜烧得剩一半的鞋子,又悄悄立了个无名牌位祭拜,权当作是安慰。
听完一切,苏晚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良久后才叹了口,轻轻拍着姨婆的背安慰她:“错的不是你,是那些做下恶事的人。”
过了许久,姨婆才勉强恢复过来,却依旧蔫蔫地不起精神。
苏晚晚怕老人家想不通,反正也事,干脆就一直跟着当小尾巴,尽量分散她的注意力。
晚辈的陪伴,姨婆来说确是一份安慰。
到中午时,姨婆重整精神,主动提起春喜母女:“今晚你如果还能醒来,可以叫醒吗?想去看看。”
看什么?姨婆也不知道。
她就是,就是想去看看。
想要在三十年后,做到三十年前那个夜晚应该去做的事。
苏晚晚点头答应了,又趁热铁说起学校另一名受欺负的转学生召唤笔仙到事。姨婆知道很多当年的事,很快就根据几个学生的死状猜到被召唤来的笔仙很可能就是金仁淑。
至于嘴角上放有颗黑痣的,姨婆能想到的有春喜。
仁和县中学『乱』一团,又有一名女学生离奇死亡,七班的学生再也受不了,由几个平时和姜秀贞一起欺负李玉珍的女生带头,聚集起来要把李玉珍这个带来不幸的罪魁祸首烧死。
这样正大光明地搞校园欺凌当是不可能被允许的,督学校长们商量着要把李玉珍一家赶走,李玉珍的母亲却坚决不意,因为她知道要离开了这,就会死掉。
在这情况下,另一名校长等人样想要赶走以防万一的苏晚晚家长来电话,表示想要尽快转学离开,绝是受到热烈欢迎的。
“手续的事不用担心,们会用最快的速度给你们办好!”
“另外,评价上们也会好好写,所以请不用担心转走后不好找其学校......”
挂断电话,金校长笑着跟旁边的伊督学感慨:“如果另一名转学生也能这么积极识趣,哪至于让们这么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