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昱见季远不想细说,便也没有追问,把他拉沙发上坐下,对他道:“那你等一下,我那里应该有『药』的。”
“不用了。”季远拒绝说。
季昱啧了一声,问:“那你是想等哥回来看你这样,给哥卖个惨?”
季远倒是没有这想,他抬头向四周看了一眼,问季昱:“一号呢?”
“早上哥带走了。”季昱说。
季远低下头,望着手中的水杯不知在想些什,杯中的白水已经冷却,他将水杯放下,一抬头又看季时卿坐在他的对面,浅金『色』的日光落在他银『色』的发,灰『色』的眸子里空无一物。
在季时卿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里,在稍微一有空闲的时候,季远都会忍不住去想他在去世的那段时里都有想过什,那时候他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那句他不再管他的。
每每想这些,季远都会觉得心如刀绞,他再也见不他的兄长,也永远得不这些问题的答案。
后来季远年纪大了,回想起年少时的往事,许事倒是能看得更加分明。
季时卿早早就明白,只要谢横在那里,他与谢云白就不可能有结果,即使他愿意为谢云白委屈自己,可也不可能任由自己成为谢的工具,那不是季远能够忍受的事。
他们终究是走不一起去的。
如今,季远再也没有从的那些野心,他所求不,只想好好照顾季时卿,s305号『药』剂是怎研发出来的他不知道,他不想季时卿太过忙碌,在没有那些记忆之,他可以想方设法地阻止季时卿继续留在研究院中工作,而在不能了。
他们能做的就只剩下帮他处理掉那些麻烦,早日找能够治愈遗传病的方法,他今早上联系了唐钧,唐钧说季时卿世之所以只活了三一岁,除了每的超负荷的工作外,也与后来在监察院受的折磨有关。
他想起季时卿关押在监察院的那段时。
他与季昱在知道他很快会释放后,就都没有将它放在心上。
如果能够早些知道,如果能够……
他不想去奢求季时卿的原谅,只希望他能过得开心一点。
就算这是一场梦,就算眼的他不是过去的他。
眼的季时卿渐渐消失了,季远眨了一眼眼睛,看幼年的季远从沙发后面探出一半脑袋来,东看看,西望望,他知道他在找谁。
他在这里找不他的。
季昱在旁边观察了季远一会儿,等他回过儿,小心问他:“二哥,要不你有时是找个医去看看吧,你这个情况我实在有些担心。”
平日里在这样倒是没有问题的,可若是在驾驶星舰的时候也这样,很容易要事故的。
季远没说话,季昱叹,道:“那你至少该换件衣服吧?”
他终于有了反应,从沙发上起身向自己的房走去。
只是走门的时候季远停下脚步,回过头向季昱问道:“段时,哥为什会去参加机甲竞技赛?”
“为了塞缪尔矿石啊,”季昱摊手道,“我那时候让你把塞缪尔矿石拍下来,你就是不听,能有什办法?”
季昱分无语,如果季远把塞缪尔矿石送给谢云白了,后来的种种也是他自己该受的,偏偏最后把那颗塞缪尔矿石拿回来,他这个二哥,但凡嘴巴能别那硬,许事或许也能避免。
可是自己比起季远又在哪里呢?最后不是一样没能留住他,没能见他一面?
季昱是了后来知道,他最后一次监察院外面见季时卿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的眼睛半已经看不清了。
他以为他的哥哥那个时候是没有认出自己,原来他看不自己。
季昱深深吸了一,侧头看向别处。
“不是这个。”季远说,世季时卿为了塞缪尔矿石是跟他一同去了星的,那时的季远跟与季昱通讯时差不一个样,直最后把那矿石给了季时卿。
为什这一回和世不一样?
不过在他们都重了,有些不一样也在情理之中。
“算了。”季远说,随后他抬手推开门,向卧室走去。
后面的季昱叫道:“对了,哥刚刚发来消息说,今晚要去参加个宴会,会晚一些回来。”
“宴会地址在哪?”季远问。
季昱摇头:“他没说。”
白『色』的鸽子从窗外掠过,衔来一片温柔的霞光。
一号身体中的代码终于全部恢复常,头顶那撮翘起来的头发也伏了下去,此时站在面的驾驶台,驾驶飞车往举办宴会的庄园。
他觉得自己刚的表有些丢脸,同时也遗憾不能将主人亲吻时的感觉成程序完全复制下来,他思考了很久,对季时卿说:“主人,我有一个建议。”
季时卿光脑屏幕中的报告往下翻了一页,抬眸看向一号,对他说:“说。”
一号道:“您以后亲亲我,我习惯一下,就不会像刚一样卡机了。”
季时卿怕他时候能直接卡得死机,他对一号说:“专心开车。”
“好的,主人。”
暮『色』笼罩着这座繁华的城市,沉沉的夜空上出零星的星斗,飞车停在庄园后面的草坪上,四周灯火明亮,将这一片地映照得如同白昼,中央处的喷泉随着钢琴师弹奏的乐曲起起伏伏。
宴会是二元老之一的叶淳女士为她刚刚成年的小女儿举办的,除了病重的李彻长老与年迈的殷茹长老,剩下的位长老都在这里,季时卿白会答应郑乾晧来这里,主要也是因为这个,他打算在今晚的宴会上再找一位或者两位元老来把拨款的事给解决一下。
一号紧紧跟随在季时卿的身边,随着他在人群中穿梭,季时卿同几位长老寒暄,几句话大概就能试探出他们对给研究院拨款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