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关门，换拖鞋，顺手扔了一双干净拖鞋在门口，没等她进门，就一言不发地进卧室换衣服了。

徐栀换上那双拖鞋就没往走，只站在玄关，没动，等他从卧室出来看看怎么处置她。兜手机一直在震，是陈路周的，徐栀腿都快震麻了，他确实日理万机，就手机这振动频率，把她社恐都震犯了。

这会估计也就剩百之一的电量。她刚刚看就只有百之十了。

陈路周换完衣服出来，他这人不知道哪来的『毛』病，进换了件卫衣长裤出来，似乎怕被她占便宜似的，没『露』一点肉，除了喉结那块，但这么看更突更清晰，也更大。

陈路周已在沙发上坐下，回头透客厅的隔栅见她还站在玄关那，谑了句：“站那给我门神啊？我花钱请你了啊？”

徐栀这才走进来，把手机递给他，“你走的时候莹莹都没来得及叫住你。”

他坐在沙发上接手机，不冷不淡地嗯了声，多半也猜到她来干嘛，接手机一看，没电了。

“你坐会儿。”

他身房间找充电器。

徐栀听见面有抽屉的开合声，没多会儿，他身上披了条黑『色』的毯子，整人倦怠感满满，低着头给手机『插』充电宝，趿拉着拖鞋，拖拉地从卧室走出来。徐栀是看见那充电宝才想，自己还欠他一充电宝。

她问：“你是不是感冒了？家有体温计吗？”

陈路周坐回，靠在沙发上，手机『插』着充电器回了几条重要信息，最上面一条是谷妍，五钟前，约他吃饭，他直接往下滑，找到朱仰的微信，一手抓着头发，单手飞速了几字，发了条信息，然后就把手机丢桌上没看，脑袋彻底懒洋洋地往沙发背上一仰，无所地看着天花板，没回答，有些冷淡：“你还有吗？你要是想见我妈，我还没想怎么跟她说，你今天应该见到了，她不太忽悠。”

客厅电视机开着，是天气预报，明天局地区依旧下雨，她盯着电视机，听着主持人熟悉的台词和背景音乐，叹了口气说：“哦，没，我不是来找你妈妈的，我其实是来找你说笑话的。”

陈路周她的笑话心理阴影面积大概有五室一厅那么宽，“我能选择不听吗？”

“就发生在刚才，你的不听吗？”

“说吧。”拗不，叹了口气。

“你的手机刚刚不知道谁一直你电话，我跟一阿姨拼车来，我俩就坐在出租车后座，然后就很尴尬，因你手机一直震，那阿姨一直是自己的手机在震，每次一震她就掏出手机看，然后可能每次都发现没人找她，就把我骂了一顿。”

徐栀背挺笔直地坐着，陈路周则靠着，这角度正能看见她耳后，她耳朵很红，软软的。陈路周眼神松散温柔地盯那看半会儿，调侃了句，“骂你什么了，给我栀总耳朵都骂红了。”

徐栀不知道自己耳朵多红，只陈路周开玩笑，将话原封不动地复述出来，“说让我出门不要带按摩器，哇，我时尴尬，我只掏出来说，不是按摩器，是我朋友的手机，结果它、就、停、了！”

陈路周直接整人呛住，“……徐栀，你在跟我开黄腔？”

“不是，我在跟你要精神损失费。”徐栀坦诚说。

陈路周就知道，人靠着，捞手机，款很大，“行，要多少？”

“你有多少啊？”

“我有五百万，你要吗？”他很脾气也大方地说。

徐栀很理智，“合法的话，我就要。”

陈路周笑了下，手机锁上，拎在手上心不在焉地一圈圈转，开玩笑看她说：“这么大笔钱，你想要合法也很难，除非咱俩结婚。”

“那不行。”徐栀反应很快。

“你还嫌弃上了，有五百万的是我，不是你！说，谁要跟你结婚，你想得到很美。”

“啊，我是说我还没到就法定，你也没到吧。”

“到了我也不结，国家提倡晚婚晚育，优生优育，赚钱吧，没钱你拿什么养孩子。”

原来陈路周是这路子。徐栀想，晚婚晚育，优生优育。

话题戛然而止，面的暴雨也停了，淋漓的雨水在路灯下泛着光。

大约了五钟，电视机上的画面已跳到了午夜新闻联播，主持人正在播报明天高考出成绩的情，徐栀又悄悄看了他一眼，“陈路周，我想问你一问题。”

“说。”他有点困，眼皮冷淡地闭着，压根没看看电视。

“就莹莹，”徐栀心说，莹莹不，我先随便试试，“她最近可能喜欢上一男生……”

陈路周这才睁开眼，叹了口气，朝她看，眼神没什么情绪，“我说呢，今天怎么突然赖上我了，想在我这取？蔡莹莹喜欢谁啊？朱仰？”

“这不能说。”

陈路周斜她，脑袋仰着沙发背，后颈托着，又转回，闭着眼懒洋洋地说：“行吧，想追还是干嘛？”

徐栀无巨细，娓娓道来：“也不是想追吧，就是想跟他继续朋友，怕说了就没法朋友了，这男生我觉得他也挺渣的，一会儿人得不行，一会儿就几天也不联系，忽冷忽热。身边像也有女『性』朋友。”

陈路周：“这不是海王是什么。”

徐栀：“是吧，我觉得他挺渣的。”

陈路周嗯了声，捞一旁的遥控器，浑然不觉地建议说：“跟蔡莹莹说，玩玩就行了，别太。”

徐栀哦了声，“你现在心情点了没？”

陈路周：“干嘛？不你能怎么办？”

徐栀想了想，看了眼天『色』，发出诚挚的邀请：“我带你骑摩托车吧，特别刺激。”

“不要，你怎么天天无证驾驶啊，”陈路周敬谢不敏，裹紧身上的黑『色』『毛』毯，实在撑不住了，“你要还不想走就自己看会儿电影，这电影还行反转很多，我有点发烧不陪你了，进躺会儿，要走就来叫我，我送你回。”

“冰箱有酒，想喝自己拿。”他补了句。

说完，他从茶几上掰了颗感冒『药』刚要塞嘴，突然想来之前喝酒了，直接吐了，都没来及反应，直接端旁边的水杯，漱了漱口。他喝完，才反应来，桌上的水是徐栀的，他没给自己倒，刚就倒了一杯，杯口还有徐栀的口红印。

徐栀还不忘记提醒他一句，“……是我的。”

陈路周嘴还含着水，面『色』沉着冷静，囫囵应着：“……咕，咕咕叽。”

“嗯，我知道。”他把水吐掉，又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徐栀：？

毯子直接掉在地上陈路周也懒得捡，大脑行将就木的转着，喉结无奈地滚了两下，才解释说，“我是说，我喝完才知道，现在吃亏是我，你不用这副表情。”

“难道我要高兴？”

“也不用，”陈路周这才捡地上的毯子，很快又找回了场子，非常找，“咱们那五千还作数吗？多少我也算亲了你一口，虽然是间接的，折吧，两千五行吧？你微信发我就行。”

徐栀眼疾手快拿杯子，也喝了一口，找场子谁不会。

“可了吗？要不我来一杯，你倒找我两千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