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了。”这是朝花无奈又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无名立刻咋呼起来,“喝酒?殿下喝酒了?这还了得?你怎么能让殿下喝酒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能喝酒?”
朝花不甘示弱的怼回去,“又不是我让殿下喝的,是殿下偷偷喝的。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
北凰一个激灵,掀开锦被跳下床就往外飞奔而去。
朝花背着北夙快步向南院奔去,小心翼翼将北夙放在床上。奴婢们端着洗脸水走进来,给殿下洗脸净身。
北凰杵在门口,有些不知所云。
心里叽咕着,不就是醉酒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只不过这种小心思又夹杂着一些不安,大概是因为这病秧子身体不同常人,所以他们才这么着急吧!
北凰观望了一会,见北夙忽然坐起来干呕着,一副想吐却吐不出来的样子,看起来很是难受。
北凰摸了摸鼻尖,也不知该不该同情这病秧子。明明北凰军一案明日就要会审,他还要跑出去喝酒?如果是她的将士们阵前喝酒,她会毫不犹豫的砍了他们的脑袋。
北凰这么一想,心里就凉了下来。决绝的转身离开,却偏偏在这时候听到朝花和无名的吵架声。
“也不知皇上忽然召见殿下所为何事?殿下从小到大也不曾喝过酒,今日竟然破天荒的想起来喝酒了?那店小二说,殿下也没有喝多少,充其量一杯下肚,他就倒下了。”朝花道。
“哼,自从我们殿下担任大里寺卿以后,皇上哪次召见他会有好事情发生?”无名愤愤道。
北凰的脚步一顿,冷冽的脸上划过一抹凝重和内疚。几不可闻的叹口气,北凰转身进了南院的寝殿。
“王妃。”下人们起身恭迎她。
北凰点点头,默着脸径直走到锦床旁。北夙在婢女的搀扶下干呕了好一阵,却是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
见到北凰,北夙那皙白修长的手就在空中乱抓起来,意识似乎也不是十分的清楚,竟然迷糊不清的重复喊着什么,“姐姐?”
北凰看他的手挥舞了半天。婢女给他的水杯他也没要,实在看不下去了,北凰伸手握着他的手。
北夙的手就忽然老实起来。
北凰就对其他人道,“你们下去吧。”
下人们纷纷退下。
北凰从水盆里沥了锦帕,小心翼翼的给北夙擦拭起脸庞来。
北夙眼睛微微阖着,眼线显得狭长魅惑,长睫毛更是灵动如蝶。鼻子高挺如雕琢的艺术品。美得令人羡慕。
“相公,你既不能喝酒,为何要喝?”北凰心里装着的怨气也不知为何烟消云散,声音十分轻柔的谴责道。
北夙唇角勾出一抹飞扬的孤度,“因为本王想知道她喝酒时的心境——”
“谁?”
“姐姐。”北夙迷迷糊糊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