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什么古怪?”
“刚才你没看见,那黑马一开始无辔无鞍,光着腚,所以我也当是城外闯来的野马,迷了路。但这次过去,加了辔头,还配上了鞍。”
“那又怎样?”
“你见过戴着辔头和马鞍子,自己跑来跑去的马么?”
“唔,这还真不多见。”
“你说这马……现在要往啥地方去呢?”一根油条已经炸好,被长筷夹入竹筛,沥着余油。
“嗐!管它去哪里,与我又何干?快点,快点炸。”老主顾等着现炸的油条,吞了口水连声催促。
摊主噤了声,麻利地擀起一条白面,刺溜一下汆入油锅。
就在这二位推敲着街头奔马的古怪之际,杨傲已经摸入府内。
门房那帮看守依旧鼾声四起,回廊里三三两两有些仆人,正忙着扯红绸、挂灯笼,而更多的则聚拢在后厨和餐厅,大呼小叫,七手八脚,为即将举行的喜宴做着准备。此时的城主府,居然无人发现杨若晴已被救走,更无人料到即将遭遇的变故。
不过话说回来,城主府是哪里?那可是整个昊天城最强大的存在,谁会吃了豹子胆,在太岁头上动土?
因为这种自恃甚高的狂妄,府尹一未派人在新房值守,二未增加日夜巡查的人手,只是一心惦记着借儿子这趟喜事,到底能捞多少礼金。
所以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现在,杨傲要尽快解决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就是找到解药。在过来的路上,他已经盘算得比较周详。首先,这府里肯定有解药,否则他们不敢也不会用百日醉。其次,这解药存放的地点有三种可能:一是就在新房,因为取用最近最方便。二是与各类药物一起藏在某处库房,可便于统一保存和管理。三是被那个下作胚子的衙内随身带着,当然,这种可能性最小。
冲着最大的可能性,杨傲隐住身影,轻声推门走进屋内。这新房分为内外两间,外面有张金丝楠木的大圆台,周边一圈同样用料的雕花靠椅,内间贴着墙,一溜边数只紫檀橱柜和一张花鸟罩落的架子床,刚才摘下的珠翠凤冠、绣金霞帔,都可怜巴巴地扔在地上。
“解药!解药!”杨傲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在房中翻箱倒柜,急切寻找。体内天族的元神也立马激发起来,启动通感之力,所以不消片刻,就在梳妆台的抽斗夹层中,找到了一只菱角大小的白玉瓶。
瓶上雕刻着精美的缠草纹,不像本邦的风格。摘开瓶塞,一股类似柑橘和桂花混合的浓烈气味扑鼻而来……不错!就是这个!百日醉的解药!
太阳穴飞快搏动。杨傲努力控制住欣喜之情,仍旧保持隐身状态,打算立刻出门,去与小妹、张伯会合。
正想转头去开门,却见房门吱呀一声已被推开,一个头盘高髻、身着锦袍的妇人扭着腰,跨入门来。
那妇人约莫二十来岁,身材窈窕,但妆容已显成熟,从上到下穿金戴银。虽然看不见杨傲,但现在满屋凌乱,衣物遍地,她的第一反应必是愕然大呼:遭贼了,救命!
当然,这句话已经喊不出来了。
因为妇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颈后就觉着一记如电的酸麻,紧接着眼前一黑,倒伏在地。
“哼哼!这么想讨女人,今天就送你一个!”杨傲冷笑着,运动丹田之力,将这妇人抱上床沿,用一旁的被褥挡住她的身体,又取过凤冠、霞帔穿戴上,最后摘了一块红绸盖住头脸。
此时的杨傲还不知晓,这妇人正是城主府尹的七姨太,因昨夜偷偷在后房,与几个牌友打了一通宵麻将。本想趁着天色尚未大亮,悄悄潜回自己房中休息,却昏昏沉沉跑岔了路,鬼使神差来到了这座新房。
杨傲走出房间,回身掩上门,带着快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