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没有谁一开始就是优秀的。我前也有长官骂过很多次。”
羽久的表情似乎舒缓了一,说:“可麻烦你两件事吗?”
“说。”
“这次伏击干部大佐,我打算用狙击的方法,我希望可借一杆枪。”
“……”
坂口安吾上次和羽久讨论过了,他们不适合用狙击的方式,那地段暗,光线不足。其次,路虽然狭窄,但周围有店面,遮蔽物多,一旦落空失手,就失去了先机。第三,狙击地和目标人物之间距离远,就算是军队,也对这种事不能说是十拿九稳。
坂口安吾还正要说,羽久就先打断他的话:“先这样汇报上去。”
“……”
坂口安吾也不知他想的是什么主意。
“第二件事,有推荐的警匪片介绍吗?我准备学习为人处。”
“………”
“希望这次成功。”
夏目羽久如此说。
坂口安吾总觉有不祥的预感,这种强烈的预感让他在好几天里面都在琢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总不至于是拿了枪支对森鸥外进行『射』杀吧?
“你到底想什么?”
“不要担心,我有打算的。”
这种话说起来不是更让人担心吗?
※※※※※
在横滨某处放空洞里面,地上的天光透过彩绘玻璃落在地上成『色』彩缤纷的拼贴画。质冰冷的黑发鸢瞳年默不吭声地踩碎地上如梦如幻的光。他刚结束和涩泽龙彦,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对话,要前往港口黑手党的总部大楼。他一边在身上缠绕着沾着血污的绷带,一边走出这个秘密的聊天室。
为了避免人读取到这里面有任何讯息,在宰治离开的候,身后的炸弹在剩余三十秒之内将整个防空洞炸塌。
在赌城的候,宰治凭借着大庭叶藏的身份成功打入涩泽龙彦的虚舟。但涩泽龙彦和陀思也并不是省油的灯,自然知宰治是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的学生,也知当初就像煞神那样对他们紧追不舍,不仅夺了五千亿,还差要走他们的半条命。
于是,决心要逃出森鸥外手掌心为理由的宰治有了新的任务。那就是取回五千亿,并且让夏目羽久万劫不复。
作为从港口黑手党派到虚舟,获第一手情报的同,顺便引导局势走向的宰治自然是获了森鸥外的支持,成功地完成了第一个任务后,着手设计第二个任务。
宰治提出既然他们都不选择正面对上夏目羽久,不要让他死容易,那最简单的事情就是让他踏入编织好的陷阱——比如说,让他暗杀了港口黑手党的干部。而就在这,宰治也确定了一件事情——夏目羽久是异能特务科派过来的卧底。
这消息还是从涩泽龙彦说起来。
涩泽龙彦与异能特务科有来往。准确来说,异能特务科把他当做是抑制异能者□□的防爆装置,慎重对待这个异能者,并给他开了一定的特权。涩泽龙彦汇报在船坞事件中出现了高危险级的吞噬者。追查这名吞噬者为名,涩泽龙彦不仅在参与横滨龙头抗战获了异能特务科的协助,而且还成功地获指挥异能特务科卧底的权利。
涩泽龙彦并没有告诉他们夏目羽久就是所谓的吞噬者。若是异能特务科把人关进了『政府』的第七机关,那么涩泽龙彦想要对付夏目羽久也没有办法。相反的,利用已知的情报,合理掌握资源,『操』纵夏目羽久这个卧底,让他在港口黑手党的卧底身份曝光,并受到自己朋友的严刑拷打,最后迫毁去面貌和指纹,连异能特务科也怕惹上大麻烦,不敢去认领,任由尸体抛弃在某处臭水沟里面。
他的整个剧本就完成了。
这样的剧本只是需要自己嘴皮子,就可坐享其成,没有更加妙的了。
涩泽龙彦有想过到夏目羽久的异能晶石,但是在船坞事件里面,亲眼目睹他可吞噬他人的异能结晶,并且转化成自己的力量。涩泽龙彦也不至于要主给敌人送上金手指。
这次他们汇合的原因是,异能特务科根据涩泽龙彦的建议,让卧底夏目羽久暗杀港口黑手党干部大佐。而夏目羽久申请了12.7毫米狙/击步/枪。这样的枪支『射』程超过1200米。事实上,使用『射』程越远的枪支,就意味着这项任务越困难,可相对应的,对于保护狙/击手本人来说,也越安全。
确定对方使用的具之后,要猜测狙击就比想象中更简单明确了,应该就是在正对着巷,直线距离七、八百米远的高层旅馆上。
巷窄深长暗,要想成功地瞄准对方所在,应该就是人在lupin酒吧板下的候进行狙击。
宰治在这个任务里面,提供了干部大佐明确的出现位置和间,可方便卧底能够顺利行。但和森鸥外汇报进展的候,森鸥外对着设计地重新做了调整。
“到候让干部大佐背对着lupin酒吧,让羽久不到他的正面。”
“改变主意,不让干部大佐为此牺牲了?”宰治单手玩着桌子上的国际象棋。棋盘上只有一枚白『色』棋子,周围五枚黑棋团团围住,明显就是将死的局面。
森鸥外签下文件,说:“用一个将死的干部去换一个既有医术有战斗能力的新鲜血『液』甘心加入港口黑手党,这是不管怎么都划算的账。”
宰治知森鸥外前天和夏目羽久见过一面,交谈过十几分钟,但森鸥外出夏目羽久的心并不在港口黑手党里面。
“只是——”森鸥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作,说,“哪怕知自己任职的『政府』机构是愚昧盲信,闭目塞听的,但他从本质上也是认为自己完成任务而已。就算最后背弃,他也只当自己是失败了,并不挫灭他的意志。”
“你就那么肯定他一定去完成任务吗?”宰治提着黑棋中的象撞着黑棋里面的王后。
“你不是说他一直想从港口黑手党里面带走人吗?虽然没有具体名字,但是他应该指的是中也吧。毕竟一开始也是中也带他进港口黑手党的,也和他走最近。要想到奖励,夏目君一定完成任务的。不过,借由干部大佐之手,还可考验中也的忠心,算是一举两。宰君,也想要夏目君留下来吧?我们一直都在为这个目标努力,不是吗?”
“……”
“是因为没有夏目君选择,才这么安静吗?”森鸥外揶揄。
宰治背靠着椅子,声音不冷不热,还有一不耐烦:“只不过是在等你的话说完而已。您稍微对您自己发散的思维适可而止吧。”
森鸥外不置可否,继续笑:“宰君的能力,真的不知我想做什么事情吗?”
“干部大佐有个小孙,如果背对着狙击手,还抱在怀里的话,狙击手应该是不到的。”
如果羽久在完成任务的候,发现自己还『射』杀了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的话,恐怕他过刚过直的『性』格,不接受这样的结果,最后在异能特务科当做任务失败者,甚至最糟糕的是「吞噬者」,羽久除了港口黑手党,应该就没有地方走了。
森鸥外这个候才抬头向宰治,仔细地观察宰治的表情,就像站在水池边上依靠一瞬而过的涟漪来猎捕猎物一般,一秒都不错过。
“宰君,拉人入地狱的感觉,如何?”
宰治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说:“森首领,那句「我们信任的体系终将腐化我们,我们钟爱的人们终将辜负我们。死亡是一台坠落中的钢琴」是哪本书里面的?”
“最近『迷』上书了吗?”
“我刚才一直在想,这句话在哪里到的?”
森鸥外偏头,笑了笑说:“抱歉,我好像有印象,但现在也记不起来了。”
“算了。”宰治摆了摆手,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交代的干部大佐的事情完成的。”
“那就麻烦你了。”
宰治可有可无地回应起来:“哦。”
森鸥外在宰治即将离开的候,突然想起了书名,说:“宰君,是《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一无所有。”宰治咀嚼起这个字眼,“真是有趣……让人走投无路的感觉确实很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