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心尖任她驰骋_继妻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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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心尖任她驰骋(1 / 2)

雨渐消,满桌的菜肴已凉透,崔沁不枯坐了久,身子麻了,手也僵了,她出神盯着那张不曾动过的银票,确定那道身影已经消失许久,绷紧的下颌方才舒缓下来,她僵闷的胸膛总算是透出一口气。

她的心像是冷掉的茶水,冰凉冰凉的,还带着一股涩味,她一向是温和的,这辈子都不曾对谁恶语相向,这还是头一说出这般过分的话。

慕月笙说对她束手无策,面对他频频相护,她又何曾能从容转身?只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得已才伤他罢了。

吱呀一,宋婆子推进来,瞧见一桌子菜没动,眼眶渐渐湿润。

“姑娘....”她更咽着走了过来,搀住崔沁跌撞的身子,

崔沁扶着腰缓缓挨着塌边坐下,复又觉得乏力,慢腾腾挤掉鞋袜,柔软的腰肢儿跟被抽了筋似的,软趴趴的就这般缩到了被褥里。

宋婆子瞧着她这般模样,心里也难受得紧,支着身子立在一旁默了许久,终是忍不住劝道,

“姑娘,国爷伤得极重,走的时候都不那么稳当,奴说句不当听的话,他堂堂首辅,做到这个份已是无人能及,可见是真心想跟您好,您总不能真的一个人过下去吧,除了国爷,谁还能这般对您好.....”

云碧在这个时候端着一碗热粥掀帘而入,俏生生接过话茬,

“谁说没人对我们姑娘好,那陆世子也不差呀,他都能跑去太后跟前求婚,还不介意我家姑娘和离的身份,这才是一片赤诚呢!”

宋婆子语塞,也不再扯这话头,从她手接过粥碗,朝床的崔沁努了努嘴,“快些将姑娘搀起来,累了一日不吃东西怎么成?”

云碧弯着腰去扶崔沁,才碰到她的胳膊,顿觉不对劲,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惊得头,

“嬷嬷,姑娘发热了!”

一时二人惊得团团转,打水的打水的,请大夫的请大夫,忙到深夜崔沁退了烧她擦了身子方才歇下。

雨后初晴,晨曦光芒万丈,渐渐热了起来,崔沁还是觉得有些冷,裹着条薄毯窝在后院秋千沐浴着阳光,虽是不再发烧,却是精神恹恹的,提不起劲,午膳只用了一小碗粥,便靠在秋千闭目养神,真真是捂出一身薄汗,换了一身衣裳才觉得干爽。

云碧就坐在秋千下的锦杌做针线,她手极巧,做一些香囊荷包之类,先前送了些去街卖,偶尔也能兑几个银子,云碧说是贴补书院,被崔沁笑着拒绝了,她替她收了起来是打算云碧当嫁妆银子用的。

不时,听见山下传来嗡嗡的喧哗,

“云碧,外面是怎么事?”

云碧头也没抬,认真别着线头,“科考结束啦,定是街有士子游街玩闹,姑娘莫管。”

崔沁皱着眉听得不对劲,“不太像,再者,咱们燕园一带能参加科举的凤『毛』麟角,不可能闹得这般凶,你且去瞧一瞧,莫不是来书院闹事的。”

云碧闻言立即放下针线盘,飞溜溜往山下跑。

午后科考结束,学子从国子监蜂拥而出,满大街歌舞升平,熙熙攘攘。

原先这一切与燕山书院无关,却不怎的,大约是午时一过,便陆陆续续有人涌入燕山书院跟前,朝着燕山书院热议纷飞,刘二和陈七跟个神似的,挡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渐渐的,人越来越,甚至还有不少人敲锣打鼓云聚书院前,更有甚者,直接弄了道锦幡扯在书院口,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几乎是人鼎沸,万人空巷。

云碧悄悄从山往外探出一个头,瞧见这架势唬了一大跳,待问清楚里情,惊得眼珠子差掉出来,愣了好半晌,方满头大汗朝翠竹居跑,

“姑娘,出事了!”

云碧沿着石阶跑至崔沁跟前,气喘吁吁,俏白的小脸红彤彤的,娇艳若桃,嘟哝着咽下口水,再次道,

“姑娘,出大事了!”

崔沁闻言扶着秋千便站起了身,凝眉道,“什么事?”

见崔沁脸『色』凝重,云碧立即摇着头,大口大口呼吸着气,抬手自个儿扇风,“不是,不是,是大喜事,大喜事呢!”

崔沁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蹙眉瞪她道,“什么事,快说!”

“姑娘,您那日在大报恩寺说的那个什么蛮夷论....猜了今年科考策论题!”

崔沁闻言杏眼瞪圆,惊得满目骇然,失道,

“怎么可能?”

“就是呢,科考一结束,那日在大报恩寺听讲的学子们纷纷涌来咱们书院,将您是夸得没有,无双,现在底下烟花炮竹燃了一路,连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围了过来,朝您磕头跪拜,说您是文殊菩萨转世呢!”

崔沁怔愣了神,好半晌都缓不过劲来,她局促捏着手帕绞来绞去,直到『摸』到了鬓边的汗珠儿,方神过来,眼底渐渐现了喜『色』,

“真....真的吗?”便是那病也好了大半。

云碧喜得蹦到她跟前,将她抱在怀里,“姑娘诶,我的祖宗诶,若是因着您远见卓识,那日在大报恩寺的学子们能得个好名次,是大功德啊,今后日日都有人惦记着您的恩情,待那些学子他日功成名就,成了朝廷栋梁,在整个京城,您可以横着走啦!”

小丫头兴奋手舞足蹈。

崔沁摇头失笑,渐渐平复心情,嗔怒道,“你呀...想的可真周全!”

只是突然间她想起什么,她脸『色』骤然晴转阴,俏脸拉得,

“不对....”

慕月笙那日也在大报恩寺,他亲口夸赞她有见识,他又是当朝首辅,不是他听了她那番言论后,出的这题?

一想到这个可能,崔沁的心瞬间跌入冰窖,怒意与后怕在她脑海交织成一团『乱』麻,她顾不身子不适,踉踉跄跄跑翠竹居,换了一身出的衣裳,厉『色』吩咐云碧道,“快去侧悄悄套一辆马车,我们去找慕月笙!”

云碧不其里,却还是乖巧将马车安排好,崔沁交待宋婆子守好书院,只悄悄喊刘二赶车,急匆匆奔往皇城。

崔沁挨着车壁靠着,眼神沉沉,如陷入深渊似的,黑漆漆的,漾不出一丝光亮,原先她不敢往这一块想,只因慕月笙近来举动有些过火,连易容待在她身边当小厮的事都能做得出来,仗着自己出科考题,燕山书院扬名仿佛也可能。

身边的人都是他安排的,燕山书院怕也是因他之故才能被她一介孤女所租,如今想一想,或许连那字帖也少不了他的干系。

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暗襄助而成。崔沁不仅没法感激他,反而有一种深深的挫败和无力。

他到底怎么样,眼巴巴讨好他时,他不屑一顾,如今一别两宽,他却缠着她不放。

一旦百姓道她与慕月笙的关系,是不是怀疑是慕月笙泄题之故?

泄题按律当斩,哪怕他能逃脱罪名,届时他遗臭万年,她也名败尽。

他怎么做这般糊涂的事!

崔沁眼泪簌簌扑下,一路心急如焚,满腔怒火积蓄只待开闸。

只是行到半路,她猛想起昨夜二人说过的话,登时喝了一句,

“停车!”

刘二原是飞速朝皇城奔驰,被她这么一唤,立即勒紧缰绳,马蹄登时腾空一跃,发出一腔嘶鸣,崔沁和云碧双双跌落在,崔沁因护着云碧,纤细的手腕被撞到了一角,疼的她眼泪差迸出来。

“姑娘!”云碧吓得连忙将她扶起来。

崔沁无心在意这小伤,而是掀开车帘往外瞄了一眼,只见右侧前方小巷子口有一间茶楼,她躬身出了马车,吩咐刘二道,

“你将马车停在茶楼下,骑马去皇城见慕月笙,问他两句话,其一他是不是今年的主考官,其二,今年的策论题是不是他出的。你速去速,我在茶楼你复。”

冷静下来后,崔沁并不打算再见他,只问清楚底细,再做打算。

主仆二人匆匆下了马车,目送刘二远去后,方进了茶楼,择了二楼靠窗一处雅间候着。

刘二自然道崔沁在担心什么,一个不留神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他不敢耽搁,几乎是奋力奔驰,不消片刻抵达皇城,在宫口寻着一侍卫塞了银子,叫他葛俊带话。

那侍卫见是寻葛俊的,定是慕国府的人,哪里敢收银子,笑呵呵推了去,径自替刘二话去了。

刘二在宫口得心急如焚,须臾瞧见葛俊屁颠颠跑了出来,

“刘二,你怎的来了?是奉夫人之命来寻爷的?”

刘二满脸苦笑,“夫人叫小的爷带两句话,你可方便捎我进去?”

葛俊见刘二脸『色』不对劲,扶额思忖片刻,问道:“夫人何在?”

刘二将崔沁急匆匆出又在半路下了马车的事说了。

葛俊眯了眯眼,便崔沁其意,只是他到底是慕府管家,脑筋比刘二活络,昨夜慕月笙来是怎么光景,他到现在还记得,形销骨立,垂眼时眼底是无边的苦涩,他跟了慕月笙二十年,这辈子都没见他这般难受,二人定是起了大龃龉。

眼下不管崔沁是因何故来寻慕月笙,这都是千载难逢的机。

略一思量,葛俊计心头。

“你且在此处候着,待爷出来,你不许说半个字,只说夫人在茶楼他,可明白了?”

刘二愣住,崔沁只是叫他来问话,并不打算见慕月笙,他这般做是背主.....算了,还有什么事比撮合两位主子重,刘二把心一横,猛头,“我明白!”

葛俊火急火燎奔到内阁政事堂,将围在此处的官员拨开,满脸喜『色』跨入槛,朝端坐在案后专心处理文书的慕月笙道,

“爷,夫人遣了刘二来,说是在陈家巷的茶楼您,瞧着仿佛有事。”

慕月笙一愣,几乎是不可置信从一大摞文书抬眸,一贯清冷的眸眼也盛满了疑『惑』。

崔沁见他?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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