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病,就咳嗽,发热。”
听了这个答案,柳云葭的嘴角渐渐浮起一丝不明显的笑意,“我知道,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些香料和手帕来,这里实在是太难闻了。”
柳云葭嫌弃地捂了捂鼻子,顺手将腕上的镯子褪了下来交到那狱卒的手上。
掂着那足金的镯子,狱卒笑的眼睛都没了,“小事小事,马上给王妃您找来。”
看着这一只老鼠都没有的牢房,柳云葭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几天前一叶楼带来最新的消息,京城中疑似出现了鼠疫,并且源头是皇宫。
这鼠疫是大事,皇上按下消息也有他自己的考量,虽然从一叶楼的情报来看,现在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但柳云葭也无意去掺和朝堂的是,也只是让自己的人先各处搜寻药材做好准备。
但皇帝老儿都已经这么算计她了,那柳云葭就有必要来掺和一下了,这羁押司她可不是白来的。毕竟像这种地方,最有可能是疫症的起源。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说不定不仅能回摆皇帝老儿一下,还能借机大赚一笔,名利双收的买卖,何乐而不为呢?
望向旁边牢房里,明显因为坏境过差而被激得不断咳嗽的万愉,柳云葭开口问道,“万女官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一听到柳云葭的声音,万愉下意识地警觉起来,但还是回答到,“谢王妃关心,只是一些小风寒罢了。”
柳云葭缓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万女官应该是近一两日开始出现体虚乏力,呼吸不畅,低热头痛的情况,这可不是什么小风寒会引起的症状。”
“你怎么会知道?”万愉被惊着了,柳云葭竟然准确地说出了她的病症。
柳云葭从栏杆的缝隙中将手伸了过去,“我自幼多病,久病成医所以多少会看一些,这牢里的环境太差了于你的病症不利,不如让我替你看一看,不然你只会愈发的难受。”
虽然对柳云葭仍是戒备,但万愉也犹豫了,因为觉得这病并不是很严重,所以她都没去太医院看过,也就是说她生病这事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柳云葭能够一眼看出还说得这么明白应该是她自己的本事。
而且万愉现在也确实越来越难受了,头晕脑胀,气都开始有点喘不上来了,但她还是有点怕,毕竟跟柳云葭的过节也是实打实的。
柳云葭看出了万愉的顾虑,冲她和气一笑,“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也知道东珠的事情与你无关,我是真心的想要帮你,毕竟你要是死在了这,我也脱不了干系。”
听了柳云葭这话万愉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她要是在这牢里出了什么事,柳云葭肯定逃不了,何况还隔着栅栏呢,柳云葭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可万一柳云葭真能看出个所以然来,那对她自己来说却是见好事。
这样想着,万愉将手腕伸给了柳云葭,但还是站得老远,半倾着身子把隔壁伸出去的。
柳云葭无奈一笑,她不过是稍稍立了个威,便让万愉怕成这样,九成是沾了齐慕殊的光。但她没说什么,轻柔地将三指搭在万愉的手腕上。
不稍片刻,柳云葭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真的是鼠疫!
而且是最严重的肺鼠疫,说通俗点,就是那毁了半个欧洲的黑死病!
这病潜伏期很短,发病很是凶猛,若是不及时医治,一到两天就能要了人的性命,万愉病症突然明显起来说明她快要起病了。
这么严重的传染病,皇帝竟然都敢瞒?他是不想要他的国家了吗?!
见柳云葭深锁的眉头,万愉也慌了,“王妃娘娘,我这病很严重吗?”
“很严重,不是一般的风寒,但我医术尚浅也不敢妄做定断,还是需得你出去之后找太医院再仔细看一看。你先拿着这个先闻一闻,清肺顺气能让你好受点。”
柳云葭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不起眼的镂空挂坠递到万愉的手上,里面是个小小的银色药丸,散发着幽香。
柳云葭的人生信条是:先要有命,后要有钱!
所以她随身携带着各种保命的玩意,时不时地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万愉接过那个挂坠,试探性的吸了一口,竟真觉得呼吸通畅了一些,对柳云葭的戒备也算是完全放下了,恭敬道谢。
“不必客气。”柳云葭大气地摆手转身,就看到刚刚那个受她所托的狱卒捧着个香囊和帕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