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低沉磁性还带着几分妖孽的声音,柳云葭再熟悉不过了,整个人一惊差点从马车上掉下来。
齐慕殊不是被太后压在慈宁宫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迎着柳云葭惊恐地眼神,齐慕殊直接走过去拦着她的腰直接把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王妃这个表情,似乎不是很欢迎本王啊?”
当然啊!你既然有这样的觉悟还来干嘛呀?太后都已经管不住你了!
但是面上柳云葭却是笑得比谁都乖巧啊,连声音都捏得细细软软的,“不是呀,只是没想到王爷会到这里来。”
齐慕殊用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很霸道的把柳云葭按在怀里,挑着一双桃花眼肆无忌惮地上下的打量着怀里的人。
然后眼中不悦地神色越来越重,暗卫来报,柳云葭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连衣服都没时间换,可她身上这件明显是新的!
而且旁边那么大一个顾惜阙杵在那,这衣服明显是从锦绣坊出来的,而且这丫头连发髻都不梳,就匆匆地挽了一下,她难道不知道她已经出嫁了,不能披头散发了嘛!
不过她挽头发的簪子用得是太后赏赐的那支红榴步摇,也没有太忘本,就暂时不跟她计较了。
微微用力将柳云葭搂得更紧了一点,柳云葭拼命往后拉还是不可抗拒的紧紧地贴上了他的胸膛,两个人零距离的接触,齐慕殊还要轻浮地伸手捏她的脸蛋。
“新婚燕尔,已经这么多日不见了,本王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吗?谁承想,刚一来就看到你要跟别的男人出门!”
齐慕殊虽然是盯着柳云葭的,但他的余光却像是刀一样嗖嗖地扔向一旁的顾惜阙。
顾惜阙也是个明白人,立刻冲着齐慕殊行了个规范的拜礼,“顾惜阙参见王爷,顾某是因疫情相关之事才需与王妃同行前往拜访南国太子。”
因行礼垂下头之后,在齐慕殊看不见的角度,顾惜阙长叹了一口气。
那清丽脱俗柳云葭与那放荡孟浪的齐慕殊站在一起当真是格格不入,简直就是明月落沟渠!
太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哦?”齐慕殊不屑地出声,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顾惜阙一眼,“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劳烦本王的王妃亲自去拜访一个质子?”
柳云葭一边默默地挣扎,一边偷瞟齐慕殊,他是真的厉害,这一入戏连周身的气质都能变,完全就是一个狂妄庸俗的浪荡子。
面对这样的齐慕殊,顾惜阙虽然心里也是嫌恶,但还是保持了应有的恭敬,“因顾某得知,要根治这鼠疫兴许可以从一种南国罕见的毒虫查起,所以需要南国太子配合。”
“这样啊?那这么大的事直接让官府把他抓来不就好了,晾他也不敢不同意,你给我乖点!”齐慕殊本来在不耐烦地跟顾惜阙说话,忽然换了一个柔和的声音低斥了一声。
不仅把在他怀里小动作不断地柳云葭吓得一愣,也把周围的其他人给吓得动都不敢动。
大约是柳云葭的不配合激怒了他,但他又不想对着柳云葭发火,于是便迁怒了周围其他的人,特别烦躁地开口训斥,“都看什么看?是你们该看的吗?都把眼给我别过去!”
齐慕殊这一怒,吓得周围的那些下人们立马把目光投向了其他地方,连顾惜阙都默默地别过了目光。
他现在不止是觉得可惜了,还觉得可怜了,佳人当配英雄,而不是配这么一个混蛋,还是个喜怒无常风流成性。
但就是这么一个混蛋他还不得不恭敬地回他的话,真是憋屈!
“这毒虫只是小道消息,并不能确定真的对能根治疫症,若是擅自惊动官府强行逼迫,到最后却不能根治便会坏了两国的和气。”
“这样啊。”齐慕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知道这些人表面恭敬心里指不定地怎么骂他呢,但这早就已经成了他的日常了,他根本就不在意,甚至变本加厉地直接将柳云葭打横抱了起来,“既是如此,那本王便陪王妃同去吧。”
说着齐慕殊便抱着柳云葭直接跳上了马车直接钻了进去,根本不给别人拒绝的余地,当然了,他是王爷,别人也不可能忤逆得了他。
顾惜阙无奈地皱眉,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还在飘动地车帘,无奈道,“走吧。”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人的目光,柳云葭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终于是缓和了下来,她真的很想一脚把齐慕殊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