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宁静的情境之下会让柳云葭的心境和思绪都得到梳理。
本来一切静好,却见阿砚一脸焦急地跑来,“王妃,门外来了一帮女人,说是来,请安。”
“请安?”柳云葭虽然天天被王妃王妃的叫,但她其实还不是很适应这个身份,一时没反应过来,懵了好久之后才恍然大悟,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阿砚答道,“今天是腊月十五。”
怪不得呢,按大渝的规矩,有聘妾文书的良妾,每逢初一十五是要去给主母请安的。
可柳云葭这刚从惊涛骇浪之中滚了一圈下来,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应付这些一看就没安好心的女人。
“你没跟她们说,我病得卧床不起,一概不见人的吗?”
“我说了呀!”阿砚一脸地无奈,“可是有个姚侧妃她偏不听,说她们不仅是来请安的,也是来看病的。说王妃您是新嫁,原本是刚进府的那天就要来正式敬茶拜见的,可王妃您绊在了皇宫,好不容易回来了又病了,耽误了一个月也没给您正式请过安。这要是传出去外人该说她们不懂规矩,王爷也该责罚她们了,所以今日一定要给王妃请安。”
果然是那个姚柔!就数她最会找事!
柳云葭一想到她那妖娆做作的样子就觉得头皮发麻,她这哪是来请安的呀,她就是故意来找不痛快的。
若是不让她进来,她定是有的闹了,正如外面所说闲王府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要是她闹起来帮柳云葭把整个府里的女人都给得罪了,那柳云葭以后的日子怕是就没得消停了。
活动了一下还很酸软的身体,柳云葭慵懒的从摇椅上往起坐了坐,“既然是来规规矩矩给我请安的,那就让她们进来吧,刚好我也认认人。”
集体来给柳云葭请安这事,是姚柔撺掇起来的,昨夜刺杀柳云葭失败之后,她就立刻收到了主上的密令,并叮嘱她尽快动手。
原本齐慕殊是下了死命令的,说柳云葭需要静养,无要事不得打扰,可好巧不巧今日偏偏是腊月十五,这大渝祖传的规矩算是要事了吧?
所以姚柔立刻就开始行动起来,她独自一个人动手实在是太过显眼,但几经周旋之后终于成功把满后院的人都给拉来了。
其他人对于这在外头早已声名远扬的王妃娘娘也是很好奇,只不过她们都比较怂,不敢出头。
虽然她们自个儿平时也会为了恩宠争得你死我活,可柳云葭毕竟出生候府又居正妃之位,她们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敢轻易在柳云葭面前露头。
可若是人多,那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柳云葭的院子虽然位置荒僻,但内里绝对是够宽敞大气的,所以刚一进院子就有人开始艳羡起来,“这院子虽说地方荒僻了一点,但是可真大真漂亮啊!”
姚柔不悦地扫视着这院子里的陈设,对那羡慕的人很是瞧不起,直接冷哼了一声,“这就羡慕了?那等会进了屋可不得把你眼都给看花了?人家是候府嫡小姐,是咱们王爷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正妃,岂是我们能比的。你在这羡慕的要命,说不定人家都看不上眼呢。”
“你们呐,待会进去别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王妃笑话。现在不像从前了,咱们大家不分什么高低,可以乱说玩笑话的。如今有了正妃那便是大不相同了,所以切记一定要谨言慎行,万一要是惹了王妃不高兴,我们这些做小的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本来这些人就对这个王妃有所忌惮,姚柔这么一说彻底的把她们给说慌了。
以前在府里大家都差不多,虽说勾心斗角也不少,但都翻不起什么大浪来,这么多年来也就闹大过两次,逐出去了三个人。
可现在有了正妃了,不仅她们的去留就连生死都是柳云葭一句话的事。王府里的女人不是出身贱籍就是家境贫寒,早已习惯了王府舒适优渥的生活,最怕的就是失了富贵。
现在突然来了个荣宠正盛的当家主母,她们多年的逍遥日子顿时就不安稳起来了。
被姚柔这么一吓,这些女人不免人人自危起来,姚柔满意地扫过众人脸上或多或少的忧虑神色,继续说道,“而且这王妃娘娘因着有一张跟水月姑娘一模一样的脸,那可是咱王爷求着娶进门,被王爷捧在手心上宠,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的。要是谁敢让王妃娘娘不高兴了,就算王妃自己不追究,王爷都不能轻饶了他。”
被姚柔这么添油加醋的一恐吓,有些本来就胆小的,连这正厅的门都不敢进了。
从古至今有哪个主母是能看得惯妾室的?尤其还有这么多,那肯定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呀!
姚柔见成功地挑起了紧张的气氛,满意地偷笑了一下,率先撩开挡风的帘子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