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柳云葭和齐慕殊一路相顾无言,但一进了马车,隔绝了外人的目光,齐慕殊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其实柳云葭已经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危险,但还是没能快过他,被齐慕殊一把擒住了,不由分说的直接压在了软枕上。
柳云葭真的是欲哭无泪,一脸无辜的望着齐慕殊,“王爷,您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嘛?”
齐慕殊微微一笑,颠倒众生,宠溺地勾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跟你这只小野猫,好好说的话太费劲!”
“有嘛?”柳云葭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一天到晚在耍心眼,微微地咬住嘴唇,满脸的可怜,“我明明都很乖的呀?”
“你乖?”齐慕殊明显不信任地哼了一下,“你要是乖,这天底下就没有皮的人了。你听好了,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在抵达东市之前先把你心里的那些小九九都说给本王听。”
齐慕殊勾着一双桃花眼,一脸我已经把你看透了的表情,柳云葭顿时有点笑不出来了,她刚刚跟桂岑的那场戏配合的天衣无缝,完全把皇上给骗过去了,竟然没能骗到齐慕殊?
见柳云葭的眼神又开始飘,直接伸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警告的语气,“眼神别飘,看着我,别又想着临时编瞎话骗我。”
这下柳云葭是彻底地笑不出来了,连表情都做不完整了,这都被他看出来了?这家伙什么时候把她吃的这么透了?
但齐慕殊完全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又捏着她脸上的肉肉扯了一下,“快点,本王的耐性是有限的,别逼着本王用更激烈的方法让你说。”
齐慕殊边说边危险地俯下身子,柳云葭顿时怂了,用双手抵住他,三分无奈三分委屈三分嫌弃,“我又没说我不说咯。其实桂岑的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药方,他去东市也不是什么告慰祖先,他是为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演一出戏。”
这一次柳云葭特别的坦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就连齐慕殊都没想到柳云葭这一次竟然这么乖,似乎是奖励似的他松了手上的力道该做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什么戏?”
柳云葭微微皱起眉头,这家伙未免有些过于得寸进尺了,至于问的这么清楚吗?你一会去看看不就好了。
“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被皇上逼死。”
柳云葭说这句话的时候异常的云淡风轻,就如同以往每一次跟他撒谎时一样,但这一次她却是把自己的计策和盘托出了。
那样狠,那样绝妙的计谋,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那样稀松平常。
让齐慕殊一阵的心惊。
这样聪慧的女子,在一叶楼里应当占据着不小的位置吧。
柳云葭见齐慕殊半天也不说话,光压着她不动顿时不高兴起来,用了力道狠狠地推了一下,“王爷,我都说了!”
被推得有些疼了,齐慕殊才回过神来,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你这是把皇上往思路上逼啊?我竟从来不知道你是如此的有城府。”
“王爷就别跟我开玩笑了。”这狭小的马车里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柳云葭只能往角落里缩了缩,“王爷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我,一直都在逼问我,试探我。我也知道虽然外面都说王爷已经疯了,但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发现王爷依旧是王爷那个风采卓越的王爷,只是对这个世界失望,不想理这些世俗了,但这些都并不影响王爷本身的聪颖。”
柳云葭虽然缩在角落里,抱着那个被她头发给染的一塌糊涂的软枕,一副防备的姿态,但是她说的话确实前所未有的坦诚。
齐慕殊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换了个姿势,和她面对面的坐着,“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柳云葭说的很笃定,这好像还是他们第一次这样不以奇怪的姿势纠缠在一起,而是以这样认真地姿态,敞开心扉的谈话。
马车轻微地摇晃,柳云葭抱着膝盖,让下巴舒服的陷在软枕里,认真地看着齐慕殊,“我不知道这么久以来,我在王爷的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地位,但是我知道在很多时候王爷都是不信任的,可这些我都能理解,毕竟我也有些事情是对王爷有所隐瞒保留的,毕竟……”
说到这里柳云葭微微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冲着齐慕殊浅笑了一下,那样的笑容是齐慕殊从未见过的,她明明眉眼弯弯,但却好像笼罩着一层雾,让人有种心酸的感觉,齐慕殊只觉得自己的心有一块被牵动了起来。
“说到这王爷可能又要不高兴了,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尤其是在昨夜直面生死之后,我累了。在四十八天之前,闲王齐慕殊对我来说就仿佛是个传说中的人物,我从未想过此生还会跟他有什么瓜葛。但就是那么天意弄人,我和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女子长得很是相似,所以我上了王爷您的花轿,成了大渝的闲王妃。”